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分头行动
“两位老板，来一点神仙水吗？”
和克莱恩分别后的凯托斯与薇薇安二人在体育馆内逛着，一旁就这么突然窜出来一个瘦的皮包骨似的女子。头发稀疏的如同那传说中的水鬼，挂着还在滴水的上衣，锁骨就如同要戳破自己皮肤一样顶着上面那骷髅似的脸和深陷的眼眶。
“什么东西？”薇薇安看这女子骇人的面容还煞有其事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疑惑地问道，但一旁的凯托斯却是冷哼一声道：“滚！”
那精瘦女子顿时浑身一颤，抽搐了下嘴角便扛着和她身形明显不符的大包跟个贼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走出没两步，薇薇安好奇的朝挎着个批脸的熊人凯托斯问道：“那女的刚刚是打算干嘛？”
“卖毒品的。”凯托斯似乎并不想多说，脸上厌恶的表情就仿佛单单是说出这句话都让他恶心至极。
看着脸色阴沉的凯托斯，薇薇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们认识还不到5个小时，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让他讨厌了，还是这种熊人天生就脾气不好啊？
“你今年多大了啊？”薇薇安望了望四周，仿佛是很随意的想找个话题一样。
“我吗？13岁。”
“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你至少得有三十来岁了呢。”薇薇安这回倒是真没想到，凯托斯或许是身形太大了，外加声音雄厚，着实让人感觉不出来他才区区13岁。
“也不算是，我们熊人族没有人类那么长的寿命，13岁已经成年了。”挠了挠头，凯托斯笑道，露出了一嘴的獠牙。
“我不管，你以后得管我叫姐姐。对了，你之前说你和克莱恩认识的事情，是真的啊？那个王虎什么的，克莱恩不是才...才醒过来没多久吗？”
凯托斯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我和长官是今天凌晨遇到的...”
接着，凯托斯便把那晚自己去追杀王虎以及后来投诚克莱恩的事情和薇薇安都说了一遍。
“他还真厉害啊，之前看他和那个疯女人打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薇薇安撅了撅嘴，很肯定的说着。
“大姐，你和老大是一对吗？”凯托斯看着薇薇安的表情，联想到今早出发前克莱恩和埃莉娅的那场对决，他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啊！你...别瞎说！”薇薇安的俏脸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挥了挥手加快了步伐，几分钟后他们便来到了第一家武器行。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冷兵器，长刀短棍狼牙棒，拳套军刺双截棍。发光的加厚的，全金属的高频振动的应有尽有。
六十多平米的店铺中央还支撑着一根一人多粗的立柱，四面广告屏幕全包裹式的覆盖着一整圈。若是不考虑周围的卫生环境，这家武器店着实和燕京市区的一些同类型枪械店的装潢以及氛围都差不多了。
柜台前是四厘米厚的钢化防弹玻璃，玻璃墙中间还嵌有一层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铁丝网，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单是柜台就有一米多高，头顶处还有一米多宽的超长屏幕，上面不断的滚动和刷新着各类武器的价格和介绍。
真正能透过玻璃看到后台的范围也只有半米多宽，可以说从设计层面来看安保意识是很强了。能被客人接触到的只有冷兵器，热武器全都挂在防弹玻璃后的柜台处。
二人在店内望了一圈后便开门见山的朝服务员询问起枪械怎么卖的。
一连五家武器店，没有一家有卖能量枪械的，薇薇安甚至都把克莱恩交给他的盘龙帮身份牌掏出来了也不好使。看来这边的武器店里真的没有这种枪械，甚至有些人直接扬言不可能有人能进的到这种货。
但最后一家店老板还是透露，只有b馆搞偷渡的老板那里有卖，而且还得买了他的船票才能购买，这一点和凯托斯的经历一模一样。
二人讨论了一阵后也是觉得，盘龙区这些人的手段很难从燕京市区内的军工厂搞到专门提供给军队的能量武器。但如果是通过偷渡这种来往星港的情况，就或许有可能从类似巨神港这种私人企业的大型星港中弄出来一些市面上根本不会售卖的武器。
