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刚过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皇宫内的大臣纷纷走出偏门,一辆辆精美的马车停在了自己的主人面前,其中也有不少四人抬的轿子,这说明了他们住的地方离皇宫不远,因此也没必要坐马车。
工部尚书金泰安的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看着四名保镖只来了两个,还有两个没出现,脸色挂了下来。:“老邓,怎么就你们两人,他们两人呐?”
“大人,他们两人说出去转转,可是到现在人还没出现我们就来了。”其中一名保镖回应着。
“哦。”
金泰安心里似乎有些烦躁,说了一个字上了马车。“走吧。”
“是,老爷。”马夫回答着。
“尹公子有消息吗?”马车内的金泰安忐忑不安的问着。
保镖一看刚才主人的脸色已经不好,因此连忙答道:“大人,还没打听到。我亲自去了趟庄园,家丁说少爷老家有急事连夜出府,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才回来。老爷,这尹公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再急的事情也该打声招呼。”
“是啊,微儿转眼都十七了,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等了,可是尹公子却一走了之了,这算怎么回事。”金泰安也抱怨着。
“大人,我看尹公子也不是真的对小姐上心,不然也不会一再找理由推托。”
“你也感觉到了。真是的,可微儿偏偏喜欢他,真是着魔了。我又能怎么办。”
“估计小姐看着尹公子的英俊漂亮,家里又有钱。”
“漂亮也是个理,可是说起钱我们金家也不会输个尹家。我看就是这小子能说会道,把微儿迷得神魂颠倒,连我跟他娘的话都不听。”
“大人,您再回去好好劝劝,或许哪天小姐想通了也说不定。”
“是啊,走一不算一步。我总觉得这几天心神不宁,连睡觉都睡不踏实,眼皮还经常跳,真怕在出什么事情金家真的完了。”
“老爷放心吧,能出什么事。老爷眼皮跳估计就是小姐的事情闹的吧。真不行让媒婆找几个看看,或许找到一个比尹少爷长得更加漂亮,小姐一看喜欢上也说不定。”
马车内的金泰安揉了揉太阳穴说:“你说的有些道理,明天让管家亲自跑一趟。我累了睡一会,到家再叫我。”
“好的大人。”
马车在平坦的路上行驶着,金泰安没一会就睡着了,睡的还很深。马车进了院子刚停在一间屋子的前面,管家连忙跑到跟前。
“老爷回来了。”
听着金泰安没回话,管家正想掀开帘子。
“呯!”
一个瓷器从三楼扔出窗外,掉在马车的边上。这一声响不仅管家吓个半死,就连沉睡中的金泰安也被吓醒。
“这是怎么了。”
金泰安跨出马车,迷迷糊糊的问着。
“呯。”
又一个瓷器就落在他的前面不到两步,这下管家有了准备,金泰安可吓的不轻,这下他愤怒了。
蹬~~~。
金泰安快步的走到楼上,见女儿正拿起一个瓷器想往窗外扔。
“住手!”
金泰安的小女儿长得的确不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她转过身来见父亲回来,顿时委屈的哭诉着:“爹,女儿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都出去。”
金泰安一挥手,下人纷纷退去。
“老爷。”
金泰安的妾室李氏也是眼泪汪汪的看着。
“微儿,你有完没完。不是说了吗,尹公子去老家了,家丁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你要是不想嫁,我明天就让管家把媒婆找来,给你选几个合适的少年。怎么说我们金家财大气粗,还怕找不到好的。”
“爹,我谁都不嫁,就要他。”
金泰安真的已经忍无可忍了,拎起手。
“啪。”
这一记耳光金泰安还真的没掌握好力度,顿时这位千斤小姐脸色出现了一个掌印。
金泰安这一记耳光不止小姐楞了,就连小妾都楞住了。片刻金小姐才缓过神来。
“爹,你打我,你打我。”
“我让你清醒清醒,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非要一颗树上吊死。微儿,你难道还不明白,这尹公子靠不住。”
金泰安苦口婆心的劝着,金小姐泪如雨下,道:“爹,我已经有了,你说我还能嫁给谁。”
“什么?!”
