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万里最终还是敌不过数位七元高手的合击,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他堂堂极乐教的大长老,一代六元巅峰级别的高手,就这么殒命当场,甚至连尸首都因为九宫盘的爆破而烟消云散。
“可惜就这么死了,还没来得及从他的嘴里问出那个人的下落来。”收手之后,文一惋惜道。
“是啊,这人也真是不识好歹,只要他供出那个人来,咱们也不见得就会为难他。可他宁愿自己死,也得护着那个人,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文二也是难以理解的摇头道。
“大哥。”老三老四一脸沮丧的凑了过来,“那小子太过狡猾,遁速奇快,居然让他带着那娘们一起跑了。”
“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去追啊,现在这鹤万里已经死了,想找出那个人来,只有在那两个人身上想办法了。就算他遁速再快,这一时之间肯定也走不远,更别说还带着一个人了。”文二道。
“可他早已经跑的没影儿了,咱们可怎么追啊。”老四嘟囔道。
“嗨,我说你俩堂堂七元高手,被一个五元修士从你们的手上从容的溜走了,你们还觉得委屈了是吧?”文二不豫道。
“好了,二弟,不要再说了,三弟四弟这也是尽力了,那小子的遁术确实非常奇特,便是我等七元修为,也不容易能追上。既然溜走了,那就让他们走吧,反正它们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文一道。
“大哥,你这意思是?”文二狐疑的看着文一。
“呵呵,那女修雪莲的身上,早就被暗中下了记号,只要她还在这胡蛮国里,就逃不出我锁定。”文一笑道。
“大哥就是大哥,办事滴水不漏。”文二奉承道。
“少拍马屁。”文一笑着白了文二一眼,随即道:“这俩人暂时不要惊动他们,就让他们逃走吧。正好没有我们在,说不定他们私底下会想办法联系到那个人,看的出来,这两人和那个人都有些渊源。而我们在暗中行事,监视着他们,说不定,就能把那个人给挖出来。况且,咱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五弟。”
“五弟,对了,五弟可是已经大功告成了,咱们现在五兄弟有可以联手战敌了。这一次,要是再遇上那个人,说什么也得将他斩杀当场。”文二道。
……
秦刺带着雪莲一路飞遁,却也没敢第一时间直奔蛮城,而是胡乱选择了个方向,驾驭寿光遁直到一处偏僻的荒山地带,才停下了脚步。在这荒山上,秦刺临时开辟出了一个洞府,将雪莲安置了进去。
当然,秦刺面对的是七元高手,他也不得不警惕,在洞府布置完成之后,他又观察了好一段时间,确信那文氏几兄弟并没有追来,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雪莲在这建议的洞府里打坐了片刻,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就睁开眼来,颇为惊异的望着秦刺。
先前不是说话的时候,如今,只剩下秦刺和雪莲俩人,彼此之间言语起来,自然是不用顾忌什么了。
秦刺眼看雪莲神色有异,就主动开口道:“雪莲道友,你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落在那几个人的手上?”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雪莲闻言,收回了目光,有些茫然的摇摇头道:“我本来在贞女教中养伤,经过三年多的时间,伤势也基本上痊愈了,原本也打算回极乐教,却不曾想,突然就被那几个人掳走了。”
“听那几个人谈及掳走你的原因,提到了什么接生录,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雪莲道友能否为我开解一二?”秦刺道。
被问及这个问题,雪莲沉默了下来,半晌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我现在也不清楚,脑子里面一团乱。”
秦刺见状就不好再问下去了。
倒是雪莲忽然问道:“看起来,你这几年一定发生过很多的故事吧,否则的你修为怎会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里,取得如此高的突破。”
“我?”秦刺苦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故事,还不就是误打误撞。说起来,我修为的攀升,还有你的原因。”
“这话怎么说?”雪莲不解道。
秦刺便将当初替雪莲约见那个神秘人,后来被这神秘人安排进极乐教,结果又被直接关到禁闭谷的事情说了一遍。
“禁闭谷?”雪莲本来就是极乐教的弟子,对这禁闭谷自然不陌生,惊讶的看着秦刺道:“既然你关到了禁闭谷,那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这说起来可就一言难尽了,总之,禁闭谷内发生了一些情况,如今乱象横生,我也是趁乱才跑出来的。”秦刺模糊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能守信帮我约见那个人,后来又给你带来这么多的波折,我是欠了你一份大人情。”雪莲道。
秦刺摆摆手道:“什么人情不人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雪莲道友,不知道我能不能方便问一下,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你知道他的身份么?”
