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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打工人的第三十一份工作:(1 / 1)

慈音大师在同一时间也收到了妖山被雷劈了的消息,一张普度众生的脸简直愁到不行,手上敲木鱼念经的手都没那么勤快了。

华阳老祖正挂着银练索制的襻膊,撸起衣袖,亲手用扫帚给慈音打扫房间。这倒不是小红鸟有多贤惠,房间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打扫,只是因为今天已经是二十四了,按照传统,这天是扫屋日。受到谢观徼的新春带动,书院里不少人都决定在今天亲自扫洒一番,进而也就衍生出了华阳老祖这样的“聪明人”——他们选择给心上人扫。

见慈音一边紧张一边紧张的念经,华阳老祖无奈,只能开口宽慰:“你信的是佛,又不是天道,怕什么呢?这不还是你对我说的吗?”

慈音佛子敢对着天道撒谎,就是因为他觉得他和大家的信仰不一样,他的佛会原谅他。

不管佛到底会怎么想吧,至少慈音佛子是自己宽慰了自己的。可是如今,穿着一身素色袈裟的他,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愁的不是这个。”

那你愁什么呢?华阳老祖想这么问,却最后也还是没敢真这么问出来,因为他很清楚慈音不想说的话,是绝对不会开口的,慈音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只能靠自己猜,在慈音打定主意停止话题之前,猜中那个真相:“妖山那老妖王大概也是到了要飞升的时候,这才被雷劈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真的?”本还一脸我的忧伤你不懂的慈音,表情重新鲜活了起来,看向华阳老祖。

华阳老祖心想着,ok,看来是猜对了,顺着这个思路就说了下去:“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出来找他儿子?就因为被我打了?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爬也会爬出来。除非是他根本出不来。”

华阳老祖倒是不怕什么飞升的诅咒,依旧在嚣张的满世界乱窜,但很多人还是害怕的,妖王就是其中的典型。他不想儿子还没找到,先把自己搭进去。

慈音佛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你不会也听说妖王儿子那些不知所谓的话了吧?”华阳老祖心下暗道了一声不好,赶忙撇清关系,“他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我可不喜欢他。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华阳老祖和妖王的冲突点,就在于妖王唯一的宝贝儿子。

慈音佛子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内心,到底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他只是告诉自己,优秀的人,要么遭人忌惮,要么追求者众,但不管是喜欢还是憎恨,强行把这些情绪套在对方身上,对他们也确实不公平。

华阳老祖转移话题,又说回了道君:“你放心,宁执期说不定都不会关心祖洲的事,虽然祖洲是他的老家。”

事实上,宁执还挺关心妖山这事的。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进度条倒退了。倒退了!这玩意竟然还特么的能倒退的?宁执差点没被气到心梗。不管他做错了什么,都可以让法律来制裁他,进度条为什么要倒退呢?它进这么一点容易吗?

掠夺者的进度卡进入瓶颈期卡死了,宣传平等的事也因为素材缺失的关系而放慢了推进脚步,貔貅大人至今半死不活的吊着……

宁执这么掰着指头一算,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进度条不涨反退的原因。

他虽然没什么进展,但好歹也没有开历史的倒车啊,怎么就非要让进度条倒退呢?

宁执实在是找不到归结的原因,只好暂时继续往妖山的事情上靠。他问自己的小伙伴姬十方:“你对妖山的妖王了解多少?”

姬十方这趟回来,整个人都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又好像没有,宁执形容不出来具体的内容,但他就是这么觉得。

姬十方眼神入刀,唇角含笑,肌肤依旧像是一层白釉,精致又羸弱,在美的惊人的同时,又莫名让那种气质上的阴柔疯批开始肆意猛涨。

很久之后宁执才知道,不是姬十方变了,而是他本性便是如此,只是以前能压得住,而当下他做的有点过,一时间没能收住。

姬十方歪坐到了宁执身边,贪婪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缓解着自己心中的那份躁动,他并不想让宁执看出端倪。一心二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知道一些,但是不多。我可以让人去帮你打听的更详细些。”

“真的吗?实在是麻烦你了。”宁执的眉眼间,俱是对朋友的感谢。

姬十方深深的看了过来,一点也没想把宁执只当做他的朋友:“没关系,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事实上,姬十方这趟出去,其实也算是在为宁执做事。

就在半个月前,宁执还沉睡的时候,姬十方再次收到了来自老家南域的消息。

在南域的七大圣主中,和转世的戮至魔尊有联系的,一直是一位血仇的圣主。当然,北域这边对其的叫法是血仇魔主。

血仇是七大圣主中活的最久的,占据了南域的中心城,手下万万众,信徒遍四海。倒不是说他多有人格魅力,只是他跟的主子好。他当年是戮至魔尊身边一个不算特出但也不

至于末尾的圣将,在魔尊身陨后,他就扯起了正统的大旗,想让整个南域奉他为主,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惜,他的野心和他的实力并不相配。有魔尊的嫡系信了他的鬼话,也有人不信。最终的结果就是南域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

七大圣主间只维持了一个表面和谐、实际上谁也不能服谁的塑料关系。

一想起这么几个货,整天只会合纵连横的玩内斗,就让转世的姬十方觉得脑仁疼,特别瞧不上眼。

但姬十方本人又没什么兴趣再回到南域当魔尊,也就随他们搞了,反正最后被玩坏的是南域,和他有又什么关系呢?

