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傅斯容是来和东京的合作商谈新一年的合作,顺便赴合作商老丈人的生日宴,回国的航班飞行时间不长,行程还算轻松。
只是他没想到,在这么大的东京都,还能在同一家酒店碰到颜山岚。
还住在同一层,实在太巧了。
傅斯容想着颜山岚,一旁的覃晓压着电话过来问他:“陈律这两天都在法务部,问您什么时间方便?”
都在,那就方便了。
傅斯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晴朗无云,不像会延误的天气,“七点约他吃个晚饭。”
覃晓转身去和陈律师确定时间,乔屿却诧异地看了一眼平板上行程表,“这么急吗?今天晚上还有一场和海外分公司负责人的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推后半个小时。”傅斯容顿了一下,“确实很急。”
他手里的签字笔转出一道流畅的弧度,阳光滑过金属外壳,流到他的掌心。
颜山岚从傅斯容的房间出来,穿过酒店的走廊。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的脚上,皮靴被照得锃光瓦亮,反射着亮眼的光,随着他的步子一灭一闪。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给经纪人发了一条短信就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卷着被子打起了瞌睡。
二十分钟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颜山岚慢吞吞地爬起来,给经纪人开了门。
颜山岚的经纪人蒋琬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性beta,对外都是英气干练的形象示人,私底下对颜山岚就像姐弟一样。
蒋琬一边拿出颜山岚让她买的药膏,一边围着他上下打量,“突然让我买药是怎么了?昨天拍摄受伤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她的房间就在颜山岚的隔壁,早晨迷迷糊糊被颜山岚的消息吵醒,急急忙忙买了药就赶上来。
颜山岚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帮我擦点药,我够不着。”
他脱下上衣,把披在背后的头发撩起,露出了斑驳的后背。
昨晚不知道傅斯容是不是喝多了,下嘴没分寸,颜山岚的后背和锁骨被他咬了好几个牙印,就连抑制颈环也咬得几近变形。
蒋琬看见他锁骨和后颈上的咬痕,倒吸了一口气,“这谁做的?要不要报警?!”
蒋琬没有结婚,也闻不到信息素,但颜山岚身上青红交错的印子,摆明了就是某个凶残的alpha留下来的。
她带了颜山岚七年,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昨天晚上还是她亲自送颜山岚回的房间,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她难辞其咎。
“想什么呢?”颜山岚无奈地说到,又困顿地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没怎么睡,有点困了。”
也不知道傅斯容喝的是什么酒,昨天晚上换了好几个姿势,差点没把他腰折断了。
蒋琬哽了一下,“订的下午三点的飞机,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嗯。”颜山岚应了一声,坐着打起了瞌睡。
他太困了,刚才在傅斯容那儿清醒了一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开始犯困。
蒋琬见他累得不行,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拧开药膏小心翼翼地帮颜山岚上药。
咬出血的伤口有些肿,上药的时候又痛又痒,颜山岚缩了下肩膀,没躲开。
他动时搭在肩上的长发落了几缕在背上,蒋琬帮他撩了起来,“接下来还有时装周,你这一身伤,万一被人看到了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
颜山岚拢了拢头发,转头望向窗外,“说就说吧。”
蒋琬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等她抹完后背和锁骨,颜山岚又把抑制颈环解了下来,让她处理后颈腺体周围的伤口。
昨晚傅斯容叼着颈环咬了半天,腺体周围留了一圈稀碎的牙印,没出血,只微微有些红肿。
蒋琬看着床上那布着咬痕的颈环,有些担忧地问道:“岚,这真的……不用报警吗?”
颈环留着清晰可见的咬痕,外壳都变了形,不知道得用多大的力才能咬成这样。
蒋琬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没关系,记得帮我买个新的。”颜山岚很轻地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笑了一下。
傅斯容很克制,把抑制颈环咬得七零八落也没有用信息素压制他,强迫他解开。
这真就只是一段临时起意的露水情缘。
感觉不算糟,虽然颜山岚也没有其他可以对比参考的经历。
蒋琬抹完了药,见颜山岚眼角带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太阳穴突突地疼了起来,“那我总得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把她家宝贝名模啃成这个样子,蒋琬恨不得拿钳子把那家伙的牙全薅了。
颜山岚抬头看她,浅灰色的眼睛泛着水光。
蒋琬心里又一次起了报警的念头。
但颜山岚张了张嘴,傅斯容的名字到了嘴边又含在舌尖。
最后他笑着,对暴躁的蒋琬说:“一个醉鬼。”
喝多就乱咬人的醉鬼。
第3章婚前协议
中午十二点,蒋琬才把颜山岚从被子里捞了起来,催他去洗漱。
等他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颜山岚跟着团队从酒店房间出来,下意识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的大门敞开着,酒店的保洁正在里面整理,白色的床上用品堆在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