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1)

林寒见还没能从陆折予的情绪爆发中缓过神来,就陷入了对于慕容止竟然还喜欢她这件事的巨大震惊中:

这事还真可以这么发展?

慕容止的心魔已除,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把和她的这段情也一起除掉吗?

不然他是怎么回的灵山,还是这会儿他其实是在骗人?

然而林寒见看见了慕容止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骗人,更不是在恶作剧特意给陆折予添堵。

——他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林寒见的认识上限被突破了:佛修真的可以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还继续做一个佛修?

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吧……

佛修从一而终地参悟精深佛法,不该犯戒是其中要义啊。

林寒见暗地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身处地底太长时间导致了脑子不太好使:她理解不了慕容止还能喜欢她,也理解不了陆折予突然之间吃醋爆表。

——合着一致对外的场合结束了,就开始愉快地内斗了。

陆折予的吃醋由来已久,往上可以溯源到林寒见和慕容止、和沈弃的关系,这两件事相当于两根刺,扎在他本就患得患失的心上。

相比之下,没有与林寒见有过什么实质性关系的沈弃还好,而慕容止一出现,又被林寒见保护、在意,直接戳爆了陆折予心中的醋坛子,让陈年酸醋滔滔不绝地倾泻而出,瞬间浸透了整个心脏。

恋爱中吃醋的男人在面对明确情敌时,战斗力和吃醋指数都直线上升。

陆折予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慕容止没有忘记林寒见。如果真的忘记了,慕容止不会是那种时刻注意着林寒见的表现。

普通的关切和不由自主的在意,陆折予又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微妙差别。

这等情况,怎么还能让林寒见与慕容止同行?

陆折予内心深处,对自己和林寒见的这段感情,并没有多么大的信心和安全感。

若是林寒见曾经真切喜欢过的人出现了,对他的威胁性远甚其他任何。

林寒见不满地挣了一下手腕,是提醒陆折予收敛些。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是陆折予的女友。不论最初的动机如何,就算是个演员,在扮演期间也要尽职尽责。她不会偏颇到旁人那里去,可也不能不讲道理。

对那个无理取闹的凶煞,她才是真的重拳出击,面对陆折予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陆折予条件反射地握紧她的手,眉宇间还蕴着冷淡的厌弃,望向她时有意柔和了点,反倒显得突兀。

他手指向下,同林寒见十指相扣,掌心完全地贴合在一起,安全感缺失到了还要通过这等方式寻求慰藉:“我们走。”

“你……”

林寒见将要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动静,她拽了拽陆折予的手。

不多时,两队人马朝着这边走过来,清一色的光头和藏青色的衣衫成了最鲜明的两种色彩。

在日光下,就像是一堆灯泡乘着黑色背景板的映衬下匀速走来——更显眼了。

“师兄!”

“大公子!”

两队人马,冲着慕容止和陆折予,分别喊起了各自的称呼。

是灵山弟子和陆家护卫。

林寒见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又被陆折予拉回来。他望了她一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躲什么?

林寒见当然不会说是两队人马冲过来的阵仗太大了,让她有种不得不躲的直觉。

“大公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师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幸好路上与灵山弟子结伴而行,我们才能及时赶到。”

“陆家的护卫与我们同行,帮了大忙。”

“您让我们调查的临城凶煞,没想到灵山弟子也在调查。”

“凶煞之事牵连较广,若与陆家合作,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愉快地交谈过了。”

林寒见听着左右两边的对话交错进行,差点笑出来,只好低头假装在咳嗽。

灵山弟子早来三日,原本并不是为了凶煞,而是为了超度。慕容止最近一直在外历练,被弟子们拉着过来,便发觉城中情况不对劲,顺藤摸瓜查过去,查出几家都有或大或小的怪事,最终到了那座宅子,与林寒见和陆折予相遇。

得知有个奇怪的非人性亦非精怪妖魔的存在,灵山弟子和陆家护卫皆大为吃惊,纷纷觉得这件事应当查个清楚才能安心:灵山弟子是心坏大善,以此为己任;陆家在这座城也有生意和人手,既然知道有事发生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双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家和隔壁家,两边都是心怀正义的一路人马,因此在没有询问过自家师兄和大公子的情况下,极其和谐迅速地达成了共识,提出要同行提议的架势几乎是已经敲定了。

陆折予脸色不太好,林寒见在后方又晃了晃他的手指,小声道:“哎,我手都被你握酸了,你的醋劲儿能不能下去点?”