姬十方这辈子只想随心所欲的活着。

不过,其实连姬十方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又想要什么,怎么才能算是随心所欲。就在他刚刚踏上寻找快乐的之旅没多久,他就遇到了道君宁执期。

那一刻,过往一切的等待,都变得有了具体的意义。

姬十方相信,宁执期就是他在寻找的随心所欲。

不过,在没有找到宁执期之前,姬十方还是小小的搞了一些事,留下了一点历史遗留问题。当时血仇从戮至魔尊留下的遗物里,发现了戮至魔尊将会转世的秘密,等他找到姬家时,姬十方刚好温养出了完整的灵魂,恢复了自己。

至今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血仇当初找上聚窟州的姬家,到底是为了去杀魔尊满门以绝后患的,还是真的去恭迎戮至魔尊重现人间的。

总之,一个就这么强行说了,一个也就假装信了。

血仇还对姬十方说了很多,什么他想要重现圣修昔日的荣光啊,什么要让世界重新变回圣门大一统时期的样子啊。总之,姬十方觉得对方的脑子肯定病的不清,但又很好奇血仇最后会怎么把自己作死,就可有无可的答应了与之联手。

后来……

后来姬十方不就遇到宁执期了嘛。那他哪里还能记得什么血仇呢?随便敷衍一下,就彻底把这货忘在了脑后。

但姬十方不记得了,不代表血仇也会不记得。他还真的等着戮至魔尊和他共襄盛举呢,左等右等等来了一个“渣男负心”,那他自然是不能忍的呀。偏偏这货和大部分反派一样,遇到挫折了很喜欢装逼,不说困扰,这说“事情终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呢”,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要和魔尊、道君一起掰头。

他最后一次联系了姬十方,明确表示,他会证明给对方看,没有他们的合作,他也能够成功,他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姬十方当下便表示:“咱们尽快见一面。”

血仇对戮至魔尊的惧怕,早就随着他多年来养尊处优的圣主生活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听到姬十方这么说,他不仅不害怕,还觉得姬十方是被他“大气”的操作折服了,是自己赢了,他决定“大度”的给对方一个机会:“什么时候见?”

姬十方只简明扼要的回了一句:“你等我。”

等我去砍死你——!

姬十方就是这么一个神经病,无聊的时候可以陪血仇玩一下无伤大雅的过家家游戏,不无聊了,自然要快刀斩乱麻,不让血仇这种玩意活下去。

两人约在了北域和南域中间的鬼岛见面,那里是鬼修的大本营,与北域的聚窟州有部分尾滩接壤,常年做着两头生意,拿双域户籍。比极乐妙妙宗还要亦正亦邪,准确的说,他们没有是非对错的阵营,死认钱。富甲商会的大本营明面上在祖洲,暗地里其实是在鬼岛。

血仇在鬼岛有一栋秘密的私宅,其实不只他有,所有南域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有,包括以前的戮至魔尊。

血仇还想着一会儿见了戮至魔尊的转世,该如何掌握主动,把持话题,把自己先卖毒-品给北域、消磨了道修的意志后再一网打尽的美梦洗脑给对方听,就见一道散发着不祥的黑幕将他的整个宅院都笼入了其中。这黑幕上隐隐带着法则雷劈的力量,触之及死,是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去,一股可怕的威压震慑在了每个圣修的心头。

姬十方人未至,声先到。

血仇怎么也没想到,戮至魔尊的转世会连声招呼也没有,就这么不讲武德的直接开打。

但他再怎么抗议也没用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啊。

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因为什么死的。

姬十方一人,屠了血仇的整个嫡系护卫,所有参与了毒-品走私的魔修,一个都没有被放过。杀人的武器,用的就是他们堆满了仓库的罂粟花。

片叶飞花皆可杀人,这就是高阶修士。

在满院的血腥气中,姬十方也不过是刚刚活动开了手脚,他震碎了最后一片花瓣,看着那玩意彻底化成粉齑,这才心满意足。他在停止了呼吸的下属中闲庭信步的走过,连根头发丝都没有凌乱分毫,只感受着不断上扬的杀意,好像再一次触碰到了杀戮大道的天花板。