雪莲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份,我和他的结识也是偶然,只是涉及到一些和我相关的事情,我才会定时和他相见。”
秦刺见雪莲神态不似作伪,便知道他确实不清楚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当然,这也不奇怪,凭那神秘人的作风,断然不可能让人轻易看穿自己的身份。
“依我看,他应当就是极乐教的某个人物,否则他当初不可能能驱动鹤万里来替他办事。而且,我还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文氏几兄弟要找的生死仇人,就是和约见的这个神秘人。”秦刺道。
雪莲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当初和那神秘人结识也确实是偶然,但这个神秘人却牵涉到了她心头最大的疑惑,那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放弃在贞女教的崇高地位,千里迢迢孤身投入极乐教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寻找他的亲生父亲。
因为她隐约听到过,她的父亲是极乐教中人。
神秘人似乎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却一直不肯给她详细的答案,只是固定约见她,询问一些情况。这让她既迫切,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不断的准时和这神秘人会面,以求某一天能够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亲生父亲的真实情况。
但现在,从秦刺的言语描述,以及文氏兄弟提及的接生录,这都不由让她产生了一个疑惑,莫非,这神秘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否则,她想不通这个人怎么会如此关心她的身世,甚至连关于她的接生录,都无比的重视。
想到这里,雪莲难免有一种迫切的想见到那神秘人的欲望。
秦刺一直在留意着雪莲的神色,从雪莲的表情上,他隐约推断出对方应当知道一些什么,只是不愿意细说而已。
不过秦刺也没有强求别人的想法,何况,雪莲之前已经说了,这关系她自身的一些事情,秦刺自然就更加不好探问了。
至于那神秘人是谁,秦刺觉得,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现在,他更加关心的是那文氏几兄弟的动静。他和雪莲算是被这几人盯上了,而且那鹤万里看情形,十之八九活不过命去,那么他们想找到神秘人,唯一的线索,就要从他和雪莲的身上发掘。
“雪莲道友,咱们这么仓促逃了出来,虽然暂时避开了那几个人,但也不见得能一直躲下去。我看,不如你现在这里养伤,我去外边儿了解一下情况。”秦刺道。
雪莲点头道:“也好。”
离开这简易的洞府,秦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才迈开了步子朝着蛮城的方向走去。
蛮城是各路消息汇聚的地方,去那里打探消息,自然更方便一些。
何况,玉璞商团的人,还一直在等着他。
当然,他也可以直奔那文氏几兄弟的落脚地,可只要秦刺不嫌自己命太长了,他就不会这么做。
刚走了没多久,秦刺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咦,雪莲就是极乐教的弟子,可不可以通过他来联系到极乐教的教主呢?”
想了想,秦刺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他和雪莲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对她的了解也不够,何况,她还跟那神秘人沾上关系,直觉告诉秦刺,这事还是不要向雪莲透露为好。
唐朝会馆门前吵吵嚷嚷,不少人将会馆的大门给堵了起来。
秦刺凑近了才发现,这些堵住会馆大门的人,居然都是那蛮风商团的人。
但是蛮风商团跑到唐朝会馆来堵门,却是让秦刺有些不解。待听了一会儿,他才弄明白,原来蛮风商团的养魂草也同样丢失之后,他们就将怀疑的第一对象放在了玉璞商团的身上。
本来,蛮风商团就有点防备玉璞商团的意思,毕竟玉璞商团数次求购养魂草的动作太明显了。
而就在蛮风商团不留情面的拒绝了玉璞商团之后,他们的养魂草就丢了,可想而知,他们怎能不怀疑是玉璞商团在情急之人,派人暗中偷走了他们的养魂草。
不过堵在门前的不过是蛮风商团的小楼楼在示威,为了养魂草丢失一事,负责监管的那个余管事,以及蛮风商团的二掌柜都亲自出马来跟玉璞商团问罪。不仅如此,他们还带来了一位商团里供奉的仙师,向玉璞商团施压。
此刻,天一阁中,气氛十分的凝固。
玉璞商团一方是少东家和吴管事。
而蛮风商团一方是余管事,二掌柜,以及那位仙师。
双方已经就养魂草的事情,谈论了片刻,但一方本就冤屈,另一方却是胡乱猜疑,肯定只能谈崩。
“澎!”