“大姐，要不我们直接跟老大他们发消息吧，我觉得再问下去还是一样的结果。”凯托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潮湿的毛发。这里的湿度太高了，他似乎很不喜欢身上黏糊的感觉一样。
“差不多了，再去两家看看。刚才不是问了吗，一共有七家武器行，我们才问了五家，万一真有人买过呢。”
凯托斯无奈的看着一脸认真的薇薇安，她还真的继续朝着下一家走了过去。伸出大手，凯托斯用爪子扣了扣牙缝里的食物残渣，随后浑身一震，甩的周围水花四溅。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二人在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第六家店铺依旧是没有任何线索。
眼看着只剩最后一家武器店了，凯托斯再一次忍不住抱怨道：“大姐，老大他们去b馆那边也都一个多小时了吧。我看我们直接去跟他们汇合好了，反正刚才那老板不是也说只有b馆那边才有卖吗，我之前也是在那边买的。”
“再忍忍吧，来都来了，最后一家查完我们就过去。你要真等的不耐烦了就跟克莱恩打声招呼呗~你看他通讯频道开着吗。”
薇薇安回头朝熊人笑道，但她却只看到了凯托斯朝自己猛地伸出了他硕大的双手。
“让开让开！站车子前找死啊！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你！”
一辆推车铲着一个硕大的铁笼子几乎是擦着薇薇安的背后开了过来，要不是凯托斯眼疾手快，少说蹭掉一层皮那都是轻的。
薇薇安一头栽在了凯托斯宽厚的身上，随后她连忙转身说道：“对不起，我没看......看到......”
然而，她的话语却停在了嘴边，她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眼前驶过的不是运货的推车，那晃荡着发出金属之声的铁笼子中装着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女人，面如死灰的女人。
薇薇安的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急促，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双手下意识的往腰间隐藏在外套下的那把快速组装动能突击枪伸了过去。然而凯托斯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薇薇安一回头看见的是他那不大的熊眼中露出的淡漠神情。
“搞什么啊，神经病，下次注意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换成别人了你也得被抓过来当玩具。”坐在驾驶室里的一个满脸水泡的中年人一边扣着鼻子一边冲着薇薇安骂骂咧咧道，一身布满油污和褐色斑块的白色背心在肚脐眼的地方还破了个大洞。
他一手朝窗外弹着烟灰，一边加大油门很快便将推车开出了十几米远。
这一切只发生在10秒钟之内，但那牢笼中的一幕让薇薇安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忘却。
五名浑身赤裸的女子被用特质的锁链捆住双手双脚，相互串在一起。他们的脖子上都套着项圈，脸上的浓妆与污秽被雨水和泪水冲刷的已经分不清彼此。
肩膀，小腹，大腿，手指，四处都是淤青，满身皆是伤痕。尤其是那坐着的地方，令人作呕的液体就这么粘着下身也丝毫不觉。
亦或者早已失去了神智，亦或者是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更失去了死亡的权力。
“你刚刚干嘛拦着我？”薇薇安回过神来，不悦的盯着凯托斯说道，不知道是真的在对凯托斯生气，还是在对自己生气。
“我们还是去最后一个武器店吧，那种事情很正...很正常的。”当凯托斯说到最后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薇薇安的表情冷到了冰点。
“正常？我不知道强奸，囚禁，贩卖人口这哪里正常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要把那些女生救下来。”
薇薇安转身跨过熊人便打算朝那辆推车追去，但没走出一步，她便被凯托斯抓住了左手。
“你打算怎么救？”
“放开！”薇薇安回头瞪着凯托斯低声吼道。
“这里到处都是盘龙帮的人，我们能进来本来就是老大的计划。现在老大他们还...”
“我再说最后一遍...”
