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爻刚说完,电梯‘叮’地打开,少女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皮毛雪白的狐狸像是一条披肩,仿若无骨的挂在她肩头。
“哥哥,早。”
越扶桑下楼前先去敲了君爻的门,结果孟冬说君爻早就出去了,没想到是在这儿。
她歪头,笑眯眯打量男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模样,殊不知,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想要撕开他的那层外衣,狠狠的欺上去!
“早。”
君爻迎过来,主动接过她的包。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当然~”越扶桑舔了舔唇,目光揶揄地落在他唇角,“哥哥怎么不在房间等我,自己先提前下来了?”
察觉到她意有所指的目光,君爻轻咳一声,别开目光,“找她们问了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是想出去逛逛?走吧,先去吃早饭。”
“哇哦~”
越扶桑有些惊奇,调侃道:“神仙下凡了!”
君爻无奈,越扶桑蹦蹦跳跳的挽住他手臂,一起朝外走,在外人看来,两人怎么看怎么登对儿。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几名前台才收回视线,一脸艳羡。
“好配啊……”
“对啊对啊,而且还有钱!呜呜,你们也太幸运了吧!所以说,帅哥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啊?!”
昨夜值班的两名前台摸不着头脑,“……不知道。”
不过,昨晚她们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多注意少女的容貌,只记得非常非常漂亮。直到这会儿,忽然脑袋里闪过什么,还来不及抓住,就飞快溜走。
“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女孩有点眼熟?”
“咦?你不说还没觉得,好像真的哦……是明星吗?”
君爻先带着越扶桑吃了早餐,然后打车出发前往君爻所说的景点。
越扶桑问他到底要去哪里他也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让越扶桑快笑死了。
难怪今天敲门时见孟冬一脸怨念,原来君爻压根没打算带着他一起出门。
这会儿才上午八点,园区里却已经进了许多游客。
买票,排队走进。
国内景区基本大同小异,山川湖泊,茂密森林。不过如今是冬季,枝叶凋零,挂着白霜,一眼望去雾蒙蒙的,倒别有一番味道。
两人都没选择坐观光车,而是并肩沿着路边慢慢的走。
微凉的风打在脸上,带着些清香的泥土气息。越扶桑把还在睡觉的白岁寒揪醒,让他自己去玩。
睡眼惺忪的狐狸:“???”越扶桑,你还是个人?
越扶桑表情淡定,“自己去玩,别来打扰我的二人世界。”
说完,也不给他反应机会,径直挽着男人手臂走了。
君爻黑眸里荡起浅笑,问:“让它独自去玩,没关系?”
“没事,它又不是……”话音未落,越扶桑忽然想起初识时,男人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普通人,明明才认识不久,有关他的记忆,却已经那么多。越扶桑看了眼他的腿,问:“走那么久,累吗?”
君爻循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腿上,也想到什么,不由摇头,“不累。”
有她在身边,就像手里抓住了灵丹妙药,是他活到至今,最轻松地时刻。
两人漫无目的的逛,遇到什么感兴趣的就进去看看,不感兴趣的就略过,也不拍照打卡。
直到——
日头升起,一颗巨大的千年古树矗立在庙前,无数红绳在风中翻飞,下方追着的桃木牌互相碰撞,发出古朴又浪漫的声响。
“月、老、庙?”
越扶桑停在原地,逐字逐句念出匾额上的烫金大字。
饱经风霜后,字体上的金色已经剥落,呈现出种具有年代感的斑驳。
“咳……”男人垂眸轻咳,耳垂微微红了。
接着,一本正经说:“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虽然是在征求越扶桑的意见,但素来平静温和的眸底,此刻也不由染上几分期待。
越扶桑没说话,静静望着他。
眼神明亮如镜,好像所有小心思在她眼里都无处遁形。
君爻看了两秒,忍不住别开视线。
心里有点堵,“如果不想看,那就……”算了。
“噗嗤——”
越相处,越能发现这个男人的可爱之处。哪里是冰冰凉凉不好接近,在感情方面,单纯的简直像一张白纸!
越扶桑绷不住了,大笑着握住他的手,朝月老庙走去。
这才注意到,在寒冷冬日,男人的手心,竟起了薄薄一层汗。
有那么紧张吗?
越扶桑笑着,眸光潋滟,却没拆穿他。
君爻松了口气,忍不住勾起唇角,两人一同进到庙里。
庙里有名老道,正在给人解签。
而来这庙里的,基本都是成双入对,求签是免费的,解签才要收费。进来这里的,小童都会为他们送上两条红绳,可各自绑在手腕。
据说这样,就可以将姻缘绑在一起,此生此世再不分离。
前面还有几对情侣,他们站在后面排队。
而君爻看的入神,眼里的期望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看的越扶桑眸光微动,有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
说不清,道不明。
却是她活到至今,从未感受过得。
很快,前面的情侣就拿着求得签走向老道,越扶桑侧眸,“哥哥,要算一卦么?”
君爻抿唇,沉默两秒后摇摇,“不了。”
这回答让越扶桑意外,她以为君爻会很期待的,结果他居然拒绝了?
不过说来也好笑,他们自己就是吃玄术这碗饭的,却要跑到这不知道月老庙里,求什么姻缘。
“真的不要?”她眨巴眨巴眼,“确定吗?不后悔?”
君爻点头,“嗯。”
说着,他走到小童面前,要了两条红绳。
越扶桑背着手,笑眯眯看他拿着红绳走回来。
少女面如春花,眼角眉梢都噙着明媚笑意,君爻摊手,红绳衬的肌肤愈发雪白,“要吗?”
表情平静,仿佛在说今儿天气真好一样,但越扶桑能感到他的忐忑。
心里快笑死了。
越扶桑知道不能再逗他了,万一真把人逗生气可就不好了。
她伸出腕子,大大方方道:“给我系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