戮至魔尊,从称号里就能猜出来,上辈子姬十方走的就是以杀止杀的杀戮大道。千万年来,他是

杀戮大道中,除魔尊罗睺以外,最接近圣人的那个。

来自灵魂的熟悉战栗,令姬十方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不过,这感觉再刺激,也不如宁执期带给他的那种忽上忽下的悸动。毁掉毒-品,便是因为宁执期对于这种东西的态度是零容忍。如果说黄赌毒三样中,宁执对前两样还会喊一喊拒绝黄拒绝赌的口号,那么对于最后一种,那就是连提都不许提。因为北域十洲是绝对不能允许出现这种让人成瘾的害人玩意的。

修士也是人,他们成瘾后,比凡人受到的诱惑更大,更不好戒断,也更容易出事。

姬十方最后看了一眼血仇,精准扼住了对方以为他没有发现、正准备逃跑的分神,那么一小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勾唇,俯瞰着问他:“你说你碰什么不好呢?”偏要碰宁执期的逆鳞。

血仇现在就是一缕分神,本还想着换个躯壳夺舍重生,现在只求能够有转世投胎的机会,他不断祈求着姬十方能够放过他:“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一天,血仇终于回想起来了,戮至魔尊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他不该得意忘形的。

他当了圣主近万年又能如何呢?

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姬十方被跪舔舔的还算舒服,已经难得觉得自己现在跟着宁执期转性了,要宽和一些,准备放血仇一条转世的生路了。

偏偏血仇没什么耐心,见苦求无望,惧怕到了极限反而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他冲姬十方拼尽全力用灵魂之力喊道:“你以为青要道君那伪君子真的会喜欢你吗?别做梦了,大道相争,你死我活。他一个道修,怎么可能喜欢你一个魔修?不要再自作多情——”

话还未说完,血仇的魂魄就生生被姬十方给徒手捻了个粉碎,连一点渣都没有给他剩下。

姬十方脸上还在笑着的表情变得极其可怕,刚刚才稍微降下去一点的杀意,直接突破了峰值。有些人就不该给予半分怜悯,血仇该死!

宁执期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不可能的,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

但是,在某个姬十方打死也不愿意承认的心底,其实一直有一道潜意识在问他,你觉得宁执期喜欢你,到底是因为你真的发现了证据,还是只是因为你希望他能喜欢你呢?

我们在动心的初始,一个最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我们总会去试图从暗恋之人的身上寻找对方也许也喜欢自己的证据。

但这就像是皇帝的新衣,总要有人来戳破的。

一个最明显的证据,姬十方一直在说道君喜欢魔尊,可你几时见他真的去当面锣对面鼓的问过宁执期呢?

如果他真的那么笃定,他为什么不直接告白呢?

不过是因为不敢罢了。

爱情可以让他变得很大胆,也可以让他变得很怯懦。

杀疯了的姬十方,不想在想这些,一心直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去南域,把剩下的一个圣主都杀了吧,换一批更听话的人,岂不更好?

就在这时,姬十方接到了宁执期醒来的消息。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再顾不上其他,只想第一时间赶回去见到宁执期。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看到他,就足够了。

不过,在回到书院去见宁执之前,姬十方还很有理智的,特意沐浴了一番,自认为已经洗去了满身的血腥,实则他内心被打破的自欺欺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他很努力的才重新假装起了岁月静好,无事发生。

但一直到他真的见到宁执,那颗恨不能与全世界同归于尽的心,才得到了真正的平静。

他走时只带了满心的天凉王破,回来时看见的却是人间烟火。

就在那座仿佛要矗立到地老天荒的小院里,道君宁执期一身月白长袍,拿着远声玉坐在桌前,笑弯了一双仙人般的眼睛,对他柔柔的招手:“十方,这个帖子你看了没?快来看,好有趣。”

只剩下无序罡风的内心,在那一瞬间便得到了云收雨霁。

世界再无聒噪,只有他,和他的笑。

他彻底被他驯服,心甘情愿低头头颅,露出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宁执期到底喜欢不喜欢他,重要吗?不重要,他只要知道他喜欢宁执期,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姬家的灵卫就给姬十方带来了十分全面的妖王信息,姬十方又带着东西去了宁执房中借花献佛。

很奇怪,明明任何人进他的卧房都会让宁执觉得警惕,可姬十方却不会让他这么觉得如此,一点**被冒犯了的感觉都没有,仿佛他们就应该这么生活在一起。

大概是因为姬十方太过柔弱,人畜无害吧,宁执这样想着。

“妖王叫陆单鸣,原型是……一只巨型的兔子,不吃草,只吃人。”不过在入道之后,陆妖王已经很多年不曾吃过任何东西了,以前的黑历史都是他还没有开灵智时做下的。他成名很早,几乎卡在了戮至魔尊和青要