凯托斯看着薇薇安一脸要杀人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后还是并未放手，而是继续说道：“你去了只会坏事的，就当做没看见吧。”
“放——手——”
周围几个扛着收纳箱的人也围了上来，箱子里装满了蔬菜。他们看热闹的一般看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巨型白熊拽着一个只有一米七的妙曼女子，大家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猜测了，但没想到这女子在大吼一声“放手”之后直接一个箭步朝着那巨熊冲了上去。
凯托斯的力量虽然说可以轻松的将薇薇安举起来，但他自己也心知理亏，只不过不想节外生枝而已，所以根本没用太大力道。反倒是薇薇安这一下直接蹬着他的肚皮一个翻身坐在了凯托斯的肩膀后面。
薇薇安抓着凯托斯的手掰了过来，想用绞技暂时将其勒晕。但在对决中，一但体型或是体重超过了三倍，技术便很难再起到作用，更何况薇薇安的技巧本来就不是很娴熟。
“你就算，咳，就算你去把那些人类女子救了下来...”凯托斯一边绷着一股劲儿，一边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往后盲抓着，想把薇薇安从自己脖颈后抓下来。
“你能带他们去哪里？回到了巨神港也没人会养他们，去市区连饭都要不到，咳！”
“那也比现在连畜生都不如要强！你不帮忙别拦着我！”薇薇安直接将双脚也盘在了凯托斯的脖子上，她一边抵抗着熊人的挣扎，一边看着已经快消失在拐角处的那推车，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救走了他们，还会有新的人被他们抓过来。咳咳，难道你想让那些躲过一劫的人也落得这个下场吗！”凯托斯右手的爪子勾住了薇薇安的腰带，双手配合腰身猛然一转，直接将她甩了下来。
单手擒住薇薇安后，凯托斯却将她缓缓的放了下来。
“...那我就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克莱恩不同意我就找我爷爷。我要把这个鬼地方的事情让整个联邦都知道，这些人不应该过着这种地狱一样的生活！”薇薇安丝毫没有顾忌一身的凌乱，她虽然气血上涌，但也将凯托斯的劝导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我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了，你以为没有人尝试过吗？”凯托斯说着，眼神也不自觉地黯淡了下来。
“人口贩卖在这里虽然也不常见，但绝对没人敢管，这可不只是那些黑帮老大们自己享受的问题。你觉得你有能力把她们救走，比你更强的人都试过了，结果是什么？故意伤人，抢劫，危害公共安全罪，背一堆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被通缉！你想当英雄？有人不会让你当！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我不可能，我爷爷就不可能让我背黑锅！”薇薇安依旧不肯服输，在她的世界观中，自己那个担任国防部部长的爷爷虽然日理万机，但他的内心还是正义的。
他到时候就算会教训自己，骂自己不懂得识大局，骂自己捣乱，批评自己，也绝对不会说自己救这些人是错误的，更不可能坐看自己被冠上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
“那好，我问你，那些人类被你救走，我就先不说你怎么一个人把他们从这里救出去，你往哪里救？燕京？和平鸽星港？巨神港？”
凯托斯擦了擦嘴角喷出的唾沫，看着一脸阴沉的薇薇安继续道。
“你救的走几个人？她们被你救走之后又怎么生活，啊？吃饭谁给钱，看病谁给钱？住在哪里？干什么工作？你能做得了主吗？你又能帮到什么程度？她们那个样子出去之后连活下去都是问题，你又能帮她们多久，我们现在不是来人道救援的你忘了吗？”
“那我就这么看着？如果那里面关的是你的朋友呢？如果那里面关的是你的家人呢？如果那里面关的是你自己呢？她们没有向周围的人求助是因为她们已经不再对一切抱有希望了，就是因为没有人哪怕帮过她们一次，你觉得我们是这样的人吗！啊？你说啊！”
凯托斯一直觉得他能体会得到薇薇安的心情，但当他看到已经眼圈发红，丝毫不顾形象的含泪冲着自己吼着的薇薇安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根本没法和其感同身受，贝瑞人的文化中对于奴隶制并不像人类那样从基础教育和骨子里就包含着厌恶。但可笑的是，任何国家都没法杜绝这一现象。
二人都不再说话了，突然的沉默在众人的围观中显得无比刺耳。凯托斯和薇薇安谁都没有错，但眼下似乎继续僵持在这街道上也不合适。
“走吧，先把最后那家店问过了，我们再把这件事情跟老大说吧，如果他不同意你再去说服老大就是了。你要真现在就冲过去，老大指定到时候拿我先开刀。”
凯托斯也只能无奈的伸出手来，但薇薇安却直接将其打掉，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什么话都没说便自顾自的朝最后一家店走去了。
“诶......”
