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烟胸口小鹿直跳。
才将将晌午,外头烈阳高照。
即便幔帐垂落,也能看清彼此脸上一切微妙的悸动与变化。
穆温烟的身子骨是真的软极了,单单是被萧昱谨凝视着,她就有种古怪的飘飘然,揪着帝王的衣襟,想要占据上风时,穆温烟想起一桩十分重要的事,“话本子!还有避火图!我要照着那上面学!”
萧昱谨当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
小妖精想要使坏,他当然也要全力配合,顺着穆温烟所指的方向,萧昱谨抬起长臂,直接打开了千工床上的暗格,里面当真“藏”了几本书册。
萧昱谨唇角一抽,取了书册,立刻又俯身去啄.吻.小妖精的红.唇。
穆温烟也等不及了。
被萧昱谨亲了几回之后,眼下她已经完全掌握.亲.吻.要领,而且十分喜欢和萧昱谨玩这一出.唇.舌.间的把戏。
她灵活狡猾,即便萧昱谨在力道上完胜了她,但独属于女子的柔软丝滑,令得帝王险些崩了。
萧昱谨将她摁住,他不是一个.贪.欢.的人,此前便有.美.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为所动,但穆温烟不一样,单是看见她,挨近了她,被她一个不经意的小眼神撩拨,萧昱谨姬就恢复了男子本能.欲.念,只想与她荒唐到底。
“皇后打算怎么教朕?”萧昱谨哑着嗓音,对穆温烟接下来的动作甚是期待。
穆温烟眨了眨潋滟的美眸,显然方才的亲.吻.意犹未尽。
不过,她对话本与避火图也甚是感兴趣,简直迫不及待想与萧昱谨一道钻研一二。
就像是幼时,她总缠着他一块钻研武学招数。
穆温烟直接选了避.火.图,她没甚耐心,满脑子只想贪.欢,避.火.图来的更是直观。
穆温烟窝在萧昱谨怀里,翻开了册子,就在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又寻到了新乐子,却见一封信笺从册子里掉了下来。
粉润的小脸显然怔了一怔,她时常翻阅避.火.图,怎么从未见过这信笺。
刚要纳罕一句,信笺已经被帝王拿起,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萧昱谨剑眉倏然蹙起,方才染上.情.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即便是以穆温烟眼下的心智,也一眼看出萧昱谨不高兴了。
而且是异常不高兴。
甚至还带有几丝愠怒。
“怎么了呀?”穆温烟不满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角。
萧昱谨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紧接着他放开了那封信笺,帝王一目十行,片刻后,他的眼神恢复了往常冷硬无温之态。
对上穆温烟一双懵懂却又狡黠的眼,帝王忽然捏住了她的细腕,低哑道:“傅恒泽的信怎么会藏在这里面?穆温烟,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朕?嗯?”
傅恒泽?冠军侯府的世子么?
穆温烟没有听明白,但萧昱谨的态度让她甚是不喜,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谁让她不痛快,她就不喜欢谁。
就像是在西南那会,萧昱谨总是冷着脸,也总制止她溜出去玩,次数多了,她也开始对他冷漠。
“皇上,你弄疼我了!”
穆温烟试图挣脱开帝王的束缚。
萧昱谨的动作比昨晚更是蛮横。
帝王眼眸隐有淡淡的红,穆温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就闻帝王再度问道:“告诉朕,你和傅恒泽几时开始通信的?!”
她和傅恒泽通信了?!
穆温烟彻底怔住了。
她贵为皇后,如何能与臣子通信?
难道她在失去记忆之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而且,傅恒泽的确甚是俊美。
穆温烟不敢保证在失去记忆之前,她没有干过这桩事,毕竟傅恒泽当真是好看啊。
她给皇上戴过绿.帽.子?
这个认知让穆温烟产生了一丁点的愧疚。
“我……我不记得了呢。”穆温烟尝试替自己辩解,“我哪里会知道傅世子的书信怎会在我这里?!人家不是失忆了么?嘤嘤嘤……我太冤枉,太委屈了。”
穆温烟这一招一惯很管用,只要她哭,萧昱谨一定会服软。
然,穆温烟万万没有想到,美人泪也有失效的一天。
萧昱谨忽然压了过来,握着她的双腕,将她绑在了床柱上,男人的眼神又冷又狠,像凛冬化不开的寒冰。
穆温烟怕了,“我不喜欢这样!”
她的双腕被绑,身子扭捏了几下,可随即腿也被压住。
萧昱谨没有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也不想继续追问,他不指望从小骗子嘴里问出什么,更怕问出任何自己不想听到的事。
“可朕喜欢!”
穆温烟眨了眨眼,这一刻竟然忘却了如何如哭了,她亲眼看着萧昱谨当着她的面,扯开了玄色帝王常服。
更确切的说,他几乎是发泄一样的撕开了龙袍,穆温烟还听见了布料撕碎的声音。
“穆温烟,你是朕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朕的身边!”
