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一点不奇怪薄斯琢愿意把软肋掀给别人看。
不过有软肋那就好办了。
他挑眉,目光带着打趣的笑:“小叔结了婚就是不一样,有点粘人啊。”
薄斯琢抬起手臂,挽起的袖口露出清瘦的腕骨,缠成几圈的手串戴在其中,端起陶瓷壶在徐雾宁面前倒了杯水。
秦越看着两人的互动,桃花眼闪了闪,把自己杯子凑过去。
“麻烦小叔了。”
薄斯琢掀起眼帘,点漆似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两秒,又快速收回。
好在没和他计较,替他斟满了杯,淡淡反问。
“粘人有什么不好?”
徐雾宁从不迷恋声优,她不觉得声音好听是件吸引人的事。
但此刻,薄斯琢清哑贵气的嗓音悠悠的在她耳边响起,她突然否定了之前的认知。
声音完全可以用来蛊惑人心。
“是啊,粘人有什么不好。”
她赞同观点的瞪了眼秦越,小叔怎么可能粘人,他平时那么忙,那么累,怎么可能有那个时间。
他就是在挑事。
薄斯琢唇角微勾,柔和的眼神悄无声息落在身侧为他说话的女人身上。
秦越握着茶杯,嗅着茶香,心里溢出诡异的优越感。
这可是薄斯琢亲自帮他倒得茶,外面谁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为了请他们吃这顿饭,秦越早早就在准备,饭菜很快端上来,杯子还不舍得放下,慵懒靠在椅背里,热情招呼着他们吃饭。
期间,他有意无意提及工作上的事,薄斯琢只淡淡扫他一眼,往徐雾宁碗里夹了些菜,并不搭腔。
秦越摸着唇瓣,默默看着互动的夫妻俩,不禁感慨,爱情真的会令人盲目啊。
没过多久,守在外面的助理推门走进来,在薄斯琢耳边低语几句,他先是皱了下眉头。
“宁宁,碰上了熟人,我出去打个招呼。”
秦越好奇的挑起眉梢,以薄斯琢的地位,整个江城能让他亲自去打招呼的人可不多。
徐雾宁似没意识到,点点头应下了。
男人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越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很是殷勤的帮她添了水。
“小师妹。”
徐雾宁刻意回避他的好意,不咸不淡的点头。
“师兄,你有什么事吗?”
“倒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想请小师妹帮个忙。”
“小叔的事我做不了主,他不想答应的事,我也承诺不了。”
秦越悻悻然摸了摸鼻尖,心想小师妹的警觉性还真高,他可什么话都还没说明白。
“我知道你对风投感兴趣,你已经成为薄家四夫人,再跑去我手底下做事不合适,你大学时期做的项目,我去了解了一番,对小师妹表示钦佩。”
这话秦越没有夸张,徐雾宁的能力颇有点让他刮目相看,尤其还知道徐雾宁师总负责人。
徐雾宁脸蛋清淡,直接利索的道。
“师兄,你猜错了,我对风投并不感兴趣,我其实是个很不爱冒险的人,比起那些我更喜欢朝九晚六的普通工作。”
秦越在她脸上盯了许久,也不觉得失礼,笑吟吟地拿起公筷,帮她夹了几块排骨。
“师兄,小叔知道你背着他对我献殷勤吗?”
徐雾宁声音一出,秦越眉头紧紧抖了抖,一向从容的俊脸,险些失去表情控制。
卧槽!难道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师妹,还是个白切黑?
“小师妹你这么善良,应该不会幼稚的像个孩子跑去和小叔告状吧?”
“那就别把主意打在我头上。”
徐雾宁护短的说道。
她不想成为薄斯琢的让人拿捏的把柄。
秦越啧了声,突然觉得他们这俩夫妻挺有意思。
徐雾宁拿起公筷,把他刚才夹过来的排骨夹回去。
因为薄斯琢知道她不爱吃排骨,被他看到一定会怀疑。
秦越不明白其中缘由,有些无奈。
“至于吗?”
原以为哄了徐雾宁,就拿捏了薄斯琢,没想到啊,金丝雀也会啄人啊。
两人谁也没注意,包厢的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人,看到陌生的环境,意识到走错包厢。
刚要表达歉意退回去,就看到熟悉的面孔,女人正往男人碗里夹着菜。
他震惊的瞪眸,大步走上前。
“雾宁!越哥!你们!”
徐雾宁拢眉,搁下筷子,侧过身望向那人的脸,在他不可思议的表情下,脑子里生出不太友好的认知。
他应该是误会了。
秦越开口笑问:“谓成,这么巧,你也来聚餐?怎么知道我也在?”
谈谓成攥紧拳头,冷冷看向徐雾宁:“呵,我真是小看你了,雾宁,我们认识这么久,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女人?”
女人面色平淡,仰起小脸勾唇:“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爱慕虚荣!你对淮哥的好都是假的?全是利用,就因为淮哥没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恼羞成怒,仗着有几分姿色,勾引这个,勾引那个,你简直不知廉耻!”
徐雾宁不怒反笑:“你不觉得说这些话像个好笑吗?分手是正常流程,我和谁在一起他都管不着,你一个外人有资格指责我?”
谈谓成早就习惯徐雾宁跟在薄洲淮后面放低姿态,讨好的样子。
他看了眼秦越,深知得罪不起他。
可他没办法忍受,平日里做小伏低的女人,有朝一日会嫁到顶尖豪门,未来某天在参加圈内谁家宴会,他们还要恭恭敬敬的向她问好。
“越哥,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找这种破鞋?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女人,私底下谁知道干了什么勾当!”
话落,秦越脸色微变,发沉的桃花眼露出几分危险。
“谓成,有些话要经过大脑斟酌斟酌能不能开口,江城脚下,多得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若是薄斯琢知道他老婆被人这般辱骂,不光是谈谓成,整个谈家都不会好过。
谈谓成偏是个没长脑子的。
“雾宁,身为朋友再好心劝你一句,继续跟在淮哥身边,比你什么都强,三夫人不是已经松口,允许你做淮哥情妇了?你还不知道知足?”
秦越眉心紧拢,暗暗咬牙,真想把这个傻逼扔出去。
包厢的门再次推开,昏黄的灯光洒在薄斯琢温润如玉的脸庞,俊美的分不清究竟有几分是真实。
他居高临下,淡淡发出疑惑问道。
“情妇?宁宁做谁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