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雅来的这一通电话,把我整的是睡意全无。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一番,就往楼下走去。
下了楼,看到吴大爷和李大爷在凉亭里下象棋,我猫着个腰故意的绕开他们俩就向车棚走去。我很怕吴大爷见到我,跟我谈起他孙女的事。
我平时的接单时间在早上九点到下午两点,下是三点半到晚上七八点钟,偶尔也会送到晚上九点多。
今天上午接的第一单是送蛋挞,客户在备注栏里写着“外卖小哥,我来大姨妈了,麻烦你到超市给我带一份护舒宝牌的姨妈巾,顺便再给你自己买一瓶矿泉水,钱到付,谢谢了。”望着这个订单,我是十分的无奈,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去超市买姨妈巾,实在是让人难堪。
在糕点店取了蛋挞后,我骑着电动摩托车就向附近的超市驶去。
到了超市二楼,我在卖姨妈巾的区域徘徊着,同时我的眼睛不时的向四处张望着,看到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像个贼似的偷偷拿起架子上的一包姨妈巾,就向超市一楼快步走去。
到了超市一楼收银台,我将手中的那包姨妈巾放在收银员的面前,脸羞的是通红,心脏更是扑通扑通快速的跳动着。
“龌龊!”排在我身后的一个女生,看到我将一包姨妈巾放在收银员面前,她没好气的对我骂了一声。
我回过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女生时,我发现她正是前天晚上跟算命先生王祥云到我家驱鬼的那个漂亮女孩方蓉,此时她瞪着一双大眼睛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在盯着我看。如果这个时候有个耗子洞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会钻进去。
“一共十三块九!”收银员拿起那包姨妈巾扫了一下码对我说道。
我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甩给收银员,迈着大步就要离开。
“哎,你的卫生巾还没拿呢!”我向前走了不到五步远,收银员冲着我大喊了一声。
当我回过身去拿收银台上的姨妈巾时,我发现超市里面的男男女女们都在盯着我看,有些人还对我指指点点,小声的说着一些嘲笑我的话。
我拿起收银台上的姨妈巾,就向超市门口跑去,收银员找的零钱,我都没来得及拿。
从超市里跑出来,我骑在电动摩托车上,就向客户家的住处驶去。
让我送蛋挞,买姨妈巾的这个客户家住在馨园小区b单元三号楼十八层。因为馨园小区是学区房,它的价格要比其它小区的价格高出一倍,每平价格在八千元左右。一个四线城市,房价能达到八千元左右,算得是很贵的了,反正我是买不起。
我来馨园小区送过两次餐,这个小区管理比较严,不让外来车辆入内,我将电动摩托车停在小区门口,提着蛋挞还有姨妈巾就向小区内走去。
“喂,你好,你的外卖到了,麻烦你下楼取一下!”我打通客户的电话,用着客气的语气对她说了一嘴。
“小哥哥,我正在做直播,没时间下楼取,麻烦你上楼送给我,谢谢你了!”电话里的女客户用着甜甜的语气对我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送个外卖还真是不容易。”我嘟囔了一句,便走进三号楼。
走进电梯,我伸手摁了一下数字十八,电梯门关上后,电梯一动也不动。看到电梯一动不动,我还有点纳闷,想着这电梯是不是坏了。直到一个阿姨走进电梯,关上门,从兜里掏出一张电梯卡对着电梯门旁安装的读卡磁器刷了一下,并摁了一下数字十六,电梯才缓缓的启动。我这才明白过来,刚刚电梯没有运行,是因为我没有电梯卡。
到了十六楼,我跟着阿姨一同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接着我又顺着旁边的楼梯向上跑了两层来到了十八楼。
十八楼一共有三户人家,我不敢盲目的随便敲门,只能再一次的打通女客户的电话。
“我已经到十八楼了,不知道哪是你家,你出来拿一下东西!”