穆温烟看着萧昱谨的脸在眼前晃动。
她怕极了。
她并非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她怕痛,怕苦,也怕无人疼爱。
此时此刻,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穆温烟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美妙的日子说没就没了……
她眼中噙泪,半点美好的感受也没了,哽咽着骂了一句,“你真是个坏东西!”
这话很耳熟。
穆温烟曾经养的八只八哥,也时常说出这句话。
萧昱谨直至此刻才明白,那只八哥极有可能骂的就是他。
穆温烟果然一直很讨厌他!从一开始就讨厌他……
帝王眼中的欢......愉与落.....寞交.织,他无.法.控.制自己,一声不吭,只是一切顺.应.他此刻的心情,没完没了,周而复始,恨不能就此天荒地老……
穆温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漫长的苦熬过程中,她.抽.空寻思了一些事。
比方说,对萧昱.谨,对.侍.寝.一事……
最终她心里有了一个确定的总结:不原谅萧昱谨!
帝王眼眶微红,俊脸布满薄汗,见穆温烟微微睁了睁眼,他这才察觉到自己所做一切,松开穆温烟双手之时,上面已经.红.肿了,萧昱谨动了动唇,但并未说话,将人一把搂入怀中,然后翻了个身,让穆温烟趴在上面。
穆温烟没有一丝力气,蔫哒着眼皮子,怒嗔了萧昱谨一眼,“你太坏了,嘤……”
萧昱谨没说话,在穆温烟眼里,难道他一直都是坏的么?
片刻后,帝王才哑声问,“那他呢?他好么?”
穆温烟不晓得萧昱谨指的是谁,此刻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谁都比你好!”
萧昱谨怔住,垂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人,他又让她哭了。
记得在西南的那晚,她也哭了。而他只是站在院外,不知如何安抚,然后他亲眼看着傅恒泽走了进去……
方才是萧昱谨与穆温烟的第三次.同.房.,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但男人胸口像被人堵了一团棉花,欢.愉.过后,只剩下无边的苍凉与堵闷。
“烟儿,你乖些,待在朕的身边,好么?”帝王放缓了语气,不似大半个时辰之前那般可怖了。
但穆温烟还在生气,她更是身子骨难受,枉她一门心思盼着与萧昱谨分享她的藏书。
她真真是太后悔了。
穆温烟索性闭着眼不吭声。
她太累了,帝王的胸膛起伏,健硕结实,还异常的细滑、有弹性,她趴了一会就忍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下了。
萧昱谨,“……”
帝王轻叹了口气,此刻也知是他冲动了,以穆温烟的性子,不可能知道书里面夹着信笺,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想让他,亦或是她看见这封信。
看着自己的小姑娘面颊酡红,泪痕斑驳,萧昱谨突然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就像是很久以前一样,面对她,他总束手无措。
可傅恒泽总能轻而易举逗她欢喜……
帝王看着穆温烟熟睡的脸,低低道:“别离开朕,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朕!”
玳瑁被领入御书房时,身子骨在轻颤。
萧昱谨又恢复了那个冷漠无温的帝王,他负手而立,背影高大颀长。
玳瑁跪地,手心皆是汗。
其实,当初在西南那会,玳瑁就觉得萧昱谨这人太过阴沉可怖,不苟言笑,让人不敢接近。
就在玳瑁思量着一会如何作答时,帝王的清冷的声音传来,“皇后与傅恒泽通信多久了?几时开始的?说!”
玳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此时帝王已经转过身来,这不是玳瑁头一次面圣,却是唯一一次单独见帝王。
李德海上前一步,“玳瑁,你家中情况,皇上早已尽数查明,既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皇上怎会不查?你的那些事,皇上早就知道的,之所以留着你,也是看在皇后的份上。事到如今,你就老实交代了吧,别让皇上难做,否则就是皇后娘娘也救不了你。”
李德海此言一出,玳瑁顿时身子骨瘫软。
既然她已被带到了这里,就明白皇上他已知道一切。
玳瑁颤抖着身子,如实说,“奴婢交代!奴婢这就交代!奴婢幼时被发卖到镇国公府,是傅世子帮着奴婢找到了家人,再者当初傅世子也在西南住了几年,他拜托奴婢将娘娘的消息透露给他,奴婢……就照做了。奴婢都是为了报恩,一切与娘娘无关的,是傅世子联络娘娘在先!”
这并不重要。
萧昱谨还想知道更多。
“他二人几时开始通信?”帝王继续问。
玳瑁不敢有所隐瞒,既然皇上能查出她的身世,那便是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今日此事一出,她就被立刻提了过来,可见皇上一早就盯着她,“自、自娘娘入宫开始。”
两年前就开始通信么?!