“……”

陆折予松了下手,短暂地隔开,又再度握上来。

姿态比之前僵硬些,是因为把握不好力道,只能先自己较着劲僵持着,免得影响到她。

林寒见这样一打岔,倒是没人看出陆折予不大乐意。

两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城,灵山那边还有弟子在问:“师兄,你们捉到的那个人,既不是精怪,也不是妖魔,那会是什么?我记得,凶煞应该是不能成人形的吧?”

“按理来说是不能。”

慕容止说话风格很温和,细水长流,听着很容易当睡前故事的那种,“凶煞没有成人形的条件,但其中或许有不为人知的特殊情况,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查。”

他见几位资历浅的弟子神色惶惶,宽慰道:“既然已经捉到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弟子们纷纷点头。

慕容止在灵山的地位和陆折予在星玄派的地位差不多,即便此前有慕容止入魔叛出的事情,但慕容止至今未能回归原本的位置,先前又受了整整半个月的惩罚,再自请下山积累功德……可以说,慕容止基本不以“灵山弟子”的名义自称,却将所有的善事都以灵山的名义许下。

这些弟子在灵山的时候不能明目张胆地喊慕容止做“师兄”,在外便心照不宣的无所顾忌。慕容止劝了几次都无果,只好随他们去了。

几位弟子趁机去找慕容止请教——就算慕容止入魔过,但能从心魔状态脱离,加上由来已久的学霸标杆,在他们眼里慕容止半只脚都踏入成圣门槛了。

慕容止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

问题问到后来,开始逐渐发生偏移:

“师兄,那位姑娘是陆公子的道侣吗?”

林寒见作为这队浩荡人马中唯一的女性,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又一直和陆折予待在一起。陆公子那样的人,向来不近女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灵山的弟子;如今他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牵一位女子的手,怎么能让人不好奇?

慕容止循声往林寒见那方看了一眼,沉默稍许,态度如此地道:“或许是吧。你们不要随意去打扰陆公子和这位姑娘,这样的问题不太好。”

方才若不是被打断,他其实应该将事情说得更明白一些,现在只能暂且压下,日后再解释。

他无意破坏他们,更不会去争抢些什么。

走在慕容止身侧的弟子不禁看了他一眼,这名弟子名叫范允,与慕容止约莫同时间进灵山修行,对慕容止的事情算是弟子中最清楚的人。此次范允带队,遇着了慕容止,实际上也是想看看他的近况。

“师兄。”

范允有意拉开了距离,和慕容止一起缀在队伍末,神情严肃地问,“我看你情绪不太对,是否触景生情,想起了那位林姑娘。”

慕容止摇首:“你不要多想。”

范允不赞同道:“那女子欺你骗你,你怎么还——”

“师弟。”

慕容止轻轻地打断他,口吻还是温和的,但是脸上已经没有表情,平静至虚无地看着他,“她并非你以为的那样,我与她的事也是过往。”

范允心有不甘,却不好再说什么。

慕容止提醒道:“你太浮躁了。”

相比他们这边的情况。

走在前方的林寒见和陆折予正在进行的对话则显得十分幼稚。

林寒见:“你说还有很多事要让我解释,到底是什么事呀?举个例子嘛。”

陆折予不是看不出来她的故意。

明明先前仗着人多,让他不要随意扰乱场面,这会儿倒是运用自如,特意说出来让他窘迫,眼睛里的调侃与狡黠明晃晃的,简直肆无忌惮。

陆折予不理她。

“哎呀,憋着可不好。”

林寒见装模作样地开始摇头叹息,老神在在地道,“有些人啊,就是看着什么事儿都没有,突然哪天爆发一下,吓死人哦。”

陆折予只好低声道:“好了,别说了。”

林寒见:“嗯哼?”

陆折予:“……是我不对。”

林寒见得意洋洋地弯了下眼,才算是放过他了。

回城的路对于修士而言并不算太远,陆家护卫又是有功夫的人。

一行人走得很快。

陆家在此有不止一处的私宅,陆折予看上去是生气,却还是让灵山的弟子及慕容止去宅中居住,免得在外分散,又不方便活动。

“多谢陆公子。”

灵山弟子行礼道谢。

就在这时,一位陆家的家仆跑过来,到了陆折予跟前,欠身禀报道:

“大公子,沈阁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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