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一边安抚着赵景玄的情绪,让他不那么害怕,毕竟赵景玄是太子之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可就万劫不复了。
徐子墨微微笑着,轻声说道。
徐子墨:“殿下小睡一会儿,等天亮了,京城还是京城。”
赵景玄见徐子墨如此放松,心中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十分把握,所以长舒一口气,紧握着徐子墨的手也缓缓松了开,仰头缓缓躺下。
赵景玄:“有你在,本宫放心多了。”
徐子墨:“殿下,小臣想和你借一样东西。”
赵景玄:“徐爱卿直说便可,只要是本宫有,本宫无论如何也要赐给徐爱卿。”
徐子墨:“小臣在蜀山修炼时,不善使刀。”
徐子墨:“所以小臣想向殿下借把剑。”
赵景玄一听,急忙挣扎着坐起身,唤来了家仆。
赵景玄:“陈芳。”
一旁的一个家仆急忙跪地施礼:“小的在。”
赵景玄:“取我剑来,赠与徐爱卿。”
臣芳:“小的这就去。”
说完,便急匆匆地退下,屋外传来陈芳那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陈芳便恭敬地捧着赵景玄的宝剑,走进屋里递给徐子墨。
陈芳:“徐大人,你的剑。”
徐子墨从太子的卧榻上起身,向陈芳走去。
徐子墨:“辛苦了。”
陈芳:“大人这是哪里话,这是小的本分。”
说完,徐子墨便礼貌地接过了宝剑,握在手中细细地端详。
这时,赵景玄在身后叫住徐子墨,唤他坐回自己身边。
徐子墨也丝毫不耽误,坐在了赵景玄身边。
赵景玄缓缓从徐子墨手中拿过那把剑,仔细地抚摸着。
赵景玄:“多少年了,这是父皇亲自赠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赵景玄:“本宫十四岁时,陛下命人给我们兄弟四个各打造了一把剑,以四时命名。”
赵景玄:“我这把叫‘春分’,其余三把是‘夏至’‘霜降’‘大雪’。”
赵景玄:“我这把,是父皇命人以精铁打造,坚韧锋利,削铁如泥,但是有一面没有开刃。”
赵景玄:“因为父皇说,驭天之人当刚柔并济,手握阴阳。”
说着,赵景玄缓缓将那春分剑拔出一段,展示在徐子墨面前。
名剑出鞘,迸射出的寒光足以让世人胆寒,徐子墨也不例外。
赵景玄翻转着宝剑,果然,有一边是没有开刃的,不过也薄如指甲,光滑无比。
赵景玄:“这把剑哪里都好,但是像我一样,少了几分贵气。”
那剑身,三尺有余,剑宽三指,尽是亮银之色,犹如皓月之白,光彩夺目。
剑鞘上,雕琢的是攀蛇绕木纹,寓意着春时万物,勃勃生机。
徐子墨看了看此剑规格,心中猜想:可能那个时候赵景玄还不是太子,所以这把剑没有以皇家规格制造,看上去虽然精致锋利,不过确实少了许多富贵之气,没有鎏金镶嵌,只是简单的雕琢。
赵景玄:“可惜我自幼体弱多病,使不了刀枪剑戟,所以这剑在卧厅便接了几年的灰尘,暗淡了许多。”
赵景玄:“留在我身边,这剑就沦落成了一把废铁。”
赵景玄:“不如配在徐爱卿身上,还能斩妖除魔。”
说完,赵景玄一把合上剑鞘,“咔嚓”一声脆响,余音绵绵不绝。
赵景玄把宝剑双手递给徐子墨,徐子墨恭敬地接了过来。
徐子墨后退几步,单膝跪地施礼。
徐子墨:“小臣谢殿下赐剑。”
赵景玄心满意足地笑着,放心地躺了下去。
赵景玄:“这下,本宫放心了。”
赵景玄:“徐爱卿你也要小心。”
徐子墨:“殿下大可放心,小臣在,任他如何妖邪,都休想近殿下之身。”
说完,徐子墨起身,拉了把太师椅,拄着宝剑,坐在太子龙榻前。
许久过去,赵景玄安静地睡着了,徐子墨可以清晰地听到赵景玄规律的呼吸声。
深夜,静得出奇,屋外没有一点声音。
徐子墨身后,两个家仆也是困了,上眼皮打下眼皮,昏沉着却不敢睡去。
徐子墨小声说道:“什么时辰了?”
身后两个家仆急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向徐子墨。
一个家仆打了个哈欠,恭敬地说道。
“小的也不知,这就去问问。”
说完,那个家仆便起身向屋外跑去问时辰。
徐子墨从袖里取出一道符,扔给另一个家仆。
徐子墨:“一会若是我走了,这道符可以保住殿下一个时辰不受妖邪侵犯,你要看准时机使用。“
那个家仆接过符,不敢怠慢,紧握手中:“徐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徐子墨见状,便放心地转过身去。
屋外,冷月通明,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了地上,如同银霜一般。
虽然今天是八月十三,但是月亮也基本成形,又是几分圆润明亮。
徐子墨缓缓抬头,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月亮。
徐子墨心中也是一阵感慨,自己不知道多久没看过月亮了。
徐子墨小声喃喃道:“掌门,您老还好吗?”
微风拂过,在树林里飘过一阵沙沙作响。
“徐大人!”
“啊!”
屋外,一阵惨叫。
徐子墨急忙起身,不敢怠慢,就要越窗而出。
徐子墨转身,向那家仆使了个眼色。那家仆也心领神会,顿时提起精神,站起身守在赵景玄卧榻之前。
徐子墨一个翻身,越窗而去,便来到了屋外。
深夜,只有书房这一盏灯是亮着的,外面还是十分的昏暗。
徐子墨担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不敢松懈,一个飞身闪到屋檐上,低头俯视着院里。
“徐大人,救命!”
徐子墨心中顿时一激灵,这声音,是刚才那个出去问时辰的家仆!
徐子墨从声音判断,那家仆应该是在太子府门外,于是飞身跃下,快步向门外跑去。
徐子墨:“本可以不救你。”
徐子墨:“但是我既是蜀山之人又怎能见死不救!”
徐子墨心中想着,这家仆更何况是帮自己问时辰而遭遇不测,于情于理都要救他。
这时,街市上也传来巡夜校尉的声音。
“东宫那里!有情况!”
紧接着,一阵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也向太子府这边奔来,这让徐子墨顿时放心不少。
徐子墨转眼便跑到了太子府门前。
不远处,那个家仆瘫坐在地,一旁还有一个掉落在地的灯笼,发出一点微光。
只见一颗人头,披头散发,漂浮在那家仆面前五步远,正向那家仆飞去。
那个家仆,已然吓得两腿发软,屁滚尿流,实在是站不起来,更别提逃跑。
家仆:“你别过来啊,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
家仆:“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杀的你!”
那家仆见没办法逃跑,只能吓得本能求饶。
徐子墨从袖中飞出一道符咒,大喝一声。
徐子墨:“破!”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闪过,符咒径直飞向那颗头颅。
“轰”的一声爆炸,那颗头颅被炸得粉碎。
徐子墨快步跑上前去,查看着状况。
猛然间,徐子墨突然想起一件事。
徐子墨:“程心远他们呢?他们不是守在太子府门前吗!”
徐子墨望向四周,只觉得一阵昏暗。
突然,一股妖风袭过,吹灭了那盏灯笼。
徐子墨:“这是……”
“中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