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心加快赶路的速度,可如今严琅却也是名副其实的上有老下有小了,怎么也得顾忌着母亲严常氏以及小昙肚子里据说正在长身体的俩孩子。
虽然小昙都表示她什么问题也没有,可无论是严琅还是严常氏,都坚决要求一路上可以赶路,但绝对是该休息一定要休息,该吃饭一定要吃饭。
好在他们也就一开始坐马车那几天累一点,等到抵达了郡城上了船就不需要为自己行程担忧了,反正是快是慢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如今严琅执翰林院编修一职,为正七品。
翰林本皇上的文侍从官员,如今主要的工作就是朝廷日常,比如诰敕起草、史书纂修以及经筵侍讲等,说不上有多大权利,可因为翰林院的特殊性,很多时候就算是品级比他们高的人,对翰林院的人也会格外客气。
严琅此番回京,坐的自然就是官船,还安排了位置不错的客房。
坐官船不仅是环境更好,不至于像是客船那样船客多且杂,速度也很快,且不会遇见什么拦路水匪,遇见需要让位置的,也是官船先行。
大官员大富商的私船都需要为官船让行,要不然平时没事的时候还好,若是有人要博弈的时候,这不给官船让路就能说成是对朝廷的藐视。
当然,最让严琅好笑的是即便是外面频繁有妖魔鬼怪祸乱百姓,可遇见了官船这等属于朝廷的机构也会潜意识的避开,就怕招惹来了朝廷的关注,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欺负人都要找软柿子捏。
一路没有耽搁的到了京城。因着到的时候刚好是上午,严琅也就没有让母亲妻子先去客栈休息,恰好项盛派了小管事来接他,严琅顺势就带着不算多的行李以及家人上了低调的青帐马车,一路直接去了官舍。
在朝为官的除了上面那些大官以及本地人,更多的却是外地人,像是严琅这样的贫寒子弟,自然不可能一上任就能在京城买房,所以朝廷是有专门的官舍,且官舍都会在官员任职的衙门附近。
严琅的任命书下来的同时,划分给他的官舍就已经入录好了,并且还有人在严琅没有入住交接之前负责打扫官舍,一直到严琅入住。
因此等严琅乘着马车进了郭城抵达官舍时,严常氏他们根本不需要多做打扫就能直接安置下来。
官舍都是在皇城外郭城内的居民区,因为住的都是官员家属,大家都讲究个体面,看见有新来的邻居也没人好奇心重的跑去探头探脑围观,只能着新邻居家端了点心过来问候的时候再试探一番这家人值不值得交好。
小昙跟严常氏就留在了官舍,林松就负责跑腿置办东西,严琅自己则是去了吏部销了假,被人带着去翰林院转了转,又领了相应的官服帽履,只等明日就正式开始走马上任了。
因着此番入翰林院的还有榜眼这个跟严琅有过两分交情性子又开朗爽快的同年,再加上严琅本身也是得过皇上私底下夸赞的,兼之本人性子温和做事踏实稳重,严琅在翰林院自然混得还不错。
平时严琅很少去参加什么活动,既没有什么故意结交权贵也没有攀扯富贵的意向,看起来就是再踏实不过的小编修。
如此,一直到严琅的第一对儿子出生的时候,严琅任期一年,毫无疑问的在翰林院里升了正六品侍读,行刊缉经籍之职,为皇帝、太子讲读经史。
不过现在没有太子,这个职务其实更多的是表现皇上对此人对看重,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跟朝廷百官表示:啊,这个人我提上了,准备要开始用了,大家先互相混个脸熟。
严琅也有了机会与皇上的几位皇子接触,三皇子这一年来表现得很是沉稳,似乎是真的把那些浮躁的心思都放下了,看见严琅了也并不刻意疏远,只做寻常友人对待。
严琅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便是皇上偶尔感慨性的问严琅对皇子们的看法,严琅也并无偏颇的说几句中肯的话。
不过要说评价皇子,严琅可没那么傻,只挑着优点说便是,无论皇上对这一年来斗争越发激烈的皇子们是个什么看法,都不可能任由身边一个小小侍读肆意评价。
君始终是君,无论皇子们如何,只要他们出生皇家,那严琅这等臣子就永远都要给予对方持有尊重。
不是对皇子本人,而是尊重他们身上属于皇上延续过去的一身血脉。
严琅靠着低调行事不结党不营私的坚持,一直到六年后三皇子满心沉重的奉先皇遗诏登基为皇时,朝廷内外都无人知道严琅曾为三皇子效过力。
新皇登基,原本该是一片忙乱,不过因为三皇子早就熟悉了朝廷运作,又有先皇遗诏正大光明继承大统,文武百官忙着为先皇出殡之后就纷纷闲下来了。
这日严琅散值之后推了喝茶的邀请,急急忙忙准备赶回家。
当初到了京城之后,深觉自己养孩子的重担已经沉甸甸压在肩头,所以严琅琢磨着攒钱开了个小店铺。
官员虽然有明文规定不能经商,可便是皇上都知道单靠俸禄不可能承担起一个府邸全家老小的开销,所以就有了将店铺挂靠在其他人名字上的做法。