“好的,你等我一下!”女客户回了我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对方挂断电话,会在一分钟之内把门打开,结果我等了五分钟,门牌号为一八零一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随后从屋子里走出一个扎着丸子头漂亮的女孩。女孩长长的眼睫毛下面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嘴巴两侧还有一对浅梨酒窝,瓜子脸。上身穿着一件蓝色露肚脐的空姐制服,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的超短热裤,腿上套着黑色的渔网袜。遗憾的是她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一些,身材还是可以,前凸后翘。望着这个打扮性感的女孩,我是浑身发热,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我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干涸的嘴唇。
“进来休息一会吧!”女孩看到我满头大汗,她热情的对我招呼了一声。
“好!”我魂不守舍的对这个女孩答应了一声,就跟着她向屋子里走了进去。
这个女孩的家里有点乱,地上散落着不少啤酒瓶子,饮料瓶子。茶几上摆满了一次性餐盒,烟灰缸里面装满了烟头。在沙发上还堆着一堆脏衣服,有一条粉色的***,放在了特别的惹眼地方。
“不好意思,家里面有点乱!”女孩红着脸羞涩的对我说了一声,就把沙发上的脏衣服推到一旁,露出一个人能坐的位置让我坐下。
我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想要把手中的蛋挞和姨妈巾放在茶几上,可是一看茶几上没有空余的地方,我只能递给女孩。
“这个多钱?”女孩指着姨妈巾问向我。
“十五块钱!”我如实的喊出价钱,并没有向女孩多要钱。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到卧室里给你拿钱!”女孩对我回了一声,就提着姨妈巾和蛋挞向卧室里走了进去。
女孩走进卧室后,我转着头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女孩住的这套房子不大,也就四十多平,一室一厅一卫一厨。
在客厅的东面的墙上挂着一个长方形的木质神龛,神龛上面罩着一块红布,我看不到神龛里面供奉的是什么。我猜想这个女孩十有八九供奉的是保家仙,因为在我们东北,十户人家能有九户人家供奉保家仙,通常是在一张红纸上,或者是木板上写出胡黄常蟒的牌位,初一十五上香烧纸,家里条件好的,还会摆上三样供品。
说起保家仙,当初有件邪事发生在我爸的身上。爷爷活着的时候,家里面就供奉着保家仙,爷爷去世没多久,我爸就把保家仙牌位随意的扔到了我们家后院的菜园子里。当天晚上我爸喝了一斤白酒,刚要躺下睡觉,他瞪着两个眼珠子突然从炕上爬起来,盘着腿坐在炕头处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前一刻他在笑,后一刻就嗷嗷的大哭了起来,一会在炕上打滚,一会蹦到地上又唱又跳,还冲着我吐沫,就像个精神病似的。
看到我爸变成这个样子,我瞬间就想到了我爸可能是中邪了。于是我找到了我们镇子一个很有名的出马仙冯婆子。冯婆子来到我们家,一眼就看出我爸是怎么一回事。她跟我说我爸把家里供奉的保家仙牌位给扔了,保家仙生气,上了我爸的身,要报复我爸,只要我把保家仙的牌位请回来放在原位,上三炷香,说些软话,我爸就没事了。我将信将疑的按照冯婆子的话就做了,跑到后院找到保家仙的牌位擦干净放回到原位,我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对着牌位先是道歉,然后又说了一些阿谀奉承的软话,结果我爸真就不闹了,他跳到炕上躺下来就睡着了。
“给你钱?”女孩从卧室里走出来,就递给了我二十块钱。
“我兜里没有五块钱找给你。”
“五块钱就当是你的辛苦费了,不用找了。”女孩将二十块钱硬塞到我的手中,大方的说道。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好奇的问向女孩。
“我是干网络主播的。”
“干这行是不是很赚钱?”
“那些有着几百万,几千万粉丝的大主播是挺赚钱,我粉丝少,只有十多万,一个月也就能赚个万八千的。”
“万八千,也不错呀!”我羡慕的说道。
“租房子一个月一千五,抛去水电费,日常开销,买衣服,给父母,一个月也剩不多少钱。”女孩对我叹息道。
“你就知足吧,起码你是坐在家里赚钱,我们送外卖成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累成狗,一个月才能赚个三四千块钱。”我苦笑的对眼前的这个漂亮女孩发着牢骚。
“你们也是挺不容易的。”女孩用着心疼的眼神望着我说了一句。
“好了,不能再跟你继续聊下去,我得出接单去送外卖了。”我站起身子对女孩道了一声别,就往外走。
“我送你!”女孩热情的将我送到了门口处。
女孩刚要关门,我突然听到客厅里面传来一声“咯咯”类似于婴儿的笑声,当我转过身向女孩家的客厅望去时,“砰”的一声,女孩把门给关上了。
“难道是我幻听了。”我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就向电梯走去。
馨园小区的电梯,上楼需要电梯卡,下楼就不需要了。
乘着电梯下楼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刚刚见到的那个身穿性感服装的漂亮女孩,偶尔我还会有点yy的想法,我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正常男人,有这个龌龊的想法也是在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