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天对着自己剖白心意的人,居然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要去参加一个明知道有非分之想之人的生辰宴席?
塑料基情不过如此!
穿越小哥委屈了,对面的颜峰主更是笑得洋洋得意。
“陆峰主,我就说嘛~”颜雪卉捂着嘴娇笑个不停,又很是不屑的白了顾云舒一眼,“你怎么狠得下心不来呢?”
顾云舒心头一扎,将下唇狠狠一咬,然后一把推开了身后的陆峰主,撒腿快步跑了出去。
嘴上说得好听,闭关的时候没日没夜的撩得人腿脚发麻,结果一对上长得漂亮的女子,还是缴枪投降得眼睛都不眨。
呵,男人。
穿越小哥心碎得一逼。
一时没料到这情节急转直下的陆峰主赶紧伸手去捞,窝着火的顾云舒哪里还肯让陆峰主捞着?还不算熟捻的风疾术用得唰唰作响,顾云舒瞬间便绕开围观的众人,沿着青石台阶一口气的冲了下去。
与顾云舒交好的景程二人见状赶紧跟了过去,这师娘一发起飙来,说不准山脚的小竹楼要遭殃。
陆恒衍有些懵圈,说好的醋意大发,说好的委屈撒娇呢?这人醋意是上了头,委屈也足够委屈了,只是可惜撒娇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整个人跟小炮弹似的要炸开了。
陆峰主摸了摸小心脏,莫名的觉得有些发虚。
身前的颜峰主一声冷哼:“简直无法无天,居然一点规矩都不讲?究竟是谁给了他那般大的胆子?”
陆峰主回过神来,淡淡的扫了颜雪卉一眼:“我给的,有意见?”
刚才还横眉冷眼的颜峰主噎了一下,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如花笑魇:“讨厌~陆峰主你待名下弟子可真是好得很,我好嫉妒啊陆峰主~陆峰主,三日后的生辰宴可不能忘了来呀~”
“再议。”惹毛了自家爱徒,陆峰主心里不是很高兴。不是很高兴的陆峰主也懒得再与颜雪卉虚与委蛇,陆恒衍敷衍了两句,袖袍一甩打算送客。
颜峰主还打算纠缠一番,失了耐心的陆恒衍伸手一指:“颜峰主,踩坏了我家的石阶,走之前还是把赔偿清算了吧?”
颜雪卉听得一愣:“陆峰主……这莫不是在说笑呢?”
“本峰主何时与人说笑过?”陆恒衍朝着颜雪卉伸出右掌,“羊脂白玉所制,价格不算太便宜。”
颜雪卉与外面的玄玉峰众弟子们齐齐傻眼了,堂堂玄玉峰峰主居然睁眼说瞎话?弟子们暗戳戳的摸了摸脸,觉得今日有些丢人。
可陆峰主不管,我家爱徒说这是羊脂白玉,那它就必须是羊脂白玉;我家爱徒说要赔钱,那你就必须要留下银子。
颜雪卉心情复杂的从随身锦袋里留下了数枚东珠抵债,这一番试探下来,颜峰主心中哇凉一片。
再不出手,只怕真是来不及了。
顾云舒一头冲进了小竹楼,把自己钻进白玉床的被褥里蒙住了脑袋。任凭景泉枝与程惊蛰在外面唤个不停,顾云舒谁也不想搭理,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闷也就罢了,还特别酸涩,酸的两只眼睛又热又潮,心里有什么东西一拉一扯的疼得厉害,尤其是一思及那两人般配又亲昵的身影,顾云舒觉得五脏六腑都绞着疼。
这滋味儿牵肠挂肚,苦苦涩涩,恋爱经验为零的穿越小哥虽然不是特别理解,但也隐隐知道只怕是中了陆峰主的毒,一时半会拔不出来了。
外面喧嚣的两人突然没了声响,有脚步声在屋子里轻轻响起。顾云舒的身子在被窝里拱起一个小包,不多时,那个小包整个的被人拥进了怀里。
陆恒衍贴着锦被轻笑:“她踩坏了咱们的羊脂白玉石阶,我替你把赔偿要回来了。”
陆恒衍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探进了被子里,手掌中央几颗东珠即便是在漆黑一片的被褥里,也散发着柔和又润泽的光芒。爱徒是个见钱眼开的小财迷,说不准几颗东珠一唬弄,这人就立马高兴了。
结果这次陆峰主失算了。顾云舒把陆恒衍的手掌往外一推,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回答:“我不要。”
陆恒衍想了想,又轻言细语的好生哄着:“她那生辰宴每次去的人多,我也不过是不落她面子罢了。既然你不高兴,我不去也罢,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等着看你吃醋呢。”
穿越小哥立马忿忿吱声:“我没吃!”
陆峰主眉峰一挑:“既然不是吃醋,为何生我的气?难道不是怪我要去她的生辰宴?”
穿越小哥红着脸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这火气来得毫无道理,顾云舒左思右想,除了自己当真吃了某人的醋,其他的理由还真是找不出来。
吃醋又总有一个缘由,穿越小哥有些不敢承认。
陆恒衍瞅准时机,揪着顾云舒趁热打铁:“为何生气?为师要听你讲与我听。”
“你说了,为师以后也能多注意些。”
“嗯?”
穿越小哥越想越觉得没脸吱声,红着耳朵捂住了眼。陆恒衍嘴角一挑,伸手把那罩在顾云舒身上的锦被悉数扒拉下来,不管不顾的拉开顾云舒的双手,硬要与目光躲闪的自家爱徒四目相对。
陆恒衍嗓音低沉又缱绻:“为何不愿我去玄梦峰?嗯?”
顾云舒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一直痒到了心坎上,连着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也溶入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询问。有一道答案已是呼之欲出,顾云舒又着实讲不出口,只得含含糊糊低声咕哝:“反正不许你去……”
这语气带了几分霸道,陆峰主却爱听得很。陆恒衍心头泛起一阵甜腻。
陆峰主洋洋得意的挑高了唇角,然后相当得瑟的提高了语调:“为师知晓你为何不愿让我上玄梦峰去。”
穿越小哥红着脸瞪人:“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个屁。”
“为师偏偏就是知道,这滋味儿为师体验得莫非还少了?”陆峰主伸手在顾云舒的心口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相当自信的下了论断:“是不是因为这里装了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