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王铁树亲手把他的父亲杀死的。”夏安然肯定的说道,说完以后,她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
记忆又随着夏安然的讲述,来到夏安然八岁那年。
那时候,她被王铁树威胁,让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她一直很害怕的守口如瓶。
可是不知怎么,王铁树把父亲杀死的事情,还是被整个村子里的人知道了,王铁树也被抓了起来。可因为他年纪小,还是未成年,当地的公安也就做个形式,把王铁树带到“青少年矫正所”关上半年,就又把他放了出来。
王铁树回到村子以后,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夏安然,可那个时候,夏安然已经到小镇里的小学上学了。
小镇离村子远,所以夏安然每隔一个月才会回家一次,王铁树便常常在村子里等夏安然回来。
有一次,夏安然又在村口看见来迎接她的王铁树,心里一阵厌恶,她开口道:“你不用再来找我的,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王铁树说了一句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的话:“你是我未过门的老婆,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夏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成了王铁树未过门的老婆,她想要拒绝,可是王铁树却一直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村里没有了王彪,自然就是王铁树成了一霸,他在村里横着走路,都没人敢拦着他。当他和整个村子里的人说,他要娶夏安然的时候,村里的人们都是一脸假意的笑着。
村民可不管王铁树要娶谁,只要不娶他们家的女儿,那就让他们够庆幸了。
后来,夏安然上了中学,到了更远的镇里面上学,为了躲避王铁树,她几乎是半年回来一次。在她心中,王铁树就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一个可以移动的不定时炸弹,让她时时刻刻都要警惕。
在乡镇里面呆的久了,夏安然又开始向往大城市的生活。
成为明星,确实是夏安然从小就有的一个梦想。可是让她有勇气去做这件事的,那便是因为王铁树。她再也不想和王铁树有任何的接触。
因此,她才会来到a城,开始了她的艺人之路。
当夏安然接到王铁树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到了a城的时候,夏安然的整颗心都是慌的,她顾不上其他,匆忙的约好了地点,与王铁树低调的见面。
也就是丁舒曼早前看到的那一个场景了。
“有这么一个痴情的人喜欢你,也真是不错啊。”听了夏安然这一长段的故事,丁舒曼感叹道,不过也只是一个调侃罢了。
夏安然却满脸的愁绪:“可是被这种人喜欢,我还不如死了呢。”
她一开始也只是把王铁树当哥哥看,从来就没有对他有任何别的感情。更何况,当她彻底看清王铁树是怎样一个人以后,别说恋人,她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
“对,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怕。”丁舒曼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突然觉得,夏安然的境遇比她还要惨。
即便她被陈泽如抛弃了,还被一把大火毁了容,可在她强大的求生与复仇意志后,已经完全摆脱了那种痛苦。更重要的是,现在除了复仇,丁舒曼的人生还多了一抹色彩,那便是蓝世萧。
而夏安然,从五岁开始到现在的二十岁,整整十五年,都与王铁树纠缠不休,他就像恶灵一样,整天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丁舒曼身上,她估计也要崩溃的疯掉了。
“所以丁当,今天我真的很感谢你。”
感谢的话,说了不止一次两次,可是夏安然却怎么感谢还是觉得不够。今天没有丁舒曼,那她夏安然真的是完全的毁掉了,她可以放弃自己的成名地位,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愿意嫁给王铁树的。
这个时候,丁舒曼对夏安然的态度有了些转变。
作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夏安然也会像别的女生一样,会因为丁舒曼比她优秀,所以去嫉妒她,暗地里与她较劲,可是不管怎么样,夏安然始终没有太大的怀心思。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都是像夏安然这样的人,她们的本心不坏,但却会因为被人误导,而将内心的邪恶面扩大化。好在夏安然至今还没有被人误导。
“至少现在你可以放心,这个王铁树是经过一次监狱的人,想必能够深刻体会被关到监狱的痛苦。”
丁舒曼淡淡说道,虽然王铁树第一次是进的少年监管所,可是他一定不会愿意惹怒了a城的警察,大城市可不比他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小村子。
这么聊着聊着,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而那桶买回来的时候还铺得满满的一份炸鸡,已经见了底,夏安然吃的也不少。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慢慢的熟络起来。
而夏安然更是对丁舒曼满满的好感,以前她总是刻意针对丁舒曼,而现在她恍然间发现,丁舒曼和她想象中,完全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很多时候,也就只有亲自去接触过以后,才会真正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丁当......你是这半年来,第一次到我家做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夏安然就是很想告诉她这件事。
在她夏安然的家里,从没有别的客人来过。每天的生活,就更类似于三点一线,平淡而索然无味。
在天娱,她也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可是都没有好到让她们到自己家里做客的地步。
潜意识里面,夏安然的心还是自卑的,她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在外看起来她是光芒四射的明星,可是每天回家以后,她又成了一个孤零零的漂流者。
丁舒曼心内暗暗感叹,其实她和夏安然的处境又何曾不同,她们都一样,都是可怜人。唯一与夏安然不同的,便是丁舒曼的身边一直有着蓝世萧的陪伴。
“如果有机会,下次你还可以请我来。”丁舒曼淡淡道,说的很随心。
可这样一句话,在刚受过惊吓的夏安然耳朵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患难见真情,这一刻,夏安然真的深有体会。
“好。”夏安然欣喜的应声道。
其实,交一两个朋友,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