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走了,你等会要走的话就从那扇小门离开吧。”
女人没有其他的索取,只是指了指小院后面的那扇门然后转身回去自己的小摊上。
这样的给予方余生都觉得是莫大的帮助,已然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
桌子上琉璃色的花瓶里插着枯萎了一半的野花,原本已经几近干涸的花瓶底,现在又被重新装入了清水。
从小门里出来,距离那些人来找她已经过去了好一会了。
原本是宝石蓝色长衫褪色成的淡蓝色,空荡荡裤管在流动的风沙中被吹得飞扬。
方余生手里拿着一本画着这里地图的旅游攻略,对着自己所在地地方大致的比划比划。
再往前走大概两三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休息的广场,样子有点像古时候的祭祀台。
如果是那里的的话,曲凌天找到她应该会比较容易找到的吧,而且那里有凳子,她应该可以在那里睡一晚上。
小腿有点酸痛,大腿的腿根也很痛,肚子还很饿,有点不舒服。
太阳不如她刚下飞机那时的耀眼,几乎是快要落山的暖橘色。
几根柱子围绕着巨大的石块堆积起来的大筑台,四个方向都有沿着石块爬上去的楼梯,柱子的顶上是嵌在其中的玻璃灯罩。
一步一步地走向石台的最高处,方余生感觉到头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单手扶着额头叉着腰站在平台上休息。
眩晕中看见一个男子慢慢靠近她,背着阳光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只是看见他穿的好像是白色的长褂,裤子也是当地的宽大的模样,个子的高度也很高。
半眯着眼睛,方余生甩了甩半晕的头,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面前朝她走来的男子。
“是你吗?你来找我了吗?”
方余生伸出手臂想要去抓住面前的男子,但是伸出手臂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倒去。
曲凌天坐在飞机上接到消息,她已经下飞机了,手机和背包都已经给她了,只等着他去找她了。
“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飞机将曲凌天带到这里,就准备离开了。
“带她回去后早点来组织。”
大a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飞机的靠窗位置,后面的匣仓里舒适的大座椅上,乔正在安静的躺着,安详的闭着双眼。
“嗯。”
曲凌天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头也不回地拿着东西走了。
手机上的定位仪上,原本只有一个定位点,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个重合的点位。
一个是绿色的手机的点位,另一个红色的是他原来给她带上的那条玫瑰项链里这装着的定位仪,两个定位点已经分开了许久。
收了手机,没有犹豫的直接朝着红色的点位大步走去。
方余生的双手在空中抓着,但是却什么东西也够不着。
身体向后倒去的一瞬间,只看见眼前的男人一动不动,他身后的夕阳带着蔚蓝的海,橘色和蓝色极为强烈的融合在了一起,虽然很不协调的颜色但却出其意料的好看。
“曲凌天,是你吗?”
毫无力气挣扎,方余生顺着身后的楼梯跌去。
“余生!”
男子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曲凌天站在高台之下,飞一般地朝着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她跑去。
将她从滚落的楼梯上堵住,抱她在怀里。
“我来晚了。”
透明的眼泪从他的眼角里自然而然地流出,滑落在他的脸庞。
方余生努力地睁开眼睛,细微的缝隙里看见是自己熟悉的人。
是他啊,真好......
“嗯。”
偏过头,脑袋向他怀里无力地倒去。
头发细丝之间流出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在了地上。
洗的淡蓝色的裤管里,暗红色的血迹从她的大腿之间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