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回答关之媛问题之前,是有所猜测的,用大拇指想想估计都是类似和沈青訸保持距离的话。
然而……
“和青訸好好相处。”关之媛这一句话是7个字,沈绛年敲腿的动作戛然而止,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你说什么?姥姥。”沈绛年抓着关之媛温暖的手心,尽管有些粗糙,却给人以安心。
“姥姥说啊,”关之媛语速本就缓,这次更是放缓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和沈青訸,好好相处。”沈绛年怔怔地望着关之媛,不敢相信,“姥姥,您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关之媛笑眯眯,抬手揉揉沈绛年的脑袋,“与人为善,知道吗?”按理来说,这是好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绛年心绪更是复杂了,“您是算出来什么了吗?”沈绛年追着问。
“姥姥只是给你建议。”关之媛将沈绛年拢在怀里,拍拍她的手臂说:“以往每次姥姥说什么你都不听,这次要不要听听姥姥的话试试?”
沈绛年半晌嗯了一声,辩驳了一句,“我哪里不听姥姥的话了。”关之媛捏捏沈绛年的耳垂,“你这小耳朵硬着呢,不听劝。”沈绛年揉揉耳朵,“才没有,我耳朵软的。”故意揉得红彤彤让关之媛摸,“看看是不是软了?”关之媛忍俊不禁,“我家元宝真是可爱。”尽管心绪复杂,但开心是绝对有的,姥姥都劝她和沈青訸好好相处了,陆教授这回没话说了。
开心的沈绛年跟关之媛撒娇,故意逗关之媛开心,正细声细气地说:“人家耳朵可是元宝,您……”一起身,沈青訸不知道在厨房门口,望向她们这边,沈绛年顿时臊得慌,无论如何撒娇不下去了。
不一会,沈青訸端着水果出来了,“姥姥,您先别吃盘子里,我用温水给您热了一些。”
“姥姥……”沈绛年打量沈青訸,“你怎么管我姥姥叫姥姥?”
“是我让她叫的。”关之媛笑吟吟,“行,青訸,等你拿暖好的果子来。”
沈青訸用温水热过的车厘子没那么凉,关之媛就着温乎劲儿吃了几颗,“这个甜,元宝也吃。”关之媛招呼沈青訸,“青訸也过来吃。”
沈青訸和沈绛年一左一右坐在关之媛旁边,关之媛乐得合不拢嘴,直说:“到老了还有孩子在身边就是开心。”沈青訸拿起一颗车厘子喂关之媛,关之媛更是开心地夸赞沈青訸懂事,沈绛年瞅瞅沈青訸手里的那颗,又瞅瞅自己手里的,吃起来没那么甜了。
“你姥爷还下棋呢啊?”关之媛像是忽然想起这茬。
“恩,好像是,进去就没出来。”沈绛年回身看看书房。
“每次下棋都会累着,本是为了放松,反倒因为喜爱过度而受累。”关之媛差遣沈绛年去叫陆远山,沈绛年直摇头,“姥姥,我可不敢,姥爷一瞪眼睛我都害怕。”关之媛无奈,笑了笑,“你啊,没见你怕谁,就怕你姥爷。”
“我也怕陆教授。”沈绛年实事求是地说。关之媛要自己去,沈绛年想搀扶,关之媛摆摆手,起身往书房去了。沈绛年不放心,还是跟着起了身,跟在后面,直到书房门口,看着关之媛进去她才回身。
沈绛年听听厨房里的动静,瞅瞅沙发上的人,沈绛年又坐回到沙发上。沈青訸将果盘推过来,“吃么?”
