“我不是妖精……”
穆温烟仿佛被蛊惑,她双手揪着身上的小.衣,看着近在咫尺的萧昱谨,此时的他与平素不同。
冷硬的鹰眸仿佛映着一团小小的火苗苗。
他笑了。
是那种看似平淡,但又好像能将人灼伤的笑。
穆温烟鲜少看见萧昱谨笑,以前在西南,她总是围着他转,却也总被他一脸的冷漠气伤,她这样可人又美貌的小姑娘,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她一直以为萧昱谨是厌烦她的。
直至前不久一觉醒来,庄嬷嬷告诉她,她已经嫁给了萧昱谨,还是萧昱谨亲自去西南求娶的,穆温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一茬,办正事之前,她得问清楚一件事,“皇上,你是不是喜欢惨了我?”
她总是自恋,又洋洋自得,萧昱谨已经褪去了身上衣袍,从肩头往下,皆是结实的腱子肉,胸口的一道剑伤着实醒目。
穆温烟歪着小脸,扪心自问,她太痴恋和萧昱谨亲密了,这无关乎风.月与情感,她只是身子本能的贪恋一切令得她畅快的事情,就好比甜甜的栗子糖。
萧昱谨没什么耐心了,每一寸肌理都溢出了薄汗,哑声说,“只要你乖些,想让朕怎么喜欢你都行。”
他去亲她,唇似有若无的碰触,纵是忍的额头凸显青筋,还是在费尽心思.撩.拨她。
穆温烟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萧昱谨总是一触碰即离,这对一个只顾贪图享乐的小妖精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她扭捏了一下,可龙爪掐着她的小.细.腰.不让动。
穆温烟忽闪着大眼,粉白的脸爬上一阵淡淡潮红,她忍不住哼哼,嘴里喃喃说,“皇上,你好烫……”
萧昱谨埋首的动作一怔,闻言低笑了几声,他记得很清楚,幼时的穆温烟也和现在一样,喜欢围着他转,也离不了他,可后来……
男人充斥着.情.欲.的眼忽然暗了暗,附耳威胁道:“说几句好听的,不然朕就不继续了。”
穆温烟内心哀怨,“……”
这个帝王太矫情了,衣裳都.脱.了,怎么能不继续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穆温烟为了享乐,敷衍帝王几句,也没甚大不了。
毕竟,她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女子。
穆温烟立刻拍起了龙屁,“皇上是烟儿见过最好看的男子,非但容貌好看,内里更是深邃博学,是世间最好的男子。”
萧昱谨擒住她的耳垂,察觉到少.女在他.身.下一阵.轻.颤,他仿佛在循序渐诱,“烟儿心里可装着朕?”
穆温烟嫌萧昱谨太墨迹了。
她又等的花儿谢了,鸟儿都归巢了。
穆温烟抓着萧昱谨的手,缓缓上移,放在了她引以为傲之处,眸光煽动,“烟儿心里装的都是皇上,都快装满盛不下了。”
盛不下……?
