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木匠阿福正打算吃饭时,忽见一个年轻人带着仆从进了铺子。
“老丈这里可有什么好看摆饰?”
“太大了,有小些的吗?”
阿福看这年轻人显然不太懂行,叫价不由叫得贵了些。
阿福又拿木盒把东西装了,一抬头,见那仆从站在年轻人身后。
阿福也不多想,喜滋滋地收了钱自转去后面吃饭,浑然没发现店里少了把斧头。
李瑕与林子走过小巷,问道:“可称手?”
“买斧头的钱。”
李瑕把手里的书递过去,又道:“你拿着,我去那边买套便宜的衣服。”
林子站在巷子里等了一会,李瑕换了一声粗布衣服、背着个包袱出来,两人遂向嘎鲁家走去。
“会不会招来巡丁?”
“哦。”
说着话,他们已回到了那片高门宅邸。
李瑕不慌不张,拿出一块令牌,道:“军民万户府的,来给贵人送点礼物。”
“去吧。”
等人打开之时,林子低声道:“怎么办?后面那些巡丁一直在盯着我们。”
很快,门被打开,嘎鲁家的门房探出头来。
那门房稀里糊涂的样子,大概是只能听懂一点点蒙语,等李瑕用汉话又说了一遍来意,他才请他们进去等待。他进门前转过头瞥了一眼,见巷子口的那队巡丁果然已走了……
李瑕与林子就在前院里候着,与仆役闲聊这宅院中的情况。
“咚~”
嗄鲁带着五分醉意离开了赤那的别院,晚上自有别的护卫来轮替他继续保护赤那。
空气中隐隐带着些血腥味。
用力拍了拍门,门被打开来。
想到出门前在那妇人身上摸了两把的手感,他脸上浮起淫笑,迫不及待就要往后院去。
突然,嘎鲁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敏捷地横跳了一步。
一只斧头还是劈在了他肩上,剧痛!
转头看去,只见那门卫竟是个自己并未见过的汉子,已提着斧头狞笑着冲上来。
他是野兽般强壮的大汉,虽然醉了、虽然被偷袭受了伤,却丝毫不惧对方。
下一刻,又有一道身影猛地扑上来……
“噗!噗!”
挣扎、怒吼……嘎鲁的动静一点点小了下去。
“噗!噗!噗……”
李瑕这才停下来。唯独杀乔琚的时候,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而他当盖住乔琚的眼,最后给了那一刀,还是温柔的……
如他所言,他杀掉某些人为的是解决问题,可以选择抢了个长命锁挂在脖子上那位,也可以选择那个通译……
十五刀,如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他收起匕首,提起嘎噜的尸体,往大堂拖去。
“哦。”
“对。”
“好。”
两本书则是下午都是看过了,他直接把《陵川文集》翻开摆在一边,拿布沾着嘎鲁的血,在墙上大笔写起来。
“天兴初年靖康末,国破家亡酷相似。”
……
他文化不高,勉强看得懂郝经这诗说的是蒙古灭金之事。
……
“城荒国灭犹有十仞墙,墙头密匝生铁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