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桑榆话,当日下午便有京中官员夫人递了拜帖进来,梁寒出府办事未归,这拜帖便由府中管家送到了见喜手中。
“大理寺卿夫人约我打马吊!请我明日一同去……这什么字,你帮我瞅瞅?”
桑榆接过那拜帖,扫了一眼道:“澜月亭,就在城东知雪园里头,离你们提督府不远,是那些贵夫人们最喜欢逛园子。对了,你会打马吊吗?”
见喜摇摇头。
桑榆道:“就是赌牌。”
见喜眨了眨眼,支吾着问:“那我是不是要带些银子去?”
桑榆:“……”
晚膳是一碗清清淡淡小米粥,并几个爽口小菜,身上还未大好,还吃不得油腻荤腥东西,可见喜却吃得有滋有味。
用完晚膳,见喜就在坐在铜镜前试鎏金雕花盒里胭脂。
美到极致玫瑰色,指尖轻触一点抹在脸颊,即使她这样庸人,也能瞬间增添几分旖旎动人颜色。
见喜从未见过这样自己,她坐在镜子前暗自欣赏,拿起那枚钿花在发髻上到处比对,琢磨着簪在哪处更为合适。
半晌,轻而慢脚步声传入耳中。
她转头去瞧,梁寒一身绯红暗纹便袍步入房中,腰间束玉带,颇有清隽不凡之气。
他常年进出后宫,对女子脂粉颇有研究,加之慧眼如炬,哪怕是眉色深浅,他都能一眼瞧出来,所以自然也发现了她今日不同。
她五官生得不错,细细看来有几分春花般娇俏。
他抬起在她脸颊抚了抚,指尖蹭到一点玫瑰红,他慢悠悠地捻磨着,那点红色在手指纹路和漩涡里如同绽开花朵。
见喜好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忙拦着他手:“祖宗,这个不能吃!”
她还记得初见时祖宗尝了尝她唇上渗出血,他该不会也想把这胭脂放到口中品尝吧。
她满眼担忧地望着他,那表情有点像在看一个胡乱瞎吃小孩。
梁寒勾了勾唇,这蠢货。
他伸手到她胭脂盒中取了一点,略一歪头,让橘黄烛光落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他细细端详着面前人儿,她也同样绕不开他目光。
这平日冷心冷肺人,眉眼间笑意盈盈时,有种惊心动魄好看。
沾染了胭脂手指忽然覆上她柔软唇面,冰冰凉凉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喉咙发痒,双目瞪得圆圆望着他。
就像是毒蛇嘶嘶地吐着红信子,猝不及防地舔上了她唇瓣。
要命了都。
屋内烛火不算明亮,恰恰好暖意,与明媚玫瑰红交融在一处,勾勒出世上最动人颜色。
他看了许久,蓦地一笑:“这容貌,总算够格伺候人了。顾延之到底是怎么想,天下美貌女子千千万,偏偏挑了你送过来,是觉得咱家眼光仅配如此么?”
见喜:“……”
这话说得人伤心又气恼,偏偏还反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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