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闲暇(1 / 1)

接下来的两个月,不管是池洄洲还是浩鸿涛都显得异常忙碌。

浩鸿涛先是趁着圣诞节前国际比赛的尾巴,抓紧时间报了几站,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然后回国适应性训练了几天,在华国的春季游泳锦标赛中拿下了100米蛙泳跟200米蛙泳的冠军,又马不停蹄地赶回p大,抓紧时间读了几天书,准备参加期末考试。

虽然目前浩鸿涛已经大四了,但是像他这种高水平的运动员,p大会有专门的研究生班接收,作为浩玉芬的儿子,显然他也不会跑到其他学校去读研。

问题在于,如果他想顺利地转到研究生班,就必须先拿到毕业证,也就是说课程要全部通过才行。可他这个学期先是去美国培训了一个月;回国之后又忙于调整心态问题,无心读书;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头绪,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国际赛跟国内赛。

虽然说大四上课程很少很少,但是想要在几天内学完一整门课程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几天,在图书馆里挑灯夜战的浩鸿涛唯一的感想就是深深的后悔,他起码应该在学期中最闲的那段时间翻几页书。

跟他同寝室的池洄洲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作为能考上p大的学生,通过体育特长生“特供课程”的考试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然而,池洄洲每天的训练量已经大到了连浩鸿涛都觉得有些吃惊的程度,还需要挤出一点时间来应付地方跟国家体育台的采访,每天几乎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

基本上,除了上课写作业的3个小时,午休的1个小时和每天8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剩下的12个小时对于池洄洲来说,要么就在训练场上,要么就在去往训练场的路上,一周七天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只有周日的晚上,浩玉芬一般会提早2个小时“大发慈悲”的结束训练,让他能稍微喘口气,调整一下。

虽然每周一次的例行检查都表明池洄洲的身体非常健康,能够抗的下这种“非人”强度的训练。但是,训练强度越高,就意味着需要补充的营养越多,也就意味着池洄洲必须比以前吃下更多的东西,根据测算,大概是每天1500克以上的碳水化合物,700克以上的蛋白质跟400克左右的脂肪,以及一些其它的营养成分。

综合考虑了池洄洲的训练情况跟时间安排之后,浩玉芬跟队内的营养师讨论了许久,准备了一份“特供”版的营养餐。为了能够让池洄洲更为舒适地接受训练,同时避免短时间大量进食对胃部造成的损伤,这份营养食谱可谓是抓紧了一切时间让池洄洲吃。

课间休息的时候,可以解决一个三明治;去往训练场的路上,可以吃点水果;午休起床以后,先来根能量棒清醒一下;训练结束的时候,不如开瓶运动饮料庆祝一番……总之,只要是能见到池洄洲的地方,就一定能看到他吃东西的身影。

也因为这样,那个目前大火的游泳公众号上提过一句,又逐渐被人忘记的外号,渐渐的在p大的游泳运动员之间流传开来,逐渐扩散到整个游泳运动员的圈子。不过“幽灵饕餮”四个字还是太长,而幽灵两个字又不符合池洄洲的特点,因此,“幽灵饕餮”就逐渐被“饕餮”二字替代。

到最后,哪怕是跟他比过两场的周茂实,以及跟他同宿舍的浩鸿涛,在跟其它人聊天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用饕餮来称呼池洄洲,只有池洄洲本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时间很快的来到了2018年的2月2号,这天上午,池洄洲总算考完了最后一门课程,刚回到宿舍,就看到许久不见的浩鸿涛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了。两人打了个招呼,浩鸿涛就提出了邀请。

“下午我带你在a市玩一圈?”

池洄洲已经两个月没有任何休息时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浩玉芬还是非常担心他的心理状况,于是趁着考试结束给他放了半天假,又嘱咐自己的儿子兼室友带他出去放松一下,总不能半年过去了,连学校大门都没出去过几次。

池洄洲则是考虑了一下,连续几个月无休的训练下来,面对突然而来的假期,他甚至感觉稍微有些不适,完全不知道要空闲时间要干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健康的心态啊,还是出去逛逛把。】

池洄洲回想起刚刚考完的运动心理学,意识到他确实需要出去走走,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两人收拾了一下,去食堂吃完午饭,就出了门。

他们先是去a市的地标建筑那边逛了一圈,又挑了附近的两个热门打卡地走了走,就到了差不多该回校的时间,两人在手机上搜了搜,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打算从旁边的一条小路穿过去,回到主路上再坐车返校,根据手机里的说法,那条小路里是a市新建的一片仿古建筑,也是一个值得一看的地点。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小路上,小路不长,很快就要到了尽头,池洄洲甚至能看到不远处的马路上车水马龙的景象。突然,他感觉刚刚还在说话的浩鸿涛突然安静了下来,转头一看,发现浩鸿涛已经走到了一栋蓝灰色的三层小楼前,站在广告牌处停了下来。

池洄洲好奇的跟了过去,定睛一看,发现广告牌上写着——《梦境与现实:当代超现实主义画作展》,下面还跟着一连串各个不同国家的,他完全不认识的名字,他等了一会,发现浩鸿涛还呆在那里,不禁拍了他一下,然后好奇地问到:

“浩哥,你对这个感兴趣,想进去看看?”

