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还没有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作为医生,太熟悉这味道了。
到医院了啊,原来还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吗?反正肯定不是那些烂亲戚。秦舒眼皮发沉,闭着眼睛想,也肯定不是黎浅,最有可能的,就是沈绛年了吧。
真的睁开眼,秦舒反倒意外了,黎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看就是注重形象的人,坐着睡都端端正正的。
旁边有床,但黎浅还是坐着睡了,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一下?秦舒的心隐隐作痛。
太久太久,久到她想不起,上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偷窥黎浅是什么时候了。
一眼万年,或许是夸张了,但谁和谁的相遇,不是从那一眼开始呢?还记得新生报道时,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黎浅。
别人规规矩矩的学生服,她却穿着漂亮的格子裙,衬得那双腿修长极了;别人的头发或长或短,都是黑色的,唯独她烫着精致的金色波浪卷,在阳光下好像是波浪一样会荡漾;别人都是刚来一副思家的苦逼样儿,就她,笑得灿烂极了,惹得大家都看她……她浑身上下,都写着张扬,搂着旁边一个无表情的小姑娘咬耳朵,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眼神。
秦舒的第一印象,这人,活得可真是放肆,不太矜持。不少人都在议论黎浅,秦舒也听见了,不乏“浪”这种字眼,她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旁边的男生,也多看了黎浅一眼。或许就是这一眼惹的祸,她们眸光相遇,黎浅毫不设防地笑了,秦舒有些不敢相信,一个陌生人会这样对自己笑,可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黎浅还挥了挥手,秦舒下意识也挥了挥,黎浅又笑了,这次,可以确定,黎浅真的在冲她笑。
那笑,在阳光下,带着温暖,带着光亮,一下子就照到心里去了。其实,活得放肆,也挺好,秦舒低下头想。
以为初见再难遇,没想到,她们分在了一个班,那时候秦舒想到了缘分二字,可是,再次相遇时,鼓足了十二万分勇气和黎浅打招呼的秦舒,被彻底的无视了。
黎浅对她,好像从没有见过。秦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现在的黎浅,可以说有些邋遢,因为出来的太匆忙,折腾的根本来不及捯饬,所以,发丝有些乱地垂在耳侧。
可如今再看,依旧想用漂亮来形容这个姑娘。你看,她不笑时,眉眼都是弯着的,笑起来更迷人了。
黎浅的醒来,毫无征兆,所以,秦舒打量的目光,被抓了个正着。
“醒了?”黎浅被她直勾勾的眼神吓一跳,秦舒收回视线,漂亮是漂亮,还是这么白痴,明知故问。
这在黎浅看来,简直是嫌弃,“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她大半夜折腾出来,很辛苦的,好吗?
“你这是麻烦别人的态度吗?”黎浅吼她。
“我可没求你。”秦舒硬邦邦回了一句,气得黎浅差点跳了脚,“你怎么说话呢?”秦舒不吭声了,心里叹了口气。
黎浅气呼呼,无语地说:“得了,我不跟你一个病号计较,咱们两肯定八字不合,懒得管你。”秦舒偏了偏头,在黎浅看来那是不爱听的意思。
两个人索性都不说话了,黎浅闭着眼睛,心中默念佛经,不要生气,熬夜已经很伤身,不能再生气。
麻蛋,这个死禽兽!看她不烦别人!说是不管秦舒,在药水快没的时候,黎浅还是第一时间去按铃。
护士过来,询问了情况,秦舒都好脾气地回答,黎浅又在旁边不忿,麻蛋,这个人就是故意的,和别人都和和气气的,一到她跟前,就跟没吃药一样犯病了。
秦舒表示打完针她就回去,护士的意思,是留在这里观察一晚,秦舒坚持要回去,小护士看了一眼陪护的黎浅。黎浅甩过来一个冷漠的眼神,小护士也不好说别的,“那先打完这瓶再说。”她记得还有一个陪护的,长得文质彬彬挺好看,怎么不见了?