一阵叹息留在了原地，凯托斯默默地跟了上去，四周的人群谁也没继续在意这件事情。不是见得多了，而是根本不关心后续还会有什么发展，盘龙区，根本没有希望。
与此同时的b馆，克莱恩正开着遮光力场，小心翼翼的跟在一个正推着几个大箱子的盘龙帮小弟的身后。隐身时间还有1分钟就又要到了，他接下来得找个地方继续躲藏半小时才能恢复充能。
一个多小时前，克莱恩和凯托斯二人分开后其实并未和埃莉娅直奔b馆而去。在绕了个大圈之后，他们俩便甩开了跟踪者。
薇薇安和凯托斯毕竟经验上还是不足，即便凯托斯在黑道混了一段时间，但以他的成绩来看那是绝对不够格的。不提克莱恩，哪怕是和埃莉娅打，让他们两个联手都未必能活下来。
早在他们和景文山还没分开的时候，克莱恩和埃莉娅就敏锐的察觉到盘龙帮离开的那群人中的几个小弟一直留在暗处盯着自己四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开始提议让那两个本来就经验不足的人去继续调查的原因，不单单是训练他们，更重要的是作为诱饵。
这帮乌合之众可不像克莱恩他们一样一身强化义体，大多数还都是肉体凡胎，最多也就是一些劣质假肢，连义体都算不上。
不锈钢的，合金的，甚至还有木头的。埃莉娅和克莱恩自然是轻松就解除了他们之间的通讯手段，如果只是用手机或者是手表，哪怕是皮下植入通讯器的话也根本没法对他俩造成威胁。
清除了跟踪着凯托斯和薇薇安二人的盘龙帮成员后，克莱恩才和埃莉娅找了个服装店，算是用借的...各自偷偷摸摸顺走了一套衣服换上后便奔着b馆而去了。
a馆多以商铺为主，可以说是民用交易的枢纽。而b馆则包含了住宿，酒店，赌场等一系列的娱乐场所，但最重要的是那个由篮球场改建而成的主机房，整个盘龙区可以说最具有科技含量的便是这个房间。
其余的大型赌场，豪华酒店，主题宾馆之类的都被克莱恩二人直接略过了，他们需要寻找的是能存放武器，和进行偷渡工作的场所。
从那些马仔嘴里是肯定听不出来什么的，但这并不妨碍二人暗中跟着这些人四处乱窜。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哪里的安保力量最多，哪里就最被这些人重视。这一点在大多数情况下都适用，现在正尾随着推着拖车的克莱恩便是如此，不过这已经是他跟着的第二个人了。
“我这边已经查完最后一个地点了，不是武器库，是粮仓。他们应该把自己帮派里所有收上来的食物和一些...我看看，差不多都是生活物资，算是综合仓库。我等下就出去，你那边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蹲在一个大号储物箱背后的克莱恩正等着那推车的小弟离开，自己的通讯频道突然收到了埃莉娅发来的语音。他没有立马回复，而是转为了文字通讯，因为此时那盘龙帮的马仔遇到了熟人。
如果对方跟那个小弟打过招呼后继续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不可能不发现他这个盘在角落的人。即便他的眼睛直视前方，也绝对不会忽视左下角出现的人影。
克莱恩只能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静静的等待着。好在他隐身时限结束的最后三秒前，那人和这个小弟开了一句玩笑便直接离开了，就在他的视线刚刚彻底离开克莱恩藏身范围的时候，隐身时限结束。
克莱恩当下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起身，脚尖点在身旁的储物箱上连呼吸声都没发出，直接从走廊顶端的一处破洞翻身进入了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中。
与此同时，身在另一处建筑中的埃莉娅在耐心等待到库房内的人全部离开了之后，如同蚊子一般灵动又不被察觉的跟在最后一个人背后溜出了仓库的保险大门，全程未发出一丝声响。