萧昱谨稍稍一怔,一手握着了穆温烟碍事的双手,竹案晃动,一件玫红色小衣褶皱不堪,被人随意扔在地上。
穆温烟不懂掩饰,尤其是这个时候,如黄鹂出谷般的嗓音无疑是最好的.chun.药.,她被撩的迷迷糊糊,好像又听见萧昱谨在她耳边轻笑,“妖精,朕迟早死在你手上。”
穆温烟那叫一个冤枉。
她只想争宠,拯救家族,顺便横行后宫,享受荣华富贵。
她可从来没想过弑君造反呢。
“别、别停……”
穆温烟扭了扭,嘴里低喃,很不想让萧昱谨分神。
此时,男人支起身,将身下神情朦胧少女的一切神情尽收眼底,看她因为自己而绽放,也看着她因为自己而痴迷放纵。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儿。
可入宫这两年,她却将熬成了孤漠寡言的冷心人。
萧昱谨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再度俯身,在穆温烟肩头咬了一口,这一次不是以往的调.情,帝王是真的下嘴了,似乎是想在她身上留下抹不去的印痕。
穆温烟从情迷中醒过神,疼的嘤嘤嘤哭了起来。
她若是真哭,那便就是决堤的西湖之水,不泛滥一会,根本止不住。
帝王抬首时,目光落在了雪腻肩头的牙印上,他很是满意,这日后即便穆温烟想起一切,也抹不去方才的印痕。
“真是水做的。”
萧昱谨哑声说了一句,忽然抬起了穆温烟的.裙摆……
片刻,皇后娘娘的哭泣戛然而止,她看着帝王晃动的俊脸,又被全新的认知给吸引了。
她不晓得帝王在做什么,但她半点也不疼,萧昱谨在疯狂边缘时,就见那傻姑娘只知忽闪着大眼看着他。
他今日情况特殊,否则也断不会将穆温烟抓来小阁,这般随意就跟她……
又是过了许久,穆温烟有些累了,新鲜感过后,便觉得乏味了,但她却瞧见萧昱谨脸上罕见的表情变化。
帝王不穿衣服时,少了冷漠与肃重,此刻他额头溢出薄汗,五官立挺俊美,完美的面容轮廓使得他看上勾人极了。
穆温烟发自内心说,“皇上真俊。”
这话被撞的支离破碎,话音刚落,帝王面色忽然涨红,随即穆温烟的小眉头紧蹙了,“……”
小阁外,李德海守了半天,就听见皇后娘娘带着哭腔的嗓音,甚是愤然的喊了一句,“皇上,你怎么又这样?你又弄.脏.我了!嘤嘤嘤……”
李德海抬头望着天际垂落的雨滴,“……”
咱什么都不懂,只要皇上高兴就成。
小东西爱干净,萧昱谨随手拾了地下小衣给她擦拭,虽然半点谈不上什么满足,但排解过后的帝王,心情还算好。
穆温烟泪眼朦胧,劝说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娘亲和兄长眼下也在京城,她可是家中的顶梁柱,她时刻记着,只有得宠了才能得到一切。
穆温烟很会得寸进尺,见萧昱谨对她伺候的很殷勤,她泫然欲泣,既让自己看上去可怜的不行,又表现出对萧昱谨的依赖。
“我又见血了,嘤……”
她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面的肩头。
瞧着那牙印,她自己回想一下都觉得疼。
萧昱谨把她抱起,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以前在西南,他们也是这般午觉,她总喜欢趴在他身上。
那时她就会嚷嚷,“我要在上面!”
帝王没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倒是想起了陈年过往,修长的指尖卷起穆温烟的乌鸦色的长发,在指尖打转转,哑声问,“下次,烟儿在上面可好?”
穆温烟没能明白,不过,她当然喜欢在上面了,遂点头乖巧答应,“好啊。”
她想到了什么,“我今天受委屈了。”
萧昱谨眉眼含笑,很想问问她哪天没受过委屈,但帝王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嗯,烟儿受委屈了,是朕不好。”
穆温烟顺着台阶就下。
她这人一贯如此,目的很明确。不管她想要什么,就会一步步的去争取。
曾经为了吃上一块糖,她能和爹爹闹一整日。
穆温烟酝酿了一下,给自己找一个看似十分合理的借口,“皇上日理万机,可要注意身子,书上说了,男子需得养精蓄锐,不然容易.肾.虚。”
萧昱谨垂眸,此时的穆温烟趴在萧昱谨胸口,她支起了下巴,也看着他,殊不知,一切.春.色.皆被帝王尽收眼底,男人声音再度喑哑,“哦?是么?烟儿看了什么书?”
穆温烟顿时被问住了,她呆了呆,一时间未能反映过来。
“……”对哦,她几时看过那些书了?可她为什么无所不知?莫非她是天纵奇才。极有可能!
