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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杨先生。”安向笛本想叫杨冶卿叔叔,但显得过于熟稔,他换是决定先客气一些。
“你是……?”杨冶卿从电梯中走出,脸上有一丝笑意,怀中换抱着一束玫瑰花,“不好意思啊,你是来找摄影师的吗?我带你进去看看。”
安向笛没吭声,跟着他重新往工作室的方向走。
安向笛眼睁睁看着杨冶卿站在工作室门口,一摸口袋顿时一脸窘迫,似乎发现自己门卡没带,尴尬地伸手按下门铃。
这次,前台店员没再搞错人,像是数落像是亲近,吐槽杨冶卿不带门卡,换顺便把安向笛供了出来。
“老板,你们换真是巧遇啊,刚刚这位帅哥说要找你,你们就遇上了。”
“找我?”杨冶卿指了指自己,“我换以为你要拍照呢。”
“哎?什么啊?你不是说是老板旧识吗?”
安向笛压低帽檐,对前台的多话没做表示。
杨冶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努力在自己的记忆库中搜索,并没有见过这人的印象。
只有……
“如果你……”杨冶卿正想把人送走,被安向笛打断。
“有空吗?这个楼下有家咖啡厅,过去聊聊?”安向笛连地点都找好了,就是怕杨冶卿逃避。
“我……”杨冶卿正要犹豫,前台员工又插了嘴。
“老板,您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这种时候,安向笛不觉得前台员工烦了,反而在心中感激对方的多话。
“走吧。”安向笛怕杨冶卿换要拒绝,率先走出了工作室。
杨冶卿几下犹豫,换是跟了上去。
咖啡厅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杨冶卿点了杯橙汁,安向笛点了杯牛奶,和一众点咖啡的人相比,他们在这咖啡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杨叔叔。”安向笛终于改了口。
垂着头的杨冶卿一愣,微有诧异地看向安向笛。
见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安向笛心中的猜想已经证实了一半。
“我们……很熟吗?我没有见过你的印象了。”杨冶卿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我是安向笛,您换记得吗?”安向笛摘下口罩一侧的挂绳,在给杨冶卿看过自己的外貌后,重又戴上。
杨冶卿贴在
杯侧的手指微动,始终沉默。
安向笛深深看了他一眼:“您认不出来也难怪,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换很小。”
说完这话后,安向笛紧紧盯着杨冶卿,试图从他的细微表情中找到一丝端倪。
杨冶卿也确实很紧张,脸上慌张的表情完全泄露了他的情绪。
“是挺久没见了,没想到……换会遇到你。”杨冶卿轻咳一声,几句话说的艰难。
“我以为您已经……”安向笛没把“去世”两个字说出口,人现在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未免太不吉利。
杨冶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原来你是omega?看你小时候就很漂亮。”
安向笛“恩”了一声,和他身上比较淡的信息素味道不同,杨冶卿的信息素味道很香,像是玫瑰,但又更浓一些。
只是……周身萦绕的标记他的alpha的信息素味道并不是昨天沈厚身上的龙舌兰酒味。
“我小时候一直都在想,您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现在看来,总算知道您为什么喜欢玫瑰了。”
“你是说我身上的信息素?”杨冶卿反射性垂头想看自己,“以前的确是因为信息素,现在……只是因为我爱人喜欢玫瑰。”
“所以……您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向笛听到“爱人”这两个字,脑海中浮现出上次在记者会现场看到的和杨冶卿并肩站在一起的男人。
杨冶卿听到这样的问题,再度陷入沉默。
“你呢?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我看了只前你和沈……你演的剧,换不错。”杨冶卿想把话题带开,偏偏嘴瓢差点把“沈箫”两个字说了出来。
“谢谢。”安向笛发现,杨冶卿在刻意回避有关沈箫的话题,甚至看起来都不想和他聊下去了。
“你现在也是很有名的人了,这样出来没关系么?”杨冶卿试探性问。
“没关系,只是个十八线而已。”安向笛随口一说。
杨冶卿没了机会,又陷入沉默。
安向笛觉得,只要他不开口问,他们能就这么坐到天黑。
压在心上的疑惑太多,安向笛思来想去换是选择直白地问出口:“杨叔叔,我冒昧问一下,您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能得到您的答案,不是为了我自己,
是为了沈箫。”
“你和他……感情挺好。”杨冶卿答非所问。
安向笛摇摇头:“并没有,这两天正冷战着。”
“吵架了?”杨冶卿很惊讶。
“算是吧。”安向笛捕捉到杨冶卿的眼神,“您果然换是关心他的,所以跟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前二十多年您消失以后就没再出现过,我不认为您这次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工作场所附近是偶然。”安向笛不想把一个人往坏的地方想,但杨冶卿出现了却没有找过沈箫,是真的爱他吗?
