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丰是不可能顺丰的。
屠念和闫听诀有了联系,说出了自己的地址,又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情况,然后就挂着电话一起睡了。
闫听诀现在在城市的最南边,目前正待在一个超市的仓库里,这里的物资什么的都不缺,但是很难长久,因为仓库里已经有人出现了感染症状,而其他人还不把新闻当回事。
屠念在最北边,中间不仅仅差了半个城市,还有川流不息的可能被感染了的人群,就算是没有这些,开车也要花上一整天。
“现实中有这么大的城市吗?”屠念嘟囔着问。
“没有。”闫听诀道:“架空,人口多,很正常,这里一个城市的人口就有上亿,必须多大国还人多。”
屠念想了想:“而且贫富差距估计挺大的,我现在在的这个地方虽然不是贫民窟,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这里的人都……”
她说着,不想让闫听诀担心,只是摇了摇头:“但我现在还好。”
“你保护好自己。”闫听诀表情凝重。
病毒传染的方式比较特殊,按理来说只要不受伤就不会有事,所以闫听诀还是承诺第二天就去找屠念。
可屠念却拒绝了,她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很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并不方便,就算是闫听诀来了也得一起再换地方。
而她也清楚自己的情况,便道:“我们需要一个更安全的住所,只有那样才能顺利通过。”
闫听诀并不否认这点,现在是病毒刚开始爆发的时期,以他的战斗力想要囤下物资不在话下。
于是他便答应了下来,并且再三告诉屠念要小心。
两个刚在一起的小情侣硬生生的是把恋爱谈成了网恋,屠念睡着得早,闫听诀看她睡过去才挂了电话。
倒不是担心网费,主要是怕手机电用完了又遇上停电,现在整个城市都站在危险的地方,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早上起来,屠念睡得还不错。
她给闫听诀发了条消息后,便听到了外面的讨论声。
一个晚上过去,外面又有了新的情况。
病毒传染了很多人,屠念的小区响应号召全面封锁了,合租的人也都人人自危。
大家一致决定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的时候都不要出门,也不欢迎新的人来。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真有人胆子大。
高考落榜的学生忽然接了一个同学过来,据说这个同学住在外地,现在学校停了宿舍也关了,她无家可归,只能来朋友家里借住。
说是朋友,可看他们之间的磁场很明显是有点苗头。
瞬间,刚刚还宽敞的合租房变得有些拥挤,从五个人变成六个人听起来不多,却还是叫人心里有些担忧。
胡子男自然是不愿意的,小情侣也不见得有多高兴,但人来都来了,总不能往外面赶,所以还是黑着脸答应了他们住下。
这还只是病毒刚刚爆发的时候,大家害怕,可却也觉得那些不断跳动的数字和自己很远。
网络没断,水没停,电还在,生活照常,让人们忽视了已经慢慢入侵的病毒。
学生把同学接进来后,大家就把门锁死了,一致决定不让任何人出来。
同学经过屠念的房间,特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这儿住的是谁啊?”
“一个小姑娘。”胡子男带着调戏意味地道:“长得很漂亮,这回儿估计是在做自己的网店呢,哪儿有时间搭理我们。”
“她不出来和我们一起讨论吗?”
“谁知道呢,人家可不会跑到别人家里借住,特别时期,关着门不是很正常的吗?”
……
话题就这么在胡子男带刺的意有所指之中过去。
他大概是最看不惯高考男和他同学的,毕竟在屠念关着门的情况下,一下子他就好像成了那个孤家寡人。
屠念松了口气,把昨天在小卖部买的东西也都清理了一下,给小鸡们喂上了吃的,看着他们无忧无虑地在天台上玩,忽然想到了个大问题。
现在他们还小,弄出的声音也小,再加上城市的喧嚣,基本都听不太清。
可未来车不走了,鸡也大了,其他人没食物了,会不会就想起她来?
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但屠念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他们不会对承重墙下手,随后给小鸡们进行洗脑教育:“你们不可以叫!知道吗?”
小鸡们并听不懂,开开心心地吃着米。
屠念无奈地把阳台门关紧回了房间。
除了之前的五个太阳能充电宝,她在小卖部里还买了十个,掏空了老板所有的库存,现在都已经充满了电。
屠念算过,就算未来太阳能不管用了,这些充电宝也能给她的手机来回充个七八十次电,刷刷剧什么的一个月绝对够用。
她不敢往长久了计划,一是一切都可能变故,而是觉得闫听诀随时都可能来找自己。
想清楚后,她又下载了几个游戏,用小电锅给自己下了一碗挂面,是比较清单味道不是很大的类型,随后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会儿的情况。
这个国家对病毒的反应很快,快到让屠念怀疑他们在发现感染者之前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这非但没有让屠念松一口气,还让她感到了担忧,想起常见在这种末世文里的套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病毒是不是被研发出来的。
挂面很香,但里面连片肉都没有。
屠念刚吃饱,就闻到隔壁在煮酸辣粉,人比人气死人。
闫听诀告诉屠念她已经找到了个合适的躲藏的地方,现在正在存储物资。
除了玩家以外的大多数人这会儿都没太当回事儿,大多数超市仍然开着,闫听诀想要购物也很方便。
屠念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转账给了他,毕竟这玩意儿等到末世之后就只是废纸。
“今天做了什么?”闫听诀问。
屠念抱着手机,如实道:“打了两把王者荣耀。”
闫听诀:……
他又问:“好玩吗?”