“不吃。”
说不吃的人,却在看着人家,沈青訸拿起一颗车厘子,沈绛年就盯着看,沈青訸会是个好媳妇吧,刚刚还喂了姥姥,连称呼都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姥姥接纳了沈青訸?沈绛年的心里还是有点甜的。
莫管她对沈青訸的情绪如何,家人对于沈青訸的接纳,她是乐于看见的。不管是陆教授的主动邀请,还是姥姥主动让沈青訸该称呼,都是不错的。
此刻,更是不错的,那颗被握在沈青訸手里的车子里,抵在她的唇边,还有来自美到心坎上的人那句,“吃一颗。”沈绛年抿了抿唇,端着架势,“别以为一颗车厘子就能收买我。”
沈青訸笑了一下,左手也拿了一颗,“那两颗呢?”沈绛年还是一眼看见了腕子处的红痕,她握住沈青訸的手腕,“昨晚怎么不跟我说?”沈青訸似是才记起这个,她缩了下手却没有挣脱成功。
“想用苦肉计吗?”沈绛年突然问。沈青訸挑了下眉头,笑道:“居然被你看破了。”沈绛年夺过她手里的车厘子,舌尖挑着圆润的珠果咬在嘴里,优雅地吐掉果核之后,沈绛年皮笑肉不笑,“需要我告诉你咱们之间的孽债有多深吗?”不等沈青訸回答,沈绛年又抢走了另外一颗车厘子,咀嚼果肉后赞赏道:“到底是我买的,真甜。”
沈青訸当然知道,她们之间的事儿太多,沈绛年用孽债形容不过分,毕竟她自己也有一个小账本,也记满了各种各样的账,等着以后一起算呢,“少吃点,一会要吃饭了。”沈青訸提醒之后就去了厨房。
沈绛年揉揉胃,还真有点饱了,闲来无事的人斗胆推开书房的门,对的,是没敲直接推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她,沈绛年也怔了怔,这也没下棋啊?不知怎么的,沈绛年想起了战争年代地下党员密谋国家大事的画面。
“怎么不敲门?”陆远山话语间,透着特有的严厉。
沈绛年讪讪地笑了,“我想看看姥姥嘛。”关之媛接话道:“想姥姥了啊?”
“看您进来半天也没动静。”沈绛年解释。
“恩,”关之媛回身道:“下棋久了会头疼,都歇会。”关之媛领着沈绛年出来了,沈绛年小声问:“姥姥你们聊什么那么神秘?”
“没聊,是我收了棋盘不准他们下棋,你姥爷不乐意呢。”关之媛叹了句,“我就劝了几句。”沈绛年噢噢两声,“您别累着,坐会。”沈绛年宽慰关之媛,“也是,姥爷那个脾气,对下棋还执着,两人正在兴头上,您不让下棋,他能乐意吗?”沈绛年松了口气,难怪姥爷刚才那么严肃。
“人啊,不喜欢的事坚持做是厉害,但对于自己喜欢的能够克制**,才是真的厉害。”关之媛这话一出口,沈绛年思绪顿了一下,克制?**?
一时间,沈绛年没了动静,关之媛坐在沙发上歇息,“元宝啊。”
“诶,姥姥。”
“让你妈妈少做点,多了吃不了还浪费。”
沈绛年进厨房,陆漫云和沈青訸已经收尾了。18点,沈家开始吃晚餐。席间依旧少言寡语,饭后的人员分配发生了变化,陆远山和关之媛在窗边溜达,沈万诚和陆漫云一起收拾碗筷洗涮。
沈绛年站在客厅,看看两对恩爱夫妻,瞟瞟桌边削水果的沈青訸,她走过去也拿起刀,站在沈青訸身边也打算一起干点什么。老两口,小两口,都不闲着。
沈青訸的刀法自然是厉害,果皮不断,一圈圈削下来,沈绛年有心思照着学。可沈青訸白皙修长的手指远比水果更吸引人,这一分神,刀片毫不留情直接削到了中指上。
伤哪根手指不好,为什么非要伤到右手中间这根手指呢?沈绛年有点怨念。
“我看看。”沈青訸削了一半的梨放到一旁。沈绛年受伤,惊动了关之媛和陆远山,陆远山训了一句,“做事要专心。”关之媛心疼够呛,沈青訸帮忙包扎上了。
“怎么了?”陆漫云才从厨房出来,得知沈绛年的手伤了,陆漫云倒没有多心疼,说了句,“受了伤,更得安分点了。”
……沈绛年听着,莫名的别扭。
晚上,到了睡觉时间,关之媛和陆远山一个房间,沈青訸一个房间,沈绛年回房后,对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叹了叹气。一天折腾下来,沈绛年的心思没有之前那么活泛了,尤其关之媛那句克制**在她心头萦绕。
如果沈青訸今晚不来,那就相安无事地度过一夜吧,沈绛年这样想着倒在了床上。夜深了,倦怠的沈绛年开始入睡,隐约听见开门声但眼皮发沉,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不过怎么越睡越不对劲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是什么让我走到了今天?沦落到29个小可爱留言了。
惨痛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要写长篇,更不要日更。今晚也懒得让你们猜了,反正没人猜。【自暴自弃】
读者:不日更,你连29个小可爱都没有,呵呵。
作者:心被扎了一刀。
一眨眼,10月过去了,我日更两个月了呢。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