萧昱谨捏着玉扳指,因为用力过度,他指尖发白。
顿了顿,帝王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今日书信也是傅恒泽让你故意泄露给皇后看到的?”
玳瑁点头,抖如筛糠,“那封书信是娘娘失智之前刚收到,未及娘娘打开看,娘娘当晚就出事了,娘娘自己并未看过那封书信。今日之事……的确是奴婢一手做出来的。”
安静,极致的安静,安静到了落发可闻。
李德海擦了把汗,他太清楚帝王对穆温烟的执念,穆温烟若是真辜负了帝王,只怕西南那边也要乱了。
半晌,帝王又问,“皇后当真打算离开朕?”
玳瑁哪里敢继续说下去,僵在当场,恨不能晕死过去算了。
萧昱谨低喝,“说!”
玳瑁身子一抖,被吓傻了,直言道:“娘娘她只是不想受拘束,娘娘跟傅世子……”
“够了!”萧昱谨突然不想继续听下去。有关穆温烟和傅恒泽的事,他半点不想知晓,“朕不杀你,日后但凡傅恒泽与你联系,一切事无巨细,皆向朕禀报!皇后那里,不用朕吩咐,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玳瑁冷汗涔涔,知道自己这条小命随时随地皆在帝王手上了,她忙应下,“是!皇上!”
玉芙宫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
淑妃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意,幸好她早年就在未央宫埋下的了自己的人,否则又怎会知道萧昱谨今日被穆温烟激怒。
“好一个穆温烟,身为大楚皇后,竟与别的男子勾勾搭搭,本宫倒是要看看,皇上还要护着她到几时?!送信给爹爹,让他找人去刺激傅恒泽,届时二虎相争,咱们苏家就坐收渔翁之利。”
心腹宫婢---若兰神情稍稍一暗,道:“是,娘娘。”
退下之前,若兰看着淑妃的表情微妙的变化着,但很快就被她遮掩。
西南今年的雨水丰足,刚至季夏,雷雨一场接着一场。
镇国公府大门外,汩汩水流没入低洼处,此时,一行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大步靠近了镇国公府。
尚未行至镇国公府大门外,就被护院挡住,“来者何人?”
为首的男子递了一块名牌出来,那护院看清名牌上的字,这才缓和态度,“且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国公爷。”
少顷,为首的男子就被镇国公府的护院请入府内。
此刻,正堂内,镇国公一袭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续了短胡,五官立挺肃严,身段高大威猛,是正统武将的模样。
他负手而立,听见有人在背后道了一声“国公爷”,他这才转过身来。
镇国公浓眉紧拧,“你来作甚?眼下我穆家正是多事之秋,你实在不便露面。”
斗笠下的男子眉目清秀俊美,五官完美,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虽是手中握着长剑,但他的长相总给人温润如玉之感,如水墨画中走出的男子,又如陈年的佳酿引人入胜。
傅恒泽摘下了斗笠,道:“国公爷放心,我已安排妥当,所有人皆以为我眼下正在吐蕃镇反,不会有人发现。”
镇国公谨记夫人临行之前的交代,让他紧闭府门,不与朝廷任何人牵扯。
眼下,他单独见了傅恒泽,总感觉负了夫人一番苦心经营。
镇国公叹气,“说吧,你找我何事?”
傅恒泽淡淡一笑,略显苦涩,“国公爷是不想见到我么?”
镇国公语塞,语气放缓,“我夫人,与儿女皆在京城,便是我想帮你,也是无济于事。皇上至今还在猜忌穆家,即便当年先帝托孤……我也做不到助你一臂之力了。”
镇国公说的都是实话,又道:“我既将你交给冠军侯,就已经给了你最好的一条路了,你占了一个傅家还不够么?”
傅恒泽握着长剑的手微微轻颤,骨节愈发分明。
够什么?
本属于他的一切,现在都被萧昱谨夺走了。
他的江山,他心尖上的姑娘,他的一切的一切……
傅恒泽道:“我会想法子将他们带离京城,只盼届时国公爷能够履行当初之言,莫要负了先帝口谕。”
镇国公,“……”
他只想镇守西南,偶尔打个战,再和夫人,女儿一起好好过日子,从未想过插手朝堂之事。
但萧昱谨与傅恒泽都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
这二人都太讨厌了!
镇国公劝了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眼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你非要抢那个位置,当真能比那人做的更好么?”
当今帝王的功绩,镇国公半点没有埋汰,他是个实在人,只会说实话。
傅恒泽眉目微冷,还带着一丝愤意,“我不过是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镇国公别忘了,先帝临终之前,让你将烟儿许给我的。”
青年喉结动了动,眼中像是深藏什么难以抑制的情绪。
镇国公,“……”
穆温烟昏睡了半天,夜幕降临之时,她方才悠悠转醒。
这一次萧昱谨发狂,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萧昱谨前几回当真是在克制了。
她不该天真的以为,从此就能过上美妙的.侍.寝.日子。
她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会以为萧昱谨会对她怜香惜玉呢?