双脚一蹬墙壁，那双强劲的机械手臂扣在高处的窗台上直接一个后翻身跃了出去。落在建筑外后她拍了拍双手，从裤兜里掏出包女士香烟点上了一根。
埃莉娅靠在管线密布的一块招牌下面，仰头吐出口烟气时这才发现那招牌早已被子弹击穿了数个弹孔，支撑架也只剩一个螺丝勉强维系着那看似华丽的外表。若是一场大风袭来，或是谁往墙上这么轻轻踹上一脚，这立在顶端的象征必然会顿时坍塌。
等了半个来小时，埃莉娅的一包烟已经抽了十来根，地上满是烟头。周围的人来来去去都好几拨了，其中自然不乏盘龙帮的人，还更甚者有那没眼力见的，贪图埃莉娅野性的身躯和诱人的面貌上来调戏的，没一个讨着好处。
正准备再续上一根香烟的时候，她的通讯频道终于收到了消息。
“找到了，就在我这里。”
很短暂的一句话，却是代表着他们的行动终于迎来了重大收获。
“要接应吗？”
埃莉娅没多说，四个字发了过去，但克莱恩却并未回复，看来对方现在并不安全。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远在a馆和b馆交界处的薇薇安阴沉着一张脸，憋着一肚子气一声不吭的走着，后面跟着的凯托斯一脸无奈。他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很快他们俩同时收到了克莱恩发来的一条消息。
“去充一张存款卡，一千万，不要留信息，空户，钱我打给薇薇安了。”
二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少许的惊喜，看来至少目前他们的行动终于有进展了。没多说什么，薇薇安朝凯托斯一点头，二人便奔着最近的自动转储点走去了。
半小时后，在一家中式餐馆中，四人再度聚在一起。
埃莉娅依旧是一幅懒散的态度，从肩膀上没擦干净的些许血迹就能看的出来她和几人分开后明显是和什么人动手了。至于杀没杀人，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克莱恩单手扶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几道菜，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是否有漏洞。
凯托斯右手将嘴里的一个鸡骨头挑了出来，看着一旁还若有所思的薇薇安，给她递过去了一个大鸡腿。
“这样，你们刚刚说的我也考虑了，我来总结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克莱恩抬起低垂的双目，看着在座的三人。他们今天分头行动的收获并不多，只有克莱恩最后发现了他们此行要找的东西，不过凯托斯和薇薇安则是确认了这个黑市只有b馆克莱恩发现的地方有能量左轮售卖，算是做了排查工作。
不过薇薇安却出乎凯托斯意料之外的并未将那些被当成玩具一样推走的女子这件事说出来，保持着一张淡漠的脸孔，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埃莉娅这边倒是很正常，搜到了毒品库，发电核心，粮仓，自然了，埃莉娅也顺了点私货。克莱恩倒是并未在意，只要不会干扰到他们的行动，他才不会管。不过埃莉娅却将几张钥匙卡拍在了克莱恩面前的桌子上。
虽然现在的大多数的家用门都已经使用身份晶片解锁了，但大多数例如酒店宾馆之类的服务行业，亦或是仓库之类的还是需要使用可以递交给不同人的钥匙卡。甚至有些地方依旧依赖着古老的钥匙，毕竟老的可不一定就是落后的。
“从那些看门的马仔身上顺的，对了，还有这个。”
一边说着，埃莉娅又从乳沟内掏出了一张透明芯片卡递到了克莱恩的面前。
“芯片卡？什么地方的？”显然克莱恩也发现了这张跟银行卡差不多大小的卡片有着特殊的作用，不禁疑惑道。
“b馆里还有个弧电聚变反应堆，这是那里的发电站启动卡。”看着克莱恩将卡片接过去后埃莉娅说道，她之前在b馆跟踪那些小弟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武装力量最多，甚至还动用了实弹武器。虽然这个反应堆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但本着雁过拔毛的性格，埃莉娅倒也是顺来了这张启动芯片卡。