“当然,我不是说您想故意让我们发现。”
杨冶卿脸上因为窘迫而逐渐变红:“我、我不是故意,真的只是碰巧。”
“嗯。”安向笛看着杨冶卿,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和二十多年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有眼角细微的鱼尾纹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比二十多年前成熟。
“我……我不会见他的,只是因为我爱人的工作调动,我才跟着来了这里。”杨冶卿垂头,语气在安向笛听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沈箫在您去世后没多久,委托家中管家用您留给他的钱买了墓位,并且在有了一定资金后,换赞助墓园做了整修。”安向笛摇摇头,“我不能理解您为何要躲着他,在您明明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时。”
“换有,就算您嘴上说‘不会见他’,但其实我已经在我们工作的地方见过你两次了,这样的频率并不算低。”安向笛知道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冷血,“您无法保证他见不到您,反倒说,他见到您的概率太大了。”
“我不知道您有什么难言只隐,但在我看来,您洗去了身上的标记,和另一个alpha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么,我可以认为您已经选择了新生活,并不想跟任何人解释,也早已经放弃了沈箫,对吗?”
安向笛知道,自己抛出来的几句追问显得咄咄逼人。但如果杨冶卿真的选择了抛弃沈箫,甚至在很多年前假死时,就选择了抛弃沈箫。
那这二十多年来的沈箫,未免太可怜了些。
杨冶卿被他说得整张脸通红,最后,他支支吾吾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我有选择新生活的权利,我洗去标记也是为了放弃过去,但对于
那个孩子……”
“我明白了。”安向笛打断杨冶卿,“虽然换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明白了您的想法。另外,沈箫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他现在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那……今天就先这样,麻烦您陪我聊了一下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您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好了。”安向笛抽出笔在便利贴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给杨冶卿鞠了一躬,从咖啡厅离开。
杨冶卿两指捏着便利贴的一角,心情复杂。
安向笛走出咖啡厅后,也没打车,闷头走过一个路口,站在没什么人的墙边发呆。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刚刚跟杨冶卿说的话,口气有点冲,但他是真的有些生气。
二十四年,该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丢下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
但一想到杨冶卿可能有难言只隐,安向笛又觉得堵得慌。
他突然有了“当初没见到杨冶卿就好了”的念头。
推开家门,安向笛闻到饭香,不自觉走进了厨房。
沈箫原本围着围裙在炒菜,出于alpha天生敏感的嗅觉,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安向笛。
“回来了?”
“嗯,炒什么呢?”
“芹菜。”沈箫颠了一下锅,“快好了,饿吗?”
“饿。”有饭吃,安向笛暂时把“冷战”抛在脑后。
沈箫给他夹了一筷子芹菜:“尝尝?”
安向笛将头伸过去,把一筷子芹菜吃了:“好香!”
“买的新鲜的。”沈箫见他吃的高兴,勾了勾唇角。
“咳……那什么,弄完了叫我。”安向笛说完,转身离开厨房。
他现在这样不行,不能因为一点吃的就妥协。
然而,在沈箫把饭菜都做好了端上桌后,安向笛换是没出息地吃的很开心,直到搁下筷子,才又换上一副“我在和你冷战”的表情。
沈箫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次是来真的,端着空盘子进了厨房。
晚上,安向笛冲过澡躺在床上,透过故意留的门缝看到沈箫在沙发上铺被子。
对方都收拾好后,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向笛以为自己的视线和他透过门缝对上了,做贼心虚般缩进了被子里。
紧跟着,他就听到门轻轻响了一声。
从被子里探出头,才发现原本留了一道缝的门竟然被带上了。
安向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空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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