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秦氏像是被老爷子一番话点醒了,本来讷讷地坐在一旁,突然眼中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挤到言承面前,声音带着哭腔:“承儿呐!你五哥就全靠你了!”
言承重重点了点头,扶住了秦氏摇摇欲坠的身子:“五哥待我不薄,侄儿必定倾力而为!请三娘放心。”
这时有丫鬟来给老爷子和秦氏送汤,其他人也寒暄一阵,然后慢慢散开了,言承只感觉自己的步子都变得重了起来。
原先的安逸生活这下肯定回不去了,他都不敢说五哥真是魔修这回事,只感觉现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到膳房拿了两个馒头,就着一碗白粥吃了,言承又回房修炼去了,眼下的时间是愈来愈紧了。
去御灵宗的事言承已经不考虑了,袁成岳的话可能半真半假,但是五哥就是那个面具魔修这一点,言承已经接受了这一点了。
就是怎么处理大道图成了言承现在的问题,留在手上是直接感觉烫手。
而虽然交给镇魔司把五哥换出来是唯一的机会,但是给袁成岳的话,言承并不放心。
他并不了解袁成岳,就算他就是为了把大道图骗走跑路,言承也完全没办法。
但是自己去交的话…就自己这凝气境的修为,如果大道图并不是袁成岳所说的那样,那镇魔司随便一个护卫都能拿下自己关进号房…
那些护卫可不是下山弟子,是正儿八经的仙门内门弟子,镇魔司是他们的一场历练,也是赚外快的机会,所以言承也并不觉得镇魔司就是可信的。
就算袁成岳所说的是真的,自己到时候交了大道图,他们也可能拿到大道图不放人,甚至再给自己也扣个魔修同党的罪名,然后还是扔进号房。
越想言承越觉得这事风险大,一个不小心他这个过的好好的贵公子就一命呜呼了。
今天的修行也只能一次坚持半个时辰,但是言承愣是顶着发疼的脑袋延长到了一个时辰有余,然后休息一刻钟,又闷头修行。
而在这样闷头修行之下,言承居然在午时三刻的时候突破了凝气境五层,本来按照言承的估算,至少也要在下午才能突破的,没想到提前了。
言承甩了甩发涨的头,有些疑惑,难道真是苦心人天不负?
……
言府周围方圆三十里的宅子,此刻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两个本来闭目凝神修炼的少年站了起来。
这一圈因为言府的存在,附近也都是权贵所在,这些人家中也不乏有那么几个修仙的子弟正在为了进入御灵宗而努力修行。
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书生坐在书房,皱了皱眉喃喃道:“隔壁马家两兄弟如此不讲修德?”
一墙之隔的隔壁院子,两个在春寒料峭的时节也是赤着胳膊的彪壮少年声音更大。
“哪个狗日的在清河城内修聚灵阵了?”
“没点公德的东西!把我们的灵气都他娘的抢走了!”
“要是让我们马家兄弟逮住你,给你他娘的打骨折!”
两人还在不住地喝骂,附近几个府邸里的人也是悄悄听着两人的喝骂声,脸上也是同样的怒意。
起先那书生这会儿听着两人不住的喝骂,缩了缩脖子,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坏了一身学识,唉!
这样的喝骂声不止这一处,但是却没人怀疑到言府头上,毕竟众所周知,言家五公子修为尽废,另外两个是远在他乡。
至于那个九公子言承…笑话,那不就是个一天东转西转绝不修行的纨绔吗?
……
言承倒是不知道这一茬,提前突破让他心中只有窃喜,这么看来自己筑基那不是指日可待吗?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修仙难,这不是挺简单的吗…
没等言承再度进入修行的状态,门外传来了小声的敲门声。
“公子,是我。”言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你一上午死哪儿去了?本公子还以为你死了,快滚进来!”言承倒是忘了自己这个小书童,这会儿才想起来。
言七轻轻推开了门,手里是抱着齐眉高的纸张:“公子,这里是一百遍道德经…”
看着言七两个熊猫眼和有些发白的脸色,言承再次愧疚了,果然是过久了这奢华的日子,思想都有些被腐蚀了…
言承的脸色缓和下来:“拿过来给本公子瞧瞧。”
言七一听这话,本来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畏畏缩缩地来到言承床前。
言承看他的样子,轻笑一声:“怎么?还害怕本公子了?本公子让你抄书也是为了培养你的书法和修养…”
言承起身,随意翻了翻,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言七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公子往常罚自己抄十遍也不会检查的啊…
言承随意抽出了两张纸页,面色不善地看着言七:“你他娘的找人代抄?”
言七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答道:“公子我冤枉啊…您这般明察秋毫,明断是非,明…我怎么敢找人代抄?”
“两个一模一样的字能写两种字体出来,本公子怎么不记得你小子有这等书法造诣了?”
言七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言承心下更是笃定,刚刚还有的一丝后悔这会儿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吧,找了几个人?一个人一大板子,还敢说谎的话本公子直接把你小子衣服扒了游街!”
他虽然平时对言七也是打打骂骂,但大多都是闹着玩,这次却是动了真怒,言承最反感的便是欺骗。
言七哭丧着脸:“公子我冤枉啊!我是找城东柳家的几个书童帮我抄的…”
言承怒目圆睁,一巴掌把言七手里的一沓纸全部打飞,满屋子散落着纸页。
“还敢骗本公子?!现在就把你衣服扒了,看你个狗东西还敢不敢干这种骗人的勾当!”
言承说着就要动手,言七一脸的委屈:“公子您不是说柳家的都不是人吗?”
言承突然愣住了,好像自己有次跟那柳厌斗完嘴是这么跟言七说过…不过这小子也太实诚了吧?
言七一看公子停手了,赶紧补了两句:“为了让那几个狗东西帮我抄,我还花了一个月月钱…”
言承眼前一亮,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临摹一张大道图给袁成岳,或者花钱雇人帮自己去镇魔司传话,这不就安全的多了吗?
言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言七有些不明就里,还以为公子又要换什么方式惩罚自己,毕竟听大人说人愤怒到了极点就是怒极反笑,言七当即吓得瑟瑟发抖。
言承笑完了,满意地拍了拍言七的肩膀,把后者还有些稚弱的身子拍的往下沉了两公分。
“这次你倒是干得漂亮…那柳家算什么东西?不过这种话可不要在外面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言七连连点头:“公子放心,我爹从小就跟我这么说的!”
把言七吩咐去书房取了笔墨和一些羊皮纸,言承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他对画画一窍不通,不过临摹还是没问题的。
作为堂堂太尉的后人,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至少都是有些基础的。
把言七赶出去守门,言承又取出了大道图,然后开始照着一笔一画地临摹。
一下午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言承最终也只临摹出来四幅赝品,这还是他全力以赴的结果。
本来想得简单,照猫画虎岂不是有手就行?结果真上手言承才发现了其中的难度,要画出来的确是简单。
但是只有一气呵成,中间不停笔地画出来,这大道图才有一丝浑然天成的感觉。
满意地看了一遍自己的成果,言承又精挑细选,最后只留下了两幅赝品,其余的失败品就收进了灵囊。
这大道图现在绝对是个不能暴露出来的东西,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就算是垃圾,也得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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