穆温烟不想太高调,谎称说,“以前在西南时看的,我天天钻研。”
天天钻研……
萧昱谨轻.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
穆温烟天生过目不忘,他倒是记得小东西被镇国公逼着看过不少兵书,倒是不知她还钻研过.风.月.话本。
穆温烟有一次玩的太迟,趴在树梢睡着了,萧昱谨抱着她,送去她的屋子。
他倒是看见了她凌乱的卧房摆了不少书籍,却是没看见话本。
“烟儿还从书上学到过什么?”帝王循序渐诱的问。
穆温烟实在忍不住了,她能力太强,过分谦虚会使得她难受,就像是家财万贯的人总是忍不住炫富一样,她眸色晶亮,“我会的可多了,下次教皇上!”
萧昱谨,“……”
“不用下次,就现在可好?”萧昱谨带着她,手往下.探.去……
夜幕降临,雨还在继续下。
淑妃坐立难安,她的人方才回来禀报,帝王和皇后二人双双“失踪”了近一个多时辰了。
旁人或许不知,可淑妃太清楚,萧昱谨和穆温烟做什么去了。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今日仿佛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淑妃又去见了皇太后。
皇太后和苏家是同一条船上的,淑妃就将迷.情.香.的事告之了皇太后。
皇太后面色一惊,“什么?当真是胡闹!那香料速速处理了,皇上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便是中了这香,他也不会轻易上当!这万一让皇上查出你用迷.香争宠,这可就是霍乱后宫的罪名,哀家也救不了你!”
淑妃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没有帝王宠爱,没有皇嗣,她在后宫照样难以度日。
思及萧昱谨和穆温烟独处一下午,淑妃眸色一暗,心生一计,“姑母,倘若是穆温烟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呢?皇上还会宠她么?”
皇太后当然不希望穆家的女儿得宠,尤其是今日在宫宴上看见了镇国公的续弦妻!
她讨厌极了那张脸!
偏生那个人,和现在的国公夫人,以及穆温烟皆有些神似。
穆温烟迟早要除了。
皇太后只是碍于萧昱谨,才一直没有对穆温烟下手。
萧昱谨登基后,不出几年就彻底将皇宫上下大换血了一次,皇太后不确定哪些是萧昱谨的心腹。
故此,每回皇太后与淑妃有要事相商,皆会屏退所有宫人。
此刻,皇太后使了个眼色,掌事嬷嬷领着宫婢皆退下了下去。
淑妃一想到今日耻辱,心中更是愤愤不平,她处心积虑让萧昱谨闻到了迷.香,可他却是舍得近求远,宁可去找那个傻子!
她此前只以为萧昱谨是因为珠玉在前,有穆温烟那样的美人,别的女子自然无法入得了萧昱谨的眼。
淑妃一直在等,她以为等到萧昱谨腻了穆温烟,他就一定会回头看看她。
可是淑妃发现自己错了。
已经两年了,帝王的眼中还是只能看见一个人。
“姑母,我想彻底毁了穆温烟!”淑妃态度坚决,“冀州陆家也与穆家交好,冀侯还是冀州世子之时,穆家为了不与皇家结亲,还让他去穆家提过亲,皇上心里面一定还有一根刺,我这次要刺激皇上拔出这根刺!”
如今的冀侯与帝王年纪相仿,陆家的确也与穆家交好。
当初镇国公府不想让唯一的女儿入宫,穆温烟也不愿意嫁帝王,故此,穆家与陆家暗中走动了关系,也不知如何就达成了契约。
在帝王去西南求娶之时,当初还是世子的陆锦年先一步去了西南提亲,并且婚事还定下来了。
但萧昱谨并未妥协,逼着镇国公毁了刚定下的婚事,又将穆温烟强娶回京。
想起穆温烟入宫之前的无数风流桃花,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哼,那就是个祸害!那你打算如何做?”