精致的茶杯被蛮风商团的二掌柜重重的顿在了茶几上:“少东家,关于养魂草的事情,我们蛮风商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要你们将养魂草交出来,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你们可不要忘了,这里是胡蛮国,是我们蛮风商团的大本营,你要是觉得可以在我们的地盘上,和我们较劲,那你不妨试试。”
少东家从一开始的满头雾水,到现在满腹的憋屈,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丢失了养魂草,已经让他恼心之极,却不曾想,这蛮风商团又横插了一杠子,硬说他们的养魂草也丢了,而且摆明了说是玉璞商团偷的,这让他怎能不憋屈。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少东家开口道:“二掌柜,咱们两家商团虽然不常打交道,但同为生意人,总算还是有些交情的,我不希望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闹的大家都不愉快。我们玉璞商团的名声在外,你说的这种事情,断然不可能是我玉璞商团做的,还请二掌柜和你们背后的蛮风商团,不要胡乱污人清白,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这还需要证据么?你们的养魂草丢失,整个蛮城只有我们蛮风商团的手上有养魂草。你们求购不成,转而动了歪念头,从我们的手上偷走了养魂草。这么简单的事情,长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还需要什么证据?”二掌柜冷哼道。
“是啊,真没想到你们玉璞商团居然如此卑劣下作,连这种手段都能用的出来,我真提你们感到害羞。好在我们二掌柜心胸广阔,不跟你们计较,只要你们交出那些养魂草就可以,这样的条件,可以说是极度便宜你们了,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到时候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不好了。”那余管事也在一旁插嘴道。
少东家这么好的脾气,听到别人这么乱扣帽子,也不由动气,脸色一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还是那句话,要不就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要不就不要污人清白。既然说来说去,还是原话,那恕我没有时间接待诸位了,吴管事,替我送客。”
吴管事刚站起身,那二掌柜就摔了茶杯,阴沉沉的盯着少东家道:“好,好一个玉璞商团,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你们还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你们玉璞商团不把养魂草交出来,你们玉璞商团任何一个人,都别想安宁。”
话音一摞,二掌柜就朝身旁的那位仙师示意了一下。
这仙师看上去三十来岁,修为不过二元巅峰,放在普通人眼里了不得,但放在高手面前,却根本就不是一盘菜。
话说回来,真要是高手,也不会有那个时间,跑到凡人堆里闹腾了,不嫌丢脸,还嫌跌身份呢。
“就先断你一臂吧。”
那仙师傲慢的说了一句,身形一闪就捉住了少东家的一条胳膊。
少东家顿时脸色一白,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吴管事见状,也赶忙扑了上来。
“滚开。”
仙师也没什么动作,只说了一句话,居然就好像打出了无形的一拳般,让那吴管事倒飞而出,跌落在地上,猛咳出几口鲜血。
随即,这仙师转头看向少东家,狰狞的一笑,“就这条手臂吧。”
话音一落,他就猛然发力。
少东家的脸色已经极度苍白,浑身都害怕的忍不住颤抖起来,甚至都忘记了挣扎。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这仙师脸色巨变,也没看到有什么变化,他整个人就突然横飞起来,将墙壁撞的塌陷了一半,狂吐精血。
等到他惊恐的转动目光四处寻找时,一个身影逐渐显现了出来,同时一个声音也冒了出来,“就这点修为,也敢跑出来招摇撞骗,难怪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凡人,有你这样的修士,真是丢同道的脸。”
“秦先生。”
少东家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了秦刺出现,顿时喜出望外,同时也明白了,刚刚是秦刺救了他。
