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第二十三届水墨杯的初赛,今天这里来了好多记者和观众,场馆外的工作人员认真地核对参赛人员信息,季心拿出参赛卡,与工作人员核验身份后进入了场馆,由工作人员指引到等候区等待。
这次参赛的选手是历史以来最多的,她手里拿着师傅送她的那只白云笔。有记者在进行赛前采访,看到她都围了过来。“季小姐又看到您了,上一届的水墨杯,您通过初赛但没有参加复赛是有什么理由吗?可以说一说吗?”
上次她没参加复赛引起了好多人的热议,说她胆小临阵退缩,江郎才尽,进入复赛只是凑巧运气好,她没有理会那些谣言。
“家人生病了,不得已中断了比赛。”
听到她的解释,他们感觉更像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她不理会别人的想法,示意她不想再接受访问了。
过了一会儿比赛开始,她坐在画板前拿起画笔,神色坚定,她画得很快,那只白云笔在她手上像活了一样。
铃声响起,时间到了,她的画纸上出现一棵桃树的一支枝丫,那茂密的树叶下坠了两颗挨在一起的桃子,粉红的桃子水水嫩嫩的,明明是水墨晕染的绘画手法,却感觉很形象,仿佛能看到桃子上细小的绒毛。
比赛结束她就从场馆里出来,江礼忙完公司的事后来接她,看她是最早出来的选手。“签了一份合同,都没来得及看夫人的比赛,不知夫人这次画了什么。”
季心被他逗笑了。“夫君还记得我们二人去景山时看到的那颗桃树?我画得是那树上结的两只桃子。”
江礼想起来了,他们采风的最后一站就是景山,要下山时他们看到了一棵桃树,稀奇地发现树上结了两只硕大的桃子,他很惊讶,还问她那桃子是不是假的,如果不是怎么会那么好看?因为他不知道桃子是长在树上的,当时她还笑他都要五谷不分了。
他们没有回家,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今天是取结果的日子,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两人已经能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了。
他们坐在诊疗室外的等候椅上,季心靠在江礼的肩头。“都过去一年半了,一直没有成功,可我还是一点都不想放开你。”
江礼在她头上弹了一下当做惩罚。“又瞎想,别想着又逃跑,我可是会发火的。”
看来真生气了,手劲还不小,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提出抗议。“你这是家暴。”
他掐着她的脸蛋。“你要是再瞎想,说那些要离开我的话,我就让你见识什么才是家暴。”
说说闹闹间两人心里的阴霾都消失了不少。季心靠在他肩头,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我不能没有你。”
这忧伤中夹杂着甜蜜的奇怪感觉,他抱着她,两人依偎在一起。轮到他们了,江礼提议他一个人进去就好,季心坐在那里等着他,心里不敢过多的期待,每次都是期待越多失望越多。
这次他在里面的时间有些长,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出来,季心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想问结果又不想听到不好的消息,最后什么都没问,说她有点累了想要早些回去,这一路两人都沉默着,季心知道这次一定又没成功,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难免失落。
她发现车子前进的方向不对,这并不是回家的路,有些奇怪,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去别墅看爸妈,你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他们从别墅搬出来后会经常回去看看,小姨和小姨夫也会经常回去,几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她还真累了,靠在座位睡着了。江礼温柔地看着身边睡着的人,嘴角挂着笑意。
季心听到说话声才悠悠醒来,见车外公婆、小姨、小姨夫在别墅门口聊天,穿着西装的江礼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靠在车边含笑听着其他人说话,不知大家聊的什么,每个人都满脸喜色,江礼脸上的笑容更是一直没消失过,好久没见到他这么高兴的样子了。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听到声响的众人一下子把她围了起来,都是满脸喜色,小姨很高兴的样子。“你那对桃子画得太好了,看着惹人爱……”
原来在说她参加比赛的事,不过至于这么兴奋嘛!婆婆笑着拉起她的手。“你受苦了。”
有点奇怪,只是参加个比赛而已。“妈,我不累,这次比赛我没像以前那么紧张。”
几人都笑了,她不明所以,公公提议大家进去聊,刚进去李姨就端着什么放到她面前。“少奶奶,这要趁热吃。”她盯着那个碗感到奇怪,只给她一个人吃吗?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把碗推给一边的小兰。“你也吃点儿。”
小兰笑着把碗推回来。“我可不用吃这个。”
这一举动又把大家逗笑了,笑得她莫名其妙的,婆婆这时开口。“江礼你带她先上楼休息一下,晚饭时再叫你们。”
她的确有些累,两人上了楼,来到卧室江礼从柜子里拿出她的睡衣。“穿这个睡舒服些。”只是小憩一会儿,用不着这么麻烦吧!看他坚持只能换上睡衣。
被子有阳光晒过的味道,很好闻,深深的疲倦感袭来她沉沉睡去。梦里她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飘散着薄雾什么也没有,她向前走去薄雾散去前面有一棵树。
这棵树枝叶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不自觉就走近那棵树,发现有两只硕大的粉红色的桃子躲在枝叶里,看到这两只桃子让她心生欢喜,走近伸出手摘了下来。
她悠悠醒来,见江礼躺在旁边含笑看着她,她钻进他怀里。“我做了一个梦。”
“做了什么美梦都笑出声了?”他的声音很愉悦,难以掩饰的笑意,想着他一定在逗她。“骗人,我才没笑出声。”
江礼紧紧抱着她,那激动的情绪传递了过来,季心回抱着他,感觉今天的他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