严琅倒是方便,无论是母亲严常氏还是妻子严容氏,即便是按照本朝律法,也是能够挂上一定数量商铺产业作为她们嫁妆的。
听闻严琅有开店的意思,三皇子感念严琅的点醒,示意公然与严琅交好的项盛帮了忙,于是严家的花卉铺便如此开成了。
说起开个什么店铺,为着这事儿严琅还很是严肃的跟小昙还有母亲商量过,商量来商量去,他们也没个什么擅长的。
若是要卖个寻常的胭脂水粉绸缎之类的,他们的家当,肯定开不出比那高门大户的夫人们开的那种,货物的质量款式花样比不过别人家的,自然也就指望不上能有个什么好生意。
最后还是小昙想起了花草的事儿,于是终于觉得自己能为这个家做点贡献的小昙挺着个大肚子也跑得勤快,很是积极的专门跑去法华寺这等在京城十分出名的寺庙门口蹲守,特意找那些路过的穿得富贵的小姐太太们聊天,询问她们喜欢什么样的花草,对花草又有何种特殊的想法。
要说为什么小昙非得要跑去那些地方问人,却是因为到了这些地方的夫人小姐无论性格如何,总归踏入了佛门地界,下意识的就会释放出善意,这时候被陌生妇人拉住问这么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才不至于生气。
不得不说小昙还是挺聪明的,当然,小昙表示这是因为她怀了书生的娃娃,所以变聪明了。
咳,这个说法逗得严常氏笑得够呛,严琅则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臊,不过对于小昙还是如同没怀孕前那般直白大胆的表示出对他的喜欢崇拜这一点,严琅还是偷偷高兴的。
因着有小昙,严家的花草铺子里的花草总能长得比别家的好,甚至他们家还能时不时的出现一些珍品新品。
六年过去了,严家的花草铺子也没特意扩张,只保持在两个商铺一个专门种植花草的庄子。
无论是严琅还是严常氏小昙,他们都觉得只赚来的钱够用便不需要太过劳累的去折腾,这一点也让先皇对严琅对看法更好了,到如今,新皇也因此对严琅很是放心。
不贪钱财不贪名利,只是踏踏实实的完成公务,对家人却十分温情,既有了优秀之处又有了可以让上位者拿捏的致命点,这样的臣子用起来,无论是换多少个皇帝来用都是很放心的。
如今养家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公务上也难得轻松了一回,严琅心情不错,回来的路上又去点心铺子给小昙买了她爱吃的点心,这才骑着马回了家。
到了门口,已经成了府里管家的林松笑盈盈的接了上来,一叠声的问候话。
无论府里生活如何变,林松都没忘记给他这一切的是谁,所以不管在忙,每次老爷回家,林松这个管家都要在大门口迎着,严琅说了两回也不见他改,也就随了他的意了。
“夫人在哪里?”
严琅把缰绳扔给站在林松身边的下人,顺嘴问了一句。
林松已经习惯了老爷回来就问夫人,长胖了不少的脸上露出个笑来,跟在严琅身边回道,“今日府里倒是来了两位稀客,杜鹃姑娘跟吕大师过来了,夫人正带着大公子二公子在正院里跟杜鹃姑娘说话呢,老夫人正在听吕大师讲禅。”
说来当年严琅跟小昙成亲那回,原本严琅还特意给杜鹃传了信去,两人也表示要敢过来喝他们的喜酒,谁知路上遇见了事耽搁了,还是事后严琅他们都到了京城安顿下来好几个月了二人才晃晃悠悠来了京城。
严琅一听这二人竟是来了,这几年越发不动声色的面上却是露出了明显的喜色,脚步快了几分,“他们是何时来的?这次可准备留在府里?”
如今严琅已经是翰林学士,清贵文人里也算是领头人物,算是朝廷里中立派的代表,虽只正五品,却也有了自己的学士府。
比起当初的官舍,留客人住着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林松早就知道老爷会关心这些问题,一开始就已经询问过了,这会儿自然就能答得上来。
杜鹃与吕空若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增了几岁的年纪,其它什么都没变,严琅先去了母亲那边看了看,顺带把吕空若从母亲那边借走,二人一起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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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了门,然后回来崴了脚,二更稍后,我先吃个饭擦个药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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