“你没事吧。”秦刺转头看了那少东家一眼。
“没事没事,多谢秦先生的救命之恩,不然我这条胳膊可就保不住了。”少东家既感激,又心有余悸的说道。
秦刺的出现,自然是让蛮风商团的二掌柜乃至那余管事吓了一跳。就算他们不清楚修行之事,但刚刚发生的一幕,却也不难让他们弄明白,自己一方的仙师,完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甚至差距很远。
“你……你是什么人?”那二掌柜故作镇定的朝秦刺问道,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我是这玉璞商团少东家的一位朋友,今天得闲,来看看朋友,却没想到倒是看到了一出好戏。你们蛮风商团好大的威风啊,还有你,哼。”秦刺说到最后,着重把目光放到了那仙师的身上。
在秦刺看来,利用修为欺压凡人,这是最为卑劣的事情。
那仙师在秦刺犹如实质的目光直刺下,吓得浑身如筛子一般颤抖个不停。秦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修为,五元的修为一放,搁在这才不过二元修为的修士面前,那自然是天一般的存在。
可以说,秦刺动动手指就了要了他的性命。
在极度的惧怕下,这仙师突然就跪了下来,嘴里拼命的讨饶道:“前辈,我错了,我卑鄙无耻,我不该欺压凡人,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做个屁,放了吧。”
“放了你?”秦刺冷笑一声,“也不是不可以,你自断一条手臂吧。”
“前辈……”
那仙师还想讨饶,却被秦刺生生打断,“怎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我要是动手,要的可就不是你的手臂了,是你的命。”
听秦刺这么一说,那仙师赶忙住嘴,脸色吓得惨败。
“还不动手?”秦刺的脸色沉了下来。
那仙师见状,一咬牙,突然纵身而起,直朝门外逃去。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秦刺一掌拍出,赫然正是那菩提大手印。
巨大的手印迎空拍下,就好像苍蝇拍拍苍蝇一样,将那仙师的身子,死死的拍在了地上。
拍的他骨骼尽碎,血流不止。
但秦刺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忽然一扬手,数以千计的无极剑光直刺而出,生生将那人连身体带九宫盘都被洞穿,一转眼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修士杀人可以说毫无顾忌。
但秦刺如此手段,搁在那蛮风商团两人的眼里,可就让他们无比惧怕了。
甚至连那少东家见秦刺这般手段,心里也有点发虚。
等秦刺转过头来的时候,蛮风商团的二掌柜已经无比恭敬的弯下了腰,因为害怕,声音有些结结巴巴的,“仙……仙师,我们不知道您是少东家的朋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原谅,我们就此告辞。”
秦刺也没心思去为难这些凡人,面无表情的挥挥手。
那余管事和二掌柜便如蒙大赦一般的仓皇逃了出去。
这时候,那先前受了伤的吴管事也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蹒跚着走到秦刺的身旁拱手道:“秦先生,可真多亏了你。不然咱们玉璞商团可真要不得安宁了。”
秦刺摸出一个丹药,递给了吴管事。
这是他身上最低微的丹药,对修士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对凡人却有奇效。
“吃下这里丹丸,你的伤就没事了。”
吴管事一听,顿时双目放光,他可听说仙师的仙丸有多么的神奇。如今自己却有缘能够得到一粒,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激动。
“这……这可怎么好意思。”
“你不要我可收回了。”
“要要要……”吴管事急忙接过了药丸,随即想也不想的吞了下去。
也就是片刻功夫,吴管事就觉得通体舒泰,人都好像年轻了几十岁,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劲。
“我……我该不是要成仙了吧。”吴管事飘飘然的说道。
秦刺不由失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成仙不可能,但是吃下这粒丹丸,可保你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以后好好为你们的少东家效力。”
“一定一定。”吴管事连忙道,这时候对秦刺的感激,自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