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许昱低声，声音有些哑：“为什么，你这么熟悉他的座位。”
平时祈染出门，连个方向感都没有，没有人带，经常会走错路。而南阳一中的班级是打乱的，一班至八班并不是按顺序排列，是完全按班主任抽签排的。
祈染从监控室里出来，便十分熟练地走向一班，甚至楼梯都没有走错。而后，又十分熟练地走到容离的位置。
祈染：“？”
祈染被问得心虚，他总不能说这是做舔狗任务做出来的熟练度吧？桃花眼微微睁大，他无辜地说：“秦时南带我来过好几次这里，说是要看他男神。”
“他男神是沈尘啊，沈尘就在一班。”
在本班级和小红小黑小绿疯狂尖叫他站错攻受的秦时南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唾沫喷了对面的小红一脸。
小红：“……”
秦时南恍然不觉，依旧继续哀嚎：“啊啊我真的站错cp了，我总感觉祈哥是受来着呜呜呜呜没想到他居然是攻！”
小黑：“我就觉得祈哥是攻，你眼光不太行。”
小绿安慰他：“cp可逆不可拆嘛，没事的。”
被喷嚏唾沫喷了一脸的小红没说话，直接给了他一个爱的棒槌。
秦时南疼得嗷嗷叫。
又撒谎，小撒谎精。
许昱垂眸，捏着他的手，说：“是吗？”
明明是很平淡的声音，也是很平淡的、与平时没有什么差别的表情。但祈染就是更心虚了，他短促地发出一个气音：“嗯，对。”
又撒谎了。许昱面色平淡，他站直，松开祈染的手：“嗯。”
手心突然空空的，祈染侧身，发现主角攻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目光往下移。小白花脖颈处的创可贴有些歪，胸前的衣襟也很皱。创可贴可能是刚刚在监控室的时候弄歪了，至于衣……，也是被他弄皱的就对了。
许昱知道研究对象先前是在循着原文的剧情，然后暗中对剧情做手脚。但他没法不生气。气他自己在监控室没有把人按在桌子上拆吃入腹，也气即使他们已经做了这么多了，研究对象还是一如既往地这样对他，没有丝毫变化。他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他想要让祈染明白，他能做的不止这些，他也不想再当一个工具人。
……是工具人是什么？
主角攻明显生气了，祈染想说点什么，但容离刚好带着人一起出来了。
祈染把话憋回去，想把人带到能说话的僻静处，但是小白花脚步一转和他们去了不同的方向。
是回教室的方向。
祈染拉住他，“我们不回教室。”
小白花神色淡漠，“我回。”
这是生气了？算了，回去再哄。祈染抿抿唇，点头：“嗯，那你回去吧。”
许昱：“？”绿茶a算是明白什么是直a了。
内心的火气愈盛，他脚步微顿，而后不停地走向八班教室。
祈染把人带到了天台。
“先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祈染靠在隔网上，熟练地点燃香烟。
“说你是怎么偷拍的？还是说你是怎么背着我把照片贴到公告栏上的。”
他神色散漫，语气却冷漠，凶得不行。
容离被吓得往后退，ba挡在他面前，“都是我做的，有什么冲我来。”
祈染：“冲你来？我不想进少管所。”
ba的脸涨红，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容离抖着手安抚地拍拍他，主动站上前。
祈染赶着回去哄生气的alpha，他吸了几口烟，而后把烟摁灭，问容离：“照片还有备份么？”
容离快被吓哭了，弱弱摇头：“没……有了。”
祈染伸手：“相机的储存卡，拿过来。”
ba：“你不要欺负他！”
祈染看他，桃花眼满是嘲讽：“然后呢？有什么冲你来？”
“我对欺负弱小没兴趣，只要你们后续不做什么恶心我的事，我既不会对你们套麻袋更不会针对你们。”祈染丢了烟，冷冷看过去：“所以现在少说话。”
鞋尖碾灭香烟，alpha阴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你真的认为这算是欺负，我也不介意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欺负。”
容离后退几步，手抖着把相机存储卡递出去。祈染接过，放在口袋里，漠然地看了两人一眼。
等祈染离开，容离忍不住蹲下，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你做什么要把照片贴在公告栏？！我只是让你，让你帮我、帮我带给许昱的妈妈而已！”容离急得快哭了。
一次，他偶然在音乐室门口看到许昱和祈染姿态亲密地进去，约莫三十分钟后，两人再次出来。对于祈染，容离是怕的，甚至是畏惧。但是当时，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举起了手里的相机。
再后来，他知道许昱的母亲来学校找许昱后，脑内出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听ba说，许昱母亲是传统的omega母亲，是不会允许自己的alpha儿子和另一个alpha在一起。如果他把这些照片寄给许昱的妈妈，岂不是…
想起许昱和祈染的眼神，容离哭声抽噎，喃喃：“为什么要放公告栏上啊！我问你为什么？！”
ba拳头紧握，扯出一个笑容：“你不觉得，他们很恶心吗？”
“alpha而已，面上总是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却是在玩一些下.贱的东西。没有alpha身份的加持，他们不就是垃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