黎浅也不打算劝秦舒了,一会爱劝就让沈绛年说,她不想被气死。黎浅坐那,眯着眼假装休息,听见秦舒翻来覆去的声音,过了会,听见动静大了,秦舒坐起来了。
“干啥?”黎浅还是忍不住,问了。
“洗手间。”
“……”她多嘴问这个干嘛,黎浅只能再问一句,“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得!死德行,她才不要帮。秦舒单手去够吊瓶,勾得太紧太高,愣是解不开,她举起挂着吊针的右手,血迅速开始回流。
黎浅已经看见了,秦舒还半跪在那,双手发抖,她实在看不下去,猛地起身,挡开秦舒的手,“让开。”
秦舒实在是身体无力,眼下折腾的有些气喘,让黎浅帮忙,她很不愿。所以,黎浅摘下来吊瓶,她就夺过来,说了声谢谢,下床了。
黎浅被气得已经无语,不用帮忙才好,她才不要伺候禽兽上厕所。黎浅在洗手间门前,不愿承认,还是担心,秦舒会突然倒在洗手间里,万一裤子脱了一半什么的多尴尬。
如此一折腾,黎浅想起来了,沈绛年这是去哪了?也出去的太久了。黎浅立刻打给沈绛年,好一会才接起来,“喂~”沈绛年的气息有点喘。
“你哪呢?大晚上还运动呢?”
“啊~怎么了?”沈绛年问。
黎浅大致说了小护士的意思,沈绛年说:“我马上~回来。”不仅喘,说话还有点软。沈绛年挂了电话,黎浅还纳闷呢,这大晚上跑步?
“早晚被憋死。”沈绛年气喘着,啃了一口沈青訸的唇。
“用我等你吗?”沈青訸拍拍身上不肯下去的人。
“用用用。”沈绛年被撩得身体都要冒火了,要不是情况特殊,怎么着都得让沈青訸要她一回,哪怕不进去都行啊。
沈绛年特别不甘心,每次她湿了,沈青訸都没事人一样,所以临走前,威胁地说:“今晚要是能一起,我不管,你不要我,我就要你。”
沈青訸宠溺地笑了笑,“先回病房再说。”沈绛年先去洗手间换了新内裤,擦到了湿滑的液体,身子都酥了一下,真的好想沈青訸。
沈绛年一回来,黎浅就被训,“哪能让她自己去洗手间!”沈绛年敲门,秦舒回:“马上好了。”她猜的没错,是沈绛年把她送到医院的,就说么,不可能是黎浅。
打完了针,秦舒坚持要回家,沈绛年无奈啊,今晚,是没办法和沈青訸一起了。
沈绛年原意是让黎浅一起去,黎浅最终和她把秦舒送到家门口,告辞了,和病人还不能叫号,她怕被气死。
到了家门口,沈绛年摸出钥匙开门,秦舒恍然一下,说:“亏得你,还记得。”
沈绛年开门动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地说:“不是我,是钱串子。”秦舒怔了怔,心底有些复杂,“别看她嘴上厉害,人很体贴的,要不然能那么多朋友。”沈绛年说。
“嗯。”秦舒半晌说,“那你替我谢谢她。”
“自己谢,”沈绛年嗔怪地说,“你们又不是陌生人,还有啊,你不要老是一个人,多交点朋友嘛。”沈绛年真担心,她一个人,生病都没人照顾。
“嗯,是该谢谢你们。”秦舒坐在床头,低着头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绛年嘶了一口气,较真地说,“你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都是朋友,说什么呢。”秦舒好脾气地笑了笑。
秦舒睡下了,沈绛年看她睡着了,才去另外一间卧室躺下歇会,翻来覆去睡不着,给沈青訸发了信息,可怜巴巴的说:想你想你想你。
沈青訸:想我什么?
沈绛年反复读了好几次,脑子里都跳出同一个答案,心扑通通跳:回复:你猜。
沈青訸:想我要你。
老天爷,你肯定是给我家长官开了外挂!沈绛年:那你要不要?
沈青訸:现在么?
沈绛年的心,狂跳不止,回复:我现在疯狂的想你要我。
对方正在输入。
沈绛年夹紧了双腿,心躁动,身体里翻滚着浪花,稍微推波助澜就会掀起一场暴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码字慢了些,但不用一直坐在电脑前,好受点。本来吃了药,上周稍微好了的,可昨晚又开始难受,换了药方,希望有效。
开动你们的脑筋,猜猜沈青訸会回复什么?(我想你们是猜不对的哈哈,我去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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