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被贸然打断,黑肤女人一脸不爽,看的出很不满:
“那来的毛头小子,别给自己找麻烦。”
一般的威胁,普通的祖安腔,哈洛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座位上的哈克递过一个眼神,瞟向吧台那里。
“放心吧,没人能在酒馆欺负黑巷的人。”
哈洛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转头对着黑肤女人道:“女士,容我冒昧的介绍一下。”
“哈洛!我的名字,这里的人都这么称呼我!”
说着不忘理了理衣领,白净的脸蛋很温和。
不过黑肤女人的关注点显然不在长相,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就是哈洛,黑猎狗身边养的狗崽子!?”
哈洛笑容一僵。
气氛徒然有些凝固,黑肤女人的同伴赶紧解释:
“不不不!阁下不要误会,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吃惊外面的传闻。”
“嗯哼,冒犯我的事先放一边,先聊聊你们欠了哈克多少钱。”
轻吐了口气,哈洛表情冷却下来,已经没有多少交流的欲望了。
“七十!还差了七十块金齿轮!”哈克立马开口。
金齿轮,是大陆通用货币的一种。
另外还有铜齿轮和银齿轮,换算价值是十比一。
哈克这次生意是一万,对方给的袋子里只有三十块金齿轮,还差的远呢。
听到报价,黑肤女人的脸色更差,冷冷的注视哈洛,好像谁都欠她二五八万似的。
耸了耸肩,哈洛可不在意这些:“听见了,还差七十块,不要让大家失望。”
“你……”
黑肤女人火烧起来了,刚要站起身却被同伴拉住。
转过头,却见到酒馆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原本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看向这边。
没想到会这样,黑肤女人额头泛起冷汗,嘴硬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呵呵,那就谈生意好了!”
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哈洛静静的看着对方掏钱。
这次交易价值一万,其中三千是他的,五千是范德尔的,可不能出岔子。
至于哈克?
酒馆保证了他交易顺利,不然哪有他的生意做。
就这,多少人想搭上这条线,还没门路呢!
“钱货两清,我们可以走了吧?”
把剩下的钱咣当一声丢在桌上,黑肤女人站起身就要离开。
“当然,不过在走之前,还得给你个忠告!”
“什么意思?”黑肤女人奇怪道。
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闪过一瞬银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啊!!!”
下一秒,黑肤女人只感觉腰间一空,紧接着发出惨叫。
再次睁开眼睛,收进鞘里的匕首出现在哈洛手里,另一端把她的手掌钉在桌上。
“永远,不要得罪在酒馆里给你倒酒的人!”
松开手,哈洛轻弹了下晃动的匕首柄,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回吧台,声音凉凉:
“抓紧滚吧,就当是个小教训!”
“这不公平,我们只是来交易,你们太过了……”
黑肤女人的同伴还想争辩,酒馆里的人可不会给他们机会,直接将人丢出酒馆。
…………
另一边,外出的蔚已经带着小伙伴从后门溜进酒馆,被范德尔叫到地下室问话。
“你怎么活得跟个裤衩似的,别人放屁你全兜着?”
“其他人出去!”
“……”
等哈洛到地下室,就见范德尔提着个大袋子,教训了麦罗一句。
看到哈洛下来,范德尔的神色才好了些:
“正好,我们有麻烦了,先去本索店里一趟,你留下看店。”
“麻烦?在祖安你范德尔还会怕麻烦?”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哈洛调笑道。
“我没在跟你说笑,这次惹到了上城的执法官,跟以前不一样。”
“那又如何,区区执法官而已,我可不在乎那些。”
范德尔停下脚步,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哈洛,叹了口气:
“知道吗,哈洛?”
“所有孩子里你办事最稳妥,但也让我最不放心。”
“因为你们都对上城缺少敬畏之心,这会让你们吃大亏的。”
说完,范德尔摇了摇头,带着抗袋子的克莱格走了。
“啧,老套的说教!”
哈洛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早在思考应对的办法。
走下阶梯,一旁的麦罗按耐不住道:“哈洛,我们今天干了笔大买卖,要不是爆爆……”
“我知道,都怪爆爆不好,又再关键时候添乱了。”
哈洛打断麦罗的喋喋不休:“大买卖,就是去皮城惹祸,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
“闭嘴吧,麦罗!”
“当你抱怨别人的时候,多想想你的嘴惹了多少祸,路上跟陌生人说很有收获,可真有你的!”
不理会呆住的麦罗,哈洛实在不想跟这个管不住嘴的家伙交流,推门走进房间。
老旧的木门嘎吱作响,沙发上的蔚抬头看了过来。
见是哈洛,蔚又耷拉下头,垂头丧气:“你又来干嘛,范德尔已经教训过我了。”
随手关好门,哈洛笑笑道:“怎么,范德尔教训你,连我也要吃瓜捞儿吗?”
“那你想干嘛,难不成是看我笑话吗?”
蔚不爽的瞪着哈洛,像个倔驴似的。
啪!
用力给了蔚一个脑瓜崩,哈洛教训道:“臭丫头,跟兄长这种态度你礼貌吗?”
“嗷~~哈洛你又打我,真当我怕你不成?”
蔚吃痛的惨叫,眼睛瞪的更大。
不过没敢动手!
这么多年了,哈洛一直是捧着瓶子喝果汁的那个。
他不发话,可没有其他人的份。
至于反抗?
没什么是一顿揍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使劲揍,多揍几顿,总会老实的。
吃过大亏后,蔚学会了从心和尊重兄长。
面对小丫头的威胁,哈洛没放在心上,牵过对方举起的拳头,皱眉道:“跟人打架了?”
“没,就是一些小冲突。”
蔚连忙抽回手,偏过头不敢看哈洛。
不过她眼里的慌张又哪能逃过哈洛的眼睛。
“转过来,我看看!”
不等蔚听话,哈洛就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制扭头。
额头的伤口看样子擦过药,不过嘴唇上的裂痕已经有了发炎的迹象。
“这就是你说的小冲突,被人打的唇裂?”
哈洛叹了口气,无奈起身:
“我去给拿从皮城买的上等药,脸上落疤可不光彩。”
“等等,真的只是小冲突,不是你想的那样。”蔚还想解释。
“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
“不不不,我的事有我自己的处理方式,不用你插手。”
啪!
又一个脑瓜崩,蔚被弹的呲牙,闭上嘴不敢再说。
“老实的待着,上城的执法官不好惹,最近不要出去。”
哈洛叮嘱了一句,走出房间。
坐在沙发上,蔚攥起拳头,满脸纠结道:“混蛋,哪有你那种处理方式。”
…………
而就在哈洛走出地下室关门的瞬间。
福根酒馆的后巷里,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浮现,又在阴影中的迅速消失。
“嗯?怎么回事,突然冷起来了。”
在后门翻找管道箱的爆爆打了个冷颤,赶紧收好东西,跑进酒馆。
今天闯祸了,她得去陪陪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