浩鸿涛这才如大梦初醒,回过神来,他咬了咬下嘴唇,用很小的声音轻轻地回答:

“其实,也不是感兴趣。我就是……算了,进去看看把。”

说完,还没等池洄洲反应过来,浩鸿涛就直接掏出手机买了两张票,带着他走了进去。

可能是工作日下午的原因,画展里几乎没什么人,空旷的大厅中只有他们两人。但是池洄洲放眼看去,整个大厅里挂着各种各样的,让他感觉十分疑惑的奇怪画作。

池洄洲歪着头随意逛了一圈,内心里“唾弃”了一把自己的艺术细胞,就无聊的回到了入口处。不过,他看着大厅正仔细观赏艺术的浩鸿涛,还是没忍住,凑到了浩鸿涛身前晃了晃:

“浩哥,你要是懂这个的话,就帮我讲讲呗?我实在看不懂墙上挂的是什么东西。”

“行吧”。浩鸿涛笑了一下,就指着他正在欣赏的,一副名为《眼睛》的画给池洄洲讲解起来。

“这幅画名为眼睛,实际上是表达了画家的内心对世界的反应。先看画面上半部分,包括了左眼、右眼以及两只眼睛里看到的景象。左眼被画成了太阳的形状,代表白天,里面的景象都是光明、和谐、温暖的;而右眼被画成了月亮的形状,代表夜晚,里面的景象则是黑暗、恐怖、冰冷的。这实际上代表了画家内心对世界的两种看法。”

“再看画面的下半部分,下半部分是一个无限延长的桌子与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天平。天平倾斜的那端代表着画家内心更倾向于白天还是黑夜,桌子上存在的不同大小、指向的天平意味着在成长过程中他摇摆不定的状态;桌子正前方是一个最大的天平,目前还是一个平衡状态,而左下方有一只手正拿着砝码,说明他目前对于世界的看法依然犹豫不决。”

听完了浩鸿涛的解释,池洄洲又盯着画思索了一阵,也勉强能看懂了这幅画要表达的什么,于是小声问道:

“所以这幅画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人很纠结世界到底是黑暗的还是光明的?”

听到这句话,浩鸿涛没有实在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不过他很快便收起了笑声:

“是,就是这个意思。”

“行吧。”池洄洲没在中心思想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转而夸起浩鸿涛的艺术水平。

“浩哥你好厉害,连这都懂,没你讲解的话,我觉得这就是一大坨随便抹到画布上的颜料。”

浩鸿涛又笑了笑,但是池洄洲觉得这个笑容背后有着苦涩的意味,连忙收敛了声音,空旷的大厅里又安静下来。过了一阵子,浩鸿涛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其实,我小的时候,最开始是跟我父亲学习绘画,他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当代超现实主义画家,只不过后来他抛弃了我跟我妈,我才转到游泳队练蛙泳。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笔,绘画的技巧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些理论却还记得不少。所以我才……”

浩鸿涛又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再陪我逛逛把,你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就来问我。”

接下来的时间里,池洄洲就静静地陪着浩鸿涛看展览,间或与他聊上几句。展厅并不大,他们两人很快的就走到了出口附近,突然间,池洄洲感觉身边的浩鸿涛有些异样,立马转头看去,发现他脸色变得煞白,表情狰狞地盯着眼前的一幅画,拳头紧握,全身却都在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

看到这个情况,池洄洲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浩鸿涛的手臂把他架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刻转身,半背半扶地拖着他回到了大厅里的椅子,帮助他躺了下来,又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浩鸿涛却似乎没有反应一般,整个人瘫在那里。

这下可把池洄洲吓的不轻,他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的手机,打算打电话给浩玉芬,就在电话即将拨出的那一刹那,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打掉了他手中的手机。紧接着,浩鸿涛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打,别找我妈,我没事。”

紧接着,池洄洲看到浩鸿涛坐起了身子,问出了一个令他惊呆了的问题。

“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一个父亲,生着重病还要画一幅画诅咒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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