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寿看向后院,见到李瑕走出柴房正在与林子、韩承绪说些什么。
“其人了得,少主若能得他襄助,可谓如虎添翼。”
“他是什么心意却难说。”高长寿沉吟着,唤了白苍山的字,问道:“点苍可有妙法教我?”
高长寿点点头,看到李瑕已经与林子、韩承绪说完话,那两人走进柴房,而李瑕则在后院里伸展了一下身子。
高长寿正看着这一幕出神,忽听身后有人说了一句。
也许是不喜这个脏乱臭的屋子,也许是兵荒马乱的情况让人难以心安,也许是担心娘亲留下的遗物被人弄丢了……她起身推开了窗,想要透透气。
高明月先是瞧了瞧他的头发,见到上面的银链子还在,感到心安了些。
“这个还你吧。”
“你……用完了吗?”
他说话很是自然。
另外,她也知道他肯定是看出她很在意这根银链子了。
“那个……我在屋里找到几枚玉珠子,可以给你挂上去,应该也会……很狷狂。”
高明月于是从桌子捡起早已摆在那的几枚小玉珠,放入李瑕的手心。
但高明月却也没提出要帮他,只是低头不言语。
他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又嘀咕了一句。
高明月偏了偏头,眼神中泛起些疑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当然也知道应该捉紧时间休息,但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嘛。他收了珠子,往大堂走,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闭嘴!谁让你在这撒酒疯的?!”
“我让你们闭嘴!”
李瑕走进大堂,只见聂仲由一拳把一人打翻在地。
高长寿、白苍山、杨雄、洱子四人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但脸色都已非常难看。
吵闹不停,让人烦躁。
有夜风灌到大堂上,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怎么?觉得没安全感了?反正都是要害死所有人,继续喊。”
李瑕也非常不高兴了。
今夜忙前忙后,让这些人捉紧休息,他们却用这宝贵的时间做没意义的争吵。
刘纯被风一吹,酒醒了几分,抬头看去,见李瑕剥着鸡蛋,脸色阴沉,他不由自住就低下头,不作声。
突然,外面又是一阵人喧马嘶。
洪德义见大门敞开,大步走进哨站。
洪德义却只觉得他装,那动作明显是硬摆出来的。
暗骂了一句,洪德义又心想道:“老子在辛苦搜寻逃犯,你在这装模作样喝酒,以为自己是个仙……”“哈哈,安答!安答怎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咣铛!”
堂中,白茂的手抖得厉害,酒碗掉在地上,几乎就要马上逃跑。
“哈哈。”
聂仲由一听,反应也快,一把拎起白茂的衣领,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院中,李瑕这才转向洪德义,热情洋溢地问道:“安答刚才说什么?”
“这大半夜的,明日再搜不一样吗?”李瑕道:“也让我安答睡个好觉先。”
“都见了两面,在我们草原上,落地就是安答。这样吧,夜里凉,安答先喝碗酒暖暖身子。这镇戍军真是受罪,还不如我们这些杂兵快活。”
洪德义打了个哈欠,领了几个亲兵进屋。
李瑕请洪德义坐下,洪德义却是摆了摆手。
“安答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