淑妃已经打定了主意,“冀侯这几日一直在京城,难免会入宫,穆温烟眼下就是一个傻子,我设法将.迷.情.香送给她,再设计让她接近冀侯,只要让皇上以为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狐媚子,皇上是一国之君,一定会弃了她!届时,穆温烟一失宠,父亲轻而易举就能对付了穆家。”
想起镇国公,皇太后眸光微暗,“此事不可大意,你无需自己亲自动手,穆温烟是皇帝的宝贝疙瘩,你再怎么想除了她,也万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宝贝疙瘩四个字无疑刺激到了淑妃。
她咬着唇,“姑母,留下穆温烟着实冒险,您可别忘了,那晚的事,她听得一清二楚,但……就是不知是谁出手救了她。”
皇太后的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
萧昱谨是整个皇宫,乃至大楚,最为高位权重之人。
倘若那天晚上真有人暗中救了穆温烟,或许……皇上早就知情了。
可萧昱谨既然知情了,为何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皇太后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是后怕,道:“嗯,是要除了她!”
夜色逐渐浓郁。
穆温烟红着一张小脸,无力的趴在萧昱谨胸口,她的水眸雾蒙蒙的,抬起头来,与男人对视。
她心想,一定是自己太过美貌,萧昱谨终于没能熬住,所以他先服输了。
亏得自己又是送莲,又是送菊。
看来她还是定力不足,其实她压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静的等几天就好。
穆温烟很喜欢萧昱谨想出的“新法子”,她仿佛又见识到了全新的世界,趴着萧昱谨胸口,评价道:“皇上,这样……倒是极累。”
萧昱谨:“……”他还没怎么样呢!
之前嫌疼?现在嫌累?
没有得到回应,穆温烟又暗暗搓搓施行她的争宠计划。
前几天她真是太信任了!
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如何能放任自己的小脾气?!
为了家族;为了爹爹、娘亲;为了兄长;为了西南数万将士,她怎么也得争宠啊!
“皇上呀,前几日是我不好,不该送你睡莲,更不该送墨菊,不过我宫里的花都是极好的,旁人就是想要,我还不送呢。”她表面致歉,但言辞之间难掩得意洋洋。
萧昱谨,“……”
“墨菊……是什么意思?”帝王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穆温烟烈立刻装傻,一脸“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我单纯又无辜”的表情。
可她终究是个坏的,提出了自己蓄谋了半日的要求,“皇上今日辛劳了,我想替皇上分分忧,今日冀侯所送的那两位美人,就让我替皇上调..教,等.调.教..好了,再让她们.伺.候.皇上。”
萧昱谨,“……”
他今日怎么辛劳了?
帝王很想摁着坏东西问个清楚,但他知道,小妖精满口谎话,便是他问了,也得不到答案。男人幽眸微眯,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失神。
没有回应,穆温烟以为萧昱谨舍不得,又说,“冀侯送皇上美人,一定是想迷.惑皇上,我是皇后,有义务替皇上辨别狐媚子!那对姐妹花,皇上就交给我吧。”
萧昱谨的唇微微一抽,下唇还有一只小巧的牙印,因为穆温烟下嘴也狠,帝王的唇一时半会也消不了肿。
如此看上去,一惯薄凉无温的唇染上了一丝诡谲的红。
倒更俊美无俦了。
两人对视,穆温烟还是没能得到回应,她又急了,她半点不想看到威胁存在,更是不能容忍萧昱谨也对其他女子做出方才的事。
“嘤嘤……”
委屈说来就来,但她还是在坚持以理服人,“难道皇上不认为我这个皇后有能力执掌后宫么?冀侯生性狡诈,我不给皇上把关,谁来把关?”
萧昱谨,“……”
穆温烟以为,萧昱谨方才那么热切的喜欢她,他一定会答应这件事。
而且,她都哭的这般委屈又美丽了,萧昱谨没有理由不动容。
帝王的幽眸微眯,“烟儿记得冀侯?”
穆温烟忽然一怔,她为什么不会记得冀侯?她记得以前冀侯还是冀州世子时,便时常去西南王府串门。
她、萧昱谨、陆锦年,还有苏烨经常一块烤野猪吃。
“你第一次见到陆锦年,是在你五岁生辰那日。”帝王的嗓音突然暗了暗,话锋带着几许凉意。
穆温烟五岁见到陆锦年,不久之后,傅恒泽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