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安侯爷来了,不曾想转身看到的却是凤顷浅。立刻恭迎,“臣参见陛下。”
凤顷浅略微点头,径直走近,少年天子的俊逸威严在不经意间缓缓泄出。身后几步跟着过来的是安侯爷和长子安幼言。
凤顷浅拉了一张凳子坐到明幽的旁边,将她提起来,四处仔细看看,紧张道,“可有事?”
“陛下,是殿下出手拿砚台砸的安郡主!”言外之意便是,她扔砚台的能有什么事?
凤顷浅却未和他多言,似乎是没听见一般。就差点没把明幽衣裳给脱了仔细检查了一番,拉着她的手盯着看,疑惑,“手扔砚台扔疼了没有,那砚台可不轻,手酸不酸?”
“……”张太傅无言以对。
明幽趁机撒娇,想多讨要一点好处。于是可怜兮兮的道,“砚台可重了,凤七七,你都不知道那安言是怎么奚落你的,说你依靠我爹才让你当皇帝的,等我爹不行了,你就当不成皇帝了。”明幽很机灵的将祸水往安言身上引,把自己换成了凤顷浅。
“殿下,安姐姐她没有对您不敬,只是与殿下开了几句玩笑,这不是真的。”经常跟着安言的小姑娘开了口。
“凤七七说了,皇帝和皇后本就是一体,这么说我不是就在说凤七七吗?”明幽立刻道。
凤顷浅忍笑,知道她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她就是怕回去被责罚。拍了一下她的头,认真道,“嗯,说得很有道理,看来今年的书没白念。”
张太傅腹诽道,“殿下,您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没办法,陛下就是信呢。
“安泰?”凤顷浅懒散的叫了一句,安泰立刻迅速扑过来跪地道,“臣,臣在。”
“你说呢?帝后是否本为一体?”
“是?”安泰额头上已经有隐隐的虚汗出来,声音惶恐不安,他这说是或者不是都得死。
“很好,既然如此,那安泰侯之女安言藐视皇恩,诋毁诅咒君主,处于杖毙,以儆效尤。安泰侯府不知管教,博取安泰侯爷一爵位。”
安泰听到杖毙时吓得腿软,跌倒在地,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安幼言冲过来,“陛下,求陛下开恩,幼妹年纪小,不懂事。”
安泰这才反应过来求情,“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臣管教子女无方,请陛下开恩。”
明幽也吓得一跳,她已经狠狠教训过安言了,这是要被板子打死,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蹿起来,死命的拉着凤顷浅的衣袖,似是有话要说。
凤顷浅看到她眼里的急切,拍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着急。反而看向安泰,“哦,安泰侯知道自己有错了?”似乎是很为难的思考一番,又道,“那就免了安言的死罪,剥去安侯府之衔,安言郡主之衔。”
“陛下……”安泰嚎叫的更加惨烈了,几乎是痛哭流涕,“陛下,这安家的侯爷爵位乃是先祖爷就封赏的世袭爵位,一向都是臣家一脉相承的。臣百年之后如何向先祖皇帝和祖父祖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