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正值晌午时刻,望江楼里食客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在靠门口的位置相对而坐,却正是乘着金龙从雍州城逃出来的郁青和花楹夫人。
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郁青却无心享用,只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小酒儿看风景。
花楹夫人忧心忡忡道:“这地方离雍州也就几百里,要是有飞行坐骑,三五个时辰就到了,你确定不再躲远点儿?”
那天郁青被宋时宜和宋氏的侍卫拦截的时候她就想出来帮忙了。
担心贸然出现会暴露鸿蒙天塔的存在,一时谨慎,没想到就让郁青做了人家的阶下囚。
之后的事情直接刷新了她的三观,到现在为止,花楹夫人还不敢相信郁青竟然契约了一只血统纯正的金龙为兽宠,还是主仆契约。
饶是如此,花楹夫人还是觉得以郁青目前的力量不足以跟树大根深的宋氏为敌。
一心想劝郁青离宋氏远一些,谁知道郁青跑到这个离宋氏只有几百里的地方就不走了,这可给她急的,恨不得当场把郁青给拖走。
谁知郁青竟然气定神闲道:“我们初来乍到,在鸿蒙天地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儿都呆不久。
不若在这里好生待着,摸摸情况,日后就是和宋氏弟子遇上,也不至于再被打个措手不及啊!”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家酒楼里一住就是三天。
郁青也不做别的,每天除了陪崽崽玩儿,就是坐在这个地方发呆,花楹夫人无聊的只想发疯。
不知道第几次劝郁青离开这里,话说出口,也没想郁青回应,却见郁青看着某个方向蹙起了眉头。
“你看什么呢?”
花楹夫人狐疑的凑过去,却刚好看到一个女人被人一耳光抽翻在地。
花楹夫人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蹭的一下跳起来就要去路见不平,郁青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摇头道:“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
花楹夫人只得重新坐回去,却见那打人的男人扯着嗓子骂道:“都这样了还能浪的起来,果真是个荡妇!
大家过来看看,就是这个荡妇,害得我大哥得了马上风英年早逝不算,勾引我大哥的心腹私吞家业……”
世人大多爱狗血,冲着热闹围过来,却见那女人撑着手臂坐在地上,面若桃李,顾盼神飞,一副情动的模样,顿时信了震,齐齐面露鄙夷。
那人尚嫌不够,对着女人极尽侮辱道:“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
我满足你,来来来,路过的兄弟谁喜欢这荡妇,随便摸,不要钱!”
那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双眼满是屈辱的道:“你不能这样,陈志业,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侮辱?”
那个男人猥琐的摸了一把女人的胸前的隆起,女人当即发出一声引人遐思的呻吟。
男人恶劣的哈哈大笑,“我看你享受的很呐,哈哈……”
路过的男人们见状,一个个蠢蠢欲动。
甚至有人真的上前去摸女人的身体,女人咬着唇浑身战栗,屈辱的眼神全然被人无视,扑簌簌滚落的泪水只刺激的那些猥琐的男人更加下流。
终于有一个男人难忍诱惑,伸手去摸女人更为私密的位置,男人手才触到女人的衣衫,就忽然一阵尖叫。
随即众人惊恐的发现男人的手指被不知名的利器齐齐斩断,已然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谁,是谁?”
那个叫陈志业的男人撕扯着女人的衣服四处观望。
就见一身红衣的少年从望江楼里信步而出,不等他出言质问,少年就冷声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话说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闪过,再回神,那个放荡到让满街的男人蠢蠢欲动的女人已经站在了红衣少年身侧。
红衣少年拿了一颗丹药递给女人,“吃下去,它能让你暂时恢复正常。”
女人浑身战栗的连丹药都接不住,郁青干脆手指微曲,将丹药弹入了女人喉咙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那个叫陈志业的男人看着女人服下丹药才急吼吼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这个贱人就算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荡妇,她也是我大哥的遗孀,她要给我打个陪葬的……”
“啪”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郁青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抽翻在地的陈志业,唾弃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
用交配期的蛇血混合媚毒让一个正常的女人变成这等下贱模样,若如你所说,她真的是你大哥的遗孀,那你可真是太该死了!”
陈志业闻言惊道:“你怎么会……”
话说到一般,连忙闭了嘴。
可那心虚的反应到底还是让围观的路人明白,郁青说的是真的。
那跟女人之所以会变成那等淫荡模样,果真是被这陈志业害的。
“用这种恶毒的方法谋害寡嫂,这也太恶毒了,还骗大家一起欺负一个弱女子,我呸!”
“说不定他大哥也是被他害死的,小人!”
一时间,之前还引人同情的陈志业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郁青却并未出手,而是走向那女人,直接递了一把短剑给她,“丹药应该生效了吧?
这个男人要如何处置,你说了算。”
“啊!”
郁青话说完,那女人忽然抢过她手里的匕首,尖叫着冲向陈志业。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噗的一声,短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女人并未作罢,一边怒吼着“我要杀了你!”
一边拔出短剑再度刺进陈志业的胸膛,如此反复,陈志业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的绝望,不过片刻时间而已,就已经断了气。
女人还在不停的往陈志业身上刺,直刺的陈志业胸口无一丝完好之地,也刺的自己精疲力竭还未停手。
郁青走过去,柔声道:“好了,没事了。
他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女人呆了呆,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志业死了是什么意思。
半晌,她忽然爬起来,连退好几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的歇斯底里,哭的肝肠寸断。
陈志业身边的那几个人之前都吓傻了,这会儿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郁青也没拦着,只接下身上的披风将女人柔弱的身体包裹了起来,然后站在那里等着女人哭完,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