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叹了口气,她知道襄王是向着她,可这种方法,她如何能够承受得起?
她不过是区区五品小官家中不受宠的女儿。
这些人哪一个不比她尊贵,若要碾死她,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秦云璋的人渐渐走远,李杜英才敢上前去搀扶受伤的李元鹤。
“哥哥,你怎么样?”
陆锦棠不知该说什么,这情形着实尴尬。
李元鹤摇了摇头,忍着疼说道:“我派人送陆小姐回家。”
“不必了,我顺道送她回去。”秦致远轻咳一声,“这边,上马。”
陆锦棠看了马一眼,“不,不用了……”
“害怕了?”秦致远问道。
“只怕是……许久都不敢再骑马了。”陆锦棠尴尬地点头。
秦致远笑了一声,李元鹤也跟着笑起来。
“今日实在是让陆小姐因我而遭了罪,那毒针想来是为了算计我……多谢陆小姐在襄王面前求情,你放心,此事我定会查清楚。”
陆锦棠对他福了福身,秦致远也叫人骑马回去套了马车来。
但上马车的时候,陆锦棠却觉得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死死的盯着她。
她回眸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见几个女孩子正相互搀扶着爬上马背。
她皱了皱眉,难道是错觉?
登上了马车以后,她顺手掀起车帘子,一双冰冷的眼睛和她相视而过。
那眼眸里深深的恨意,让陆锦棠心下一惊。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女孩子叫郭飞燕?郭尚书家的千金?
陆锦棠甩甩头,放下车帘。
……
回到陆家,芭蕉和宝春忙叫楚嬷嬷给她炖安神补气的汤来。
“小姐今日受惊不小,实在是该好好补补。”宝春叹道。
陆锦棠却摇了摇头,“受惊倒是小事,只是今日怕是把县主和李元鹤给得罪了。”
“要得罪也是襄王爷得罪,怎么能怪在小姐的头上呢?”宝春愤愤道。
“与其恨一个不能得罪的人,不如对一个能拿捏的人逞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陆锦棠叹道。
宝春和芭蕉她们听了,脸色都有些担忧。
“你们把汤放下吧,我会喝的。今日的事情也不必太担心,那些个贵人也未必会惦记我这么一个小人物。”陆锦棠安抚了丫鬟,便打发她们下去。
扇门刚一关上,一股带着熟悉味道的酒气钻进了她的鼻子。
陆锦棠暗自疑惑,身后却猛地一暖!
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脊背上。
陆锦棠身子一僵,“你……放开我!”
身后的男人却歪头枕在她的肩头,深深的嗅着她脖颈间的香气,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陆锦棠忽而伸手扳住他的肩头,胯猛地一转,一个过肩摔便把身后那男人给甩到了前头来。
但男人反应倒是极快,眼看要被摔在地上,却硬是拧身而起,倚靠着屏风,稳住了身形。
“王爷每次来,都要耍牛盲吗?”陆锦棠沉声问道。
“对自己的女人举止亲密,怎么能叫耍牛盲呢?”秦云璋的神色恍惚,有些醉意。
“谁是你的女人?!”
“哦?不是我的女人?那是谁的?秦致远还是李元鹤?”原本在笑的秦云璋神色也立时冷了下来。
“你胡说什么!”陆锦棠有些怒了。
“我说错了?今日看你在马上,那马疯了一样冲入林中,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恨不得把害你的人碎尸万段!你呢?你却为李元鹤求情!”
秦云璋脚步踉跄地走向她,猛地捏住了陆锦棠的下巴。
他手劲儿有些大,陆锦棠疼的倒抽冷气。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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