道君之间,据说实力和鬼岛的鬼母差不多,在妖修中很得爱戴,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得到了四成以上支持的妖王。

对,就是四成,连半数都没过,却已经是妖修历史上的第一了。

比南域魔修更不团结的,就是是妖山的妖修了,他们只服当世最强者,妖王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就别想他们真正的心悦诚服。

大部分的妖修一直诡异的以青要道君马首是瞻。

“也是这位陆妖王在世时,把华阳老祖所在的羽氏一族赶出了妖山。”姬十方继续道。当然,羽氏一族对这个说法是不承认的,甚至有点嗤之以鼻,只有他们不要妖山的份儿,哪里轮得到妖山将他们赶出去?

华阳老祖算的上是陆妖王的晚辈了,但因为陆妖王忌惮飞升,一直在苦苦压抑自己的修为,又好像还有种族上的压制什么的,宗旨,在华阳老祖和陆妖王上次的斗法中,妖王不敌华阳,被其重伤。

姬十方又道:“陆单鸣非说他是陆压的后代,但是天知道他一只兔子是怎么和孔雀攀的亲戚。”

其实这就是和人类喜欢根据姓氏,给自己找一门厉害的祖宗,声称自己是谁谁的几世代孙一样,妖族也特别兴这种血缘上的“认祖归宗”。没有厉害的老祖,也要硬扯上一门。陆单鸣在当上妖王之后,给自己找的祖宗就是圣人之下无敌手的陆压准圣。

有趣的是,从凤血这个角度来说,华阳老祖羽嘉说不定都比妖王陆单鸣和陆压的血缘关系更近一点。

导致华阳老祖和妖王关系到冰点的,却不是祖宗之争,而是陆单鸣的独子明恋华阳老祖。

就已经不能用“暗恋”形容这位妖王之子对华阳老祖的追求,他就是明恋,且一直声称两人是有婚约的,想尽办法把妖山搬空了往华阳仙宗送礼。

“……真是个带孝子啊。”宁执试着带入了一下妖王,总觉得有这么一个坑爹的儿子,还不如生快叉烧。

“这就不好说了。”姬十方却有不同的想法,“我以前就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妖王的儿子并不是妖王亲生的,而是妖王在灭了对方全族后,强行掳来的。”陆单鸣可不是什么好妖,他当年想要儿子却始终没有,路过某地时见一孩童生的粉雕玉琢,就心生邪念想认个干儿子。又怕那孩子和家人更亲近,就杀了孩子全家。

当然,这个只是道听途说,里面到底有多少真假,谁也不知道。但也不会是彻底的空穴来风。

宁执听到了故事的两面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吧,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坑爹的带孝子也不一定就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谁都知道妖王宠儿子,但是在儿子跑了之后,他却根本没有出来寻找过。之前大家怀疑要么是妖王已经不喜欢这个儿子了,要么是妖王被华阳打的生活不自理。现在看来,他只是再也压抑不住修为,根本不敢离开妖山。”

一离开,就是往死里劈妖的雷云在等着他。

而拖到如今,哪怕妖王躲在妖山里,也好像没什么用了,天道的飞升雷劫看起来是非要劈死他不可了。

“我和妖山的关系怎么样呢?”宁执只关心进度条的部分。

“还行?妖王一直挺怕你的,怕你断了他的钱。”这部分姬十方是找明明子问的。

妖王这只死兔子非常喜欢和道君哭穷,这些年在妖山休养生息,都没断了和道君的联系,三不五时就会写来求救信,救救孩子,我们快没钱了,我们又没钱了,我们真没钱了。

书院一直在扶贫。

也是宁执现在还不知道这些,真知道了,怕不是要带上账房,去好好的和妖王撕上一场。天天哭穷,你们妖山到底是有多穷?

说完妖山,宁执才想起来问小伙伴:“你之前回家了?”

“对,回了一趟聚窟州。”姬十方在撒谎方面,比慈音佛子还要没有压力,“我爹娘想我了。”他爹娘真的想他,写了无数封的信可以作证。他们既怕他怕到不敢见,又压抑不住亲情的思念他。人类总是这么矛盾。

“那你应该多陪他们一段时间的呀,过了年再回来什么的。”宁执发自真心的建议挚友多陪陪父母。

“但我舍不得你。”

宁执哈哈大笑,不甚在意:“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

姬十方突然有一股冲动,一股他其实早就按耐不住,但又一次次因为害怕听到答案而压抑了下去的冲动。

“你喜欢……魔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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