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子?”听了秦霄的话,因剧痛而舌头打结的吴莱懵了,惊叫道:“你还想要什么拍子?”
“嗯……”秦霄想了想,笑道:“最简单的那种就行。”
“对了,吴莱哥,你幸福吗?”
吴莱又被问懵了,脱口而出道:“我不姓福,我姓吴……”
话刚说完,他脸上便流出了绝望的神情。
他知道秦霄想让他打什么节拍了。
吴莱羞愤得想死,痛苦得想死,每分每秒都想扑上去把秦霄挫骨扬灰。
然而站在秦霄身边的白雅琳,足以打消他全部的念头。
“好,拍子,我打,我打!”吴莱痛苦地点了点头,随即甩出伤腿,两手打着节拍,做起了一系列滑稽的表演。
“踢!踏!”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啪啪!”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
“咚……嗷!”
这个要命的节拍,直接导致了吴莱小腿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崩开,鲜血四溅,他只有依靠不断抽冷气,才能勉强让自己不哭出来。
很快,吴莱甩飞了伤腿上的临时包扎,伤口露出,骨骼筋络清晰可见。
一开始还兴趣盎然的白雅琳小姑娘有些看不下去了,扭头望向秦霄。
只见秦霄不以为然,因为他是个‘瞎子’,看不见吴莱的惨状。事实上,秦霄能看见,但他仍不在乎。
秦霄开心地笑着,跟吴莱一起打节拍。“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啪啪!”
“吴莱哥,我好幸福,你也好幸福,对不对?”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
“咚咚!”
“吴莱哥,你快点用力跺脚啊,你不跺脚,难道你不幸福吗?”
“吴莱哥,你要是再不用力跺脚,我真的会把你的脚剁掉哦!”
吴莱早已麻木了,伤腿失去知觉,被秦霄强迫一次次跺脚,伤口不断被震荡出鲜血,许多鲜血甚至飙射到了秦霄衣服上。
秦霄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身上血液的存在,嘻嘻哈哈,跟吴莱共舞,每句话都说他很幸福。
‘宝斋’古玩店里有很多人,这样的场景映入每一个人眼帘,都无比怪异,甚至可以说惊悚。
对待敌人,秦霄冷酷得像没有感情一样,以敌人的痛苦取乐。
许多束手无措的小混混看在眼里,只感觉不寒而栗,他们万分后悔为什么要与秦霄为敌。这样的痛苦和羞辱,若换在他们身上,他们无法想象与承受。
“吴莱哥!”折腾了将近十分钟,吴莱流血过多,虚弱至极,再也跳不动了,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昏迷。
不过他只昏迷了一秒,秦霄就让他醒过来了。
“砰!”秦霄第一时间挥出大砍刀,准确无误地瞄准吴莱的脑门,出手迅捷,力量凶悍,割裂空气。
这一刀,秦霄劈空了。
因为在吴莱身上出现了医学奇迹,他居然瞬间醒了,尖叫一声,翻身躲过了这一刀。
更恐怖的是,劈完一刀,秦霄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吴莱哥,你心跳声好大,喘气声也好急促,是跳舞跳累了吗?”
“好吧,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不逼你了,咱们的事翻篇,你走吧。”
这句话,犹如黑暗中的光明,把惊魂未定的吴莱从崩溃中拉了回来。
他连放狠话的心情都没有,只想尽快逃离,找个地方像狗一样舔舐伤口。
“告……告辞!”吴莱手一挥,几个混混急忙上前搀扶,带他离去。
刚走两步,便被秦霄喊住了。
“桥豆麻袋!”秦霄呼唤道:“吴莱哥,先等等。”
“咱们的私人恩怨翻篇了,生意的事还要继续谈。”
“我们‘宝斋’,开门是做生意的,你们此番光临,也是来买物件的。”
“仁义不成,买卖在。打架归打架,不能荒废生意。”
秦霄弯腰,用砍刀在地面上搜索,找到了他之前摔碎的乾隆孝粉大碗碎片,笑道:“吴莱哥,东西碎了,我给你换一件。”
说着,秦霄随手摸索,在附近的博古架上,找个了清末民窑批量生产的小茶盏,这种茶盏存世数量多如牛毛,价值并不高。
秦霄选中的这件小茶盏,顶多能值十五万。
然而秦霄却宣称道:“此物,售价五百万。”
“吴莱哥,你是来买宝的,我斗胆为你推荐它。”
“小店这就给你包好,假一赔十依然生效,到时候发现这件茶盏是假的,别忘来找我要十倍赔偿哦!”
“不过你放心,我上手的东西,百分之百为真。”
“愣着干什么?过来拿啊!”
所有人都愣住,看出秦霄这是在强买强卖。
也可以说是以牙还牙,同样把‘强买强卖’施加给吴莱。
秦霄的话说得很客气,态度却异常得明确:这件价值十五万的小茶盏,今天吴莱不花五百万买下,走不出‘宝斋’的大门。
吴莱没有这么多钱,他身上的钱,是帮赵山河买古玩的。
也就是说,他只能用赵山河的钱,买下这件小茶盏。
正在他慌乱和迟疑时,白雅琳小姑娘的话幽幽响起。
白雅琳道:“白家和赵叔,是密切的合作伙伴,双方谁都不希望破坏这种关系。同时,秦大哥也是我们白家鉴古大会的贵宾。”
话已至此,吴莱已经明白,他没有选择。
他只能按秦霄说得做,先把事态平息下来。
至于私自使用赵总的钱,花多少,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补上。
“好,我买,我买!”吴莱被人搀扶,一瘸一拐走到秦霄面前,准备伸手接小茶盏。
“砰!”小茶盏落地,应声粉碎。
“哎呦!”秦霄懊恼地叫道:“吴莱哥,你怎么回事?我瞎摸杵眼的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看清楚点?你接稳了啊!”
“这咋办,五百万的古玩,说碎就碎。”
吴莱把嘴唇咬得出血,寒声道:“是你故意丢到地板上的!”
“真的吗?”秦霄轻声道:“我怎么感觉,是你没接稳呢?”
秦霄把砍刀的刀尖捅进吴莱嘴里,粗暴地撬掉他两颗门牙,笑道:“吴莱哥,责任在你,对不对?你要是有意见的话,你就吱声,我听。”
“呜呜……”吴莱哪里还能说话?满嘴鲜血直流,嘴唇都被砍刀豁成了兔唇。这样一个纹龙画虎的壮汉,极力忍耐,却还是捂着嘴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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