“......好吧。”
克莱恩摇了摇头，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和景文山进行一场交易了。看着凯托斯递来的那张存有一千万联邦币的存款卡，克莱恩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这个黑市也有信息终端，他只需要连接到网络后用他在巨神港情报终端的权限下载一个破坏程序就能直接让他们的信息终端全部宕机，届时抽取数据资源更是手到擒来。
问题是之前根据他偷听到的情报，景文山现在已经控制了偷渡生意，那里的服务器装有较为先进的安保设施，钥匙卡只有他身上有。除非是被亲自带进去，不然的话克莱恩就只能杀进去了。
但毕竟这一条路不够保险，所以他当时才让薇薇安准备一张存款卡，借用交易的理由用这一千万当成敲门砖。至于拿到武器贩卖情报后该如何，这片贫民窟又会怎么样，这一切到时候再说，毕竟这个地方并没有给克莱恩留下什么好印象。
“你怎么了？”克莱恩回过神来，看到薇薇安从始至终也没动一口饭菜，外加她的神情总让人觉得欲言又止的感觉不由得好奇问道。
“没什么，有点累了，我先出去。”
并未直视克莱恩的眼神，薇薇安随口说了一句便离开了餐厅的包厢，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克莱恩不由得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向了尴尬的凯托斯。
“说吧。”
“啊，这，老大，我...”
最终，凯托斯还是耐不住克莱恩的询问，老老实实把他们之前遇到的事情交代了个详细。埃莉娅和克莱恩听完之后表情从未变化，这件事情他们俩虽然也不喜欢，但并不代表他们遇到的很少。尤其是埃莉娅当了多年雇佣兵，从小在刀口舔血下的生活让她对于这方面可以说是有着“充分”的见识了。
虽说如此，但克莱恩也并未再去怪罪凯托斯，更不会去对薇薇安说教什么。不论是从长官的角度还是从任务优先度出发，薇薇安都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军官，从未出过任务的她第一次见到和自己的世界观，信仰...和自己所坚持的正义完全背道而驰的事情自然是控制不住的。
餐厅外，看着依旧不停飘着细雨的阴沉天空，薇薇安的眼角再次涌出点点泪花。
她在今早出门前跟一宿未眠的爷爷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一定会漂亮的完成任务，让他不再担心，她也对自己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人认可自己不是只会当个军官而已。
但在三号港上的她的战斗技巧却被一个看上去连觉都没睡醒的女子给碾压，而随之而来的克莱恩更是将那个女子轻松击败了，动作都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而自从来到盘龙区，这阴沉的天气，令人胸闷的气压，阴冷潮湿的空气，遍地泥土和垃圾的环境，在街道上自杀却无人问津的人，从饮水管道里爬出来的老鼠，路人那尸体般空洞的眼神，都不断的冲击着她的神经。
直到看见那些被关在铁笼中的女子，她最后的一丝坚持仿佛被扯断了。自己究竟是服从命令完成任务，还是不顾后果的试图拯救那些女孩呢？
一道闷雷仿佛是答案一般的在天空中炸响
“看来要下大雨了啊。”身后突然传来克莱恩轻柔的声音，他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拿出雨伞给她撑开。
“走吧，我们晚上行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