“未来估计就没网啦,这会儿能用点网络是一点,你快帮我想想还有什么能玩得?”屠念问。
闫听诀把一个货架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表情云淡风轻,没引起旁边人的恐惧,还觉得他是哪个有钱人正在筹办party。
他和现代社会算不上脱节,但游戏什么的也很少玩,绞尽脑汁好一会儿后问:“黄金矿工?”
屠念沉默片刻,认真地道:“我还是在网上再搜搜吧。”
闫听诀笑了声:“别挂视频。”
“不挂啦!”屠念拿出ipad,给他看了眼自己今天的另一个收获:“我画了你,看看是不是比你画的我好看?”
闫听诀一看确实,屠念基础很扎实,抓型很准,画出来他就跟照片似的。
他越看越喜欢:“为什么画这个?”
“要是断网了可能就见不到你了呀。”屠念叹气:“我们也没什么合照。”
“可以现在拍。”闫听诀的手一顿,继续道。
屠念打起精神来,是她自己让闫听诀先去给他们建堡垒的,不能这么早就丧了。
她冲着屏幕比了个爱心,闫听诀趁机截图下来,发给了她。
屠念看着图越看越喜欢,就又多拍了几张,直到把手机相册填得差不多了,才意犹未尽地将其中一张设置成了屏幕背景。
闫听诀看她设置来去,忽然问道:“在绝境的时候人们一般会爆发出新的能力,你觉得这个副本里会吗?”
“你是说异能吗?”屠念问:“希望不会吧,如果会的话npc也会变得麻烦……”
“的确。”闫听诀看着一个海报,良久后移开了视线,往不堪重负的小推车里放了最后一瓶水。
屠念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和他靠聊天排解无聊。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三天。
感染的情况比想象得还要严重,整个城市的人大概在病毒开始的第四天意识到事情大条了,可他们再想要抢购物资已经来不及了,都忙不迭地躲进了家里。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好像是失踪了一样,偶尔出来几个人看起来神情都不太正常,游荡得都已经完全人偶化。
网上的恐慌散步的越来越多,不过没持续多久,第五天的时候网也停了。
屠念是第一时间发现的,她在刷论坛,结果下一秒就找不到了。
和闫听诀的视频也断了,对方之前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三天内就回来找她,所以屠念倒是也没多担心,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隔壁的人还在吃酸辣粉儿,味道勾人,害得屠念只能再开了一个罐头。
她尚且能忍,其他人就受不了了,胡子男一路冲了出来,喊道:“能不能别吃这个了!”
小情侣两人走了出来,脸色也很难看:“我们快没吃的了。”
胡子男早就把自己之前放在冰箱里的食物取了出来,可是网络没了,停电还会远吗?
发电站已经没有人工作了,光靠储蓄下来的电和备用电源能让他们生存多久呢?
吃酸辣粉的两个学生走出来,也很无奈:“我们不是故意要吃这个的,主要是家里只有这些了。”
大家的表情都很难看,末日的恐惧第一次笼罩在他们身上。
小情侣之中的男人是他们所有人里看起来最健壮的,他之前是个健身教练,吃得也多,见状便提议:“我在网上看了,病毒是靠伤口传播的,我感觉我可以现在出去一趟找点物资回来。”
女孩子倒是不愿意,她拉着男友的手瑟瑟发抖:“你别去,你去了我怎么办?”
健身男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放心,你知道我的实力的呀。”
没什么损失的胡子男和两个学生当然是强烈怂恿,最后男人还是出发了。
出发前他还对其他人道:“我去去就回,找回来的东西可以分给你们一些,但是前提是你们要照顾好我女朋友。”
“当然当然。”胡子男见有人当出头鸟开心的不行,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屠念默默地吃了一口方便面,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整天过去,说是去去就回的健身男再也没有回来。
屠念从猫眼里看着她的女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直往外看,眼里的希望逐渐消失不见。
胡子男也从最开始对她的殷勤彻底改变成为了冷淡,到最后经过的时候还会踹一脚凳子。
他之前就是一个及时享乐主义者,现在手里的面包是他最后的食物,本来希望都寄托在了健身男身上,现在什么也没了,怎么能不气呢?
最后,在一夜没睡之后,女友也离开了家。
等屠念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椅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文进入完结倒计时了大家有看出来吗?
打算我妈咪生日那天完结,能做到的话应该还有两周!(似乎也不是很最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