只要是男子,面对她都会忍不住的吧……
都怪她太美了。
穆温烟一度伤怀,哽咽不停。
庄嬷嬷端着凉好的保胎汤药过来,虽是心疼穆温烟,也斥责过了玳瑁,但她仍旧盼着穆温烟诞下龙嗣,“娘娘,大补汤熬好了,老奴服侍您饮下。”
穆温烟趴在软枕上,一脸生无可恋,“不补了,今后都不补了,皇上那般负我,我要这身子又有何用?”
庄嬷嬷瘪了瘪嘴,“……”
这到底是谁负了谁?
不是娘娘您和别的男子通信,把皇上给气伤了么?
“嬷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您莫要讲话了。”穆温烟哑着小嗓子,忍不住再度哽咽。
庄嬷嬷只好端着保胎药离开,可身后的娇皇后又叫住了她,“嬷嬷呀,难道就连你也要负我?我怕黑,你这是要往哪里走?”
庄嬷嬷,“……”
谁刚才说想一个人静一静的?
庄嬷嬷又折返,今晚她守夜,看娘娘这架势,大约又要矫揉造作一晚上了……
翌日,穆长风提着风靡长安街的点心入宫。
昨日萧昱谨离开未央宫之前给穆温烟用了药,加之她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子身子骨便没有那般难受了。
她自幼被镇国公逼着练武,还每日服用强劲身子骨的大补汤,故此康复起来比常人快不少。
穆温烟未施粉黛,三千青丝仅用了玉扣固定,小脸粉润,但唇瓣有些轻微的红肿。
穆长风还未娶妻,这些年一直忙于西南诸事,终生大事倒是给忽视了,并不明白男女之间的那回事,问道:“烟儿,你的唇怎的了?未央宫有蚊虫?”
私底下,穆长风直接唤了穆温烟的小名。
妹妹生的娇嫩,故此,每年入春,镇国公府上下都会种上驱蚊草。
穆家父子两人的心思,除却放在了打战上面,便皆是为了穆温烟而操心。
穆温烟趴在花厅下的石案上,有气无力,“对!就是那讨人厌的畜生咬的!”
穆长风正想说,皇宫还不如国公府住着舒坦,庄嬷嬷已经大惊失色,“皇上!”
她立刻行礼跪下。
穆家兄妹两人后知后觉,这才察觉帝王又不声不响的出没了。
萧昱谨给了穆长风对付苏家的机会,故此,穆长风眼下对他尚有好感,和颜悦色的行礼,“臣给皇上请安。”
帝王的脸色阴郁,细一看,那双幽眸中还布着淡淡的血丝,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仍旧趴着装死的皇后身上,帝王嗓音微沉,“都退下吧,朕与皇后有话要说。”
庄嬷嬷会意,立刻带着宫婢离开。
扪心自问,帝王能饶过玳瑁一命,庄嬷嬷已经感激不尽,眼下是真正“倒戈”帝王了。
穆长风才刚来,屁股还没挨到椅子,更是没搞明白妹妹怎么就消沉落寞了。
“皇上,臣……”
萧昱谨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退下。”
穆长风,“……”
这人当真如多年前一样,不解风情……啊呸!是不近人情!
待众人皆离开,穆温烟仍旧趴着装死。
萧昱谨来到她跟前时,她眼中的泪不期然涌了出来。
萧昱谨深吸了一口气,明知昨日的书信与穆温烟无关,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萧昱谨落座,又将穆温烟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这是帝王最喜欢的姿势,看着她小小一只,只能依附着他,而他一眼就能看见她所有的情绪。
美人身子骨娇软,他扶着她的细腰,“别气了,嗯?”
穆温烟哽咽,“不,我委屈的难以自抑,我和皇上再也回不到从前,不如各生欢喜的好,我不是气,我只是万念俱灰。”
萧昱谨,“……”
他总是说不过她。
以前就被她的强词夺理堵的哑口无言,现在也是。
帝王稍稍低头,去追逐他无比怜惜的唇,但穆温烟毫无动容,便是萧昱谨当真亲上去了,她还是一动不动。
帝王仿佛在演着独角戏,他附耳低低道:“给朕一点回应,嗯?”
穆温烟这人属于越哄越糟糕的。
立刻又是一番矫揉造作,“伤都伤过了,现在来哄,又有甚么意思?”
她的手捂着胸口,泪眼朦胧,“我这里都伤透了,再也好不了了,皇上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她终于肯看他一眼,斩钉截铁,“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呢,嘤嘤嘤……”
萧昱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