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柔软的指腹触及肌肤,让傅斯年有些无错。
随着少年的靠近,一股难以描述的奶呼呼的味道更是萦绕在鼻翼间,让傅斯年僵硬着无法动弹。
良久之后,傅斯年才回过神,偏过头打开小哑巴的手,语气暴躁:
“别碰小爷,小爷的伤能自己处理。”
喻子言一愣,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红肿的手背,黑白分明的眸中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掉在手背上,傅斯年回过头,看着眼泪汪汪的少年傻了眼。
他挠了挠头,手忙脚乱的道:“你哭什么?我不过就是没跟你回家而已……”
眼泪没有止住,反而越掉越凶。
到最后,傅斯年也没脾气了。
他轻叹一声气,难得无奈的道:“别哭了,我跟你回去成吗?”
接着,傅斯年见正在哭的少年缓了一下,然后开开心心的扯住了他的衣角。
傅斯年看着瞬间变脸的少年,傻眼了。
他开始想,他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不等傅斯年想出个所以然,便稀里糊涂的被牵到了偏僻的老居民房。
老居民房异常破旧,楼梯上的水泥坑坑洼洼,一旁的扶手满是铁锈,楼顶的电灯忽闪忽闪。
看着这样异常恶劣的环境,傅斯年嘴角不由得抽抽了两下。
他随口问道:“小哑巴,你就住这?”
喻子言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扇门前站定,吃力的打开门。
门内的布施简单,一张桌子,两个椅子,一个电磁炉,还有一个小锅和床。
整间房加起来也就这点东西。
傅斯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也未免太寒酸了点。
喻子言不知道傅斯年在想什么,进来之后,他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在角落找到了一个小药箱。
他捧着药箱,跑到傅斯年身边指了一下,又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
傅斯年总感觉少年招手的样子像是在叫狗,心情异常的微妙,却还是鬼使神差的乖乖低头。
低头后,傅斯年感觉到少年微凉柔软的指腹在他的脸颊上摸索,然后小心翼翼的取了一点药膏,均匀的抹了上去。
丝丝淡淡的奶香顺着喻子言的动作萦绕在傅斯年周围。
这动作轻柔过分,让习惯了吵闹声的傅斯年有些许不自在。
他想转过头,看点别的东西缓解一下心情,却无意间对上了喻子言的眼睛。
喻子言见他看过来,放下手中的药膏眨了眨眼。
意思是
——你怎么了?
傅斯年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转过身冷硬的道:“没什么。”
喻子言见傅斯年看着还好,便也没多想,继续帮傅斯年上药。
上好药之后,喻子言拿出纱布,在傅斯年额头上绕了一圈,然后兴高采烈的拿出镜子放在傅斯年面前,催促傅斯年快点看。
一个纱布有什么好看的?
傅斯年不以为然。
却还是口是心非的拿起镜子看了一眼。
片刻后,傅斯年握住镜子的手青筋蹦起,指着自己后脑勺上硕大的蝴蝶结一字一顿的道:
“你觉得这玩意儿哪里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