这下金泰安跟陈氏脸色煞白。
“孽子,孽子啊,”
金泰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一张椅子上。
“天啊,我这是做什么孽啊,事情怎么会这样,老爷。”陈氏也陪着掉眼泪。
两人哭了一阵才收手。金泰安道:“夫人,你明天偷偷去趟医馆,无论多少钱弄些药来,把孩子打下来。”
“好的老爷,明天我就去。微儿,你算算有多少日子了?”陈氏脑子清醒立刻问着。
“我也不大清楚,估计三个月吧。”
“你,”
陈氏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金泰安愤怒的看着两人,对着妾室骂着,:“都是你生的好闺女,丢尽了金家的脸。”
“哗啦。”
金泰安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下楼梯。
妾室哆嗦了一下,看看眼前的女儿,安慰着:“微儿,你别哭。娘明天就去给你配药。你在这么闹下去,也不怕下人知道。”
“娘~”
金小姐一肚子的苦水没处述说,现在把事情说开了也就找到了地方发泄,因此哭的十分的伤心。
金泰安一回到楼下,就见管家正等着自己。他一看就知道管家有事情要说,道:“跟上。”
“是,老爷。”
金泰安的书斋内,一半柜子里放着一些书,一半的柜子都放的都是自己喜欢的玉器。
“说吧,出了何事?”金泰安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此刻也有了精神问着管家。
“老爷,全贵,张连两人到现在还没音信,怕是”
管家吞吞吐吐让金泰安心里紧张了起来,道:“到处出了何事,还不快说。”
“老爷,今天下午大街上有两人像疯子一样,把许多人都咬伤了,我琢磨着估计跟他们俩人有关。”
“什么,疯子怎么会跟他们俩有关?”金泰安奇怪的问着。
“家里的老周刚好经过,就是他们俩在大街上乱吼,就像狼一样。”
“什么!”
这下金泰安吓是确实不轻,人瞬间就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他们俩也没听说有这毛病啊,这、这”
金泰安有点手足无措。接着又问:“官府有没有来过?”
“衙门的人在这条街上询问过,问我们府里有没有失踪的人。”
“你怎么说?”
“老爷放心。我们府里的人都在。”
“呼!”
金泰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安定了不少,道:“还好你机灵,不然我的官可是做到头了。好好,你先下去。记住,如果家奴问起他们俩,就说去城外办事情去了。”
“老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好,你做的好,下去吧。”
“是,老爷。您歇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行,我马上就下来。”
“小的告退。”
管家把事情说完,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了。
金泰安来回的在自己的书斋内徘徊着,自言自语着;‘看来眼皮跳就是这事,怎么就这么准。他们俩在府里可有不少年头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疯了,这是怎么回事,还真是见鬼了。’
金泰安顺顺了自己的气,使劲的摇了摇头才恍惚的走下书斋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老爷。”
下人纷纷让路。此刻饭堂内一家人就等在金泰安,见人齐了下人连忙把菜端上来。
“吃饭。”
金泰安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句,才拿去筷子。
因为出了金小姐的事情,妾室跟金小姐没敢轻易开口闷头吃饭,十八岁的儿子金昌盛见父亲脸色不好也没看口。
金泰安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的在摇头,他儿子实在忍不住了,问道:“爹,你在想什么?”
金泰安恍惚中缓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我看爹老是摇头,是不是有不顺心的事情。”
“是吗,我怎么没发觉。”金泰安自己也觉得奇怪。
“哗啦。”
说话间金泰安又摇了一次头,这下妾室李氏也奇怪的停下手里的筷子,问道:“老爷,你刚刚又摇头了,这次我也看见了。”
“我以前这样吗?”
“以前没注意,可是最近好像有几次。”金昌盛回应着。
“老爷,你明天还是去看看,要不让府里的大夫看看。”李氏征求着金泰安的意见。
金泰安不以为然,道:“没事,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这几天眼皮经常跳,估计就是没睡好罢了。”
“老爷、”
妾室李氏吞吞吐吐不敢往下说。
“说,有事快说。”金泰安有些不悦。
“老爷,老家来人不是说了吗,出殡跟五七都不顺,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嘶~”
金泰安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太有道理,这,这可怎么办?”
“爹,我看我们好好做场法事才行,不然真怕阴魂不散。”
金泰安跟妾室听了儿子的话互相看了一眼。
“啪。”
金泰安轻轻拍了一下桌子,道:“说的有理。你们想啊,家奴无缘无故发疯,会不会就是鬼上身。”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金昌盛念了一句。
金泰安心有成竹的说道:“没错,绝对就是祖坟出了问题。明天让管家去一趟林云寺庙,多找一些和尚超度亡灵,做三天法事、不,七天,就七天。”
“好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