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这个月的八号才正式考完试的,一直没有更新,着实对不住各位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恢复更新,谢谢大家苦苦等待了一个多月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家了!
相遇太早
还有,今日是我家慕慕的生日,请大家能在看完倾楚后,去下《烟羽瑶》的首页,替丝慕留下生日祝福嘛,谢谢各位了,我想积满更多的祝福给慕慕,希望大家看在临时码字的情况下,完成我的心愿,不甚感激,ps:(如果今天倾楚的书迷给我家慕慕多点祝福的话,我会给九九一个好结局的哦,谢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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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瑟瑟咆哮,夜色随着季节的突转而提早昏暗,然而朦胧月色照耀下的御花园却是额外的壮美,鸾凤和鸣、龙啸冲天,楚都有名的教坊艺人齐聚于御花园,壮观的宫殿更添其喜气和热闹。原本按照祖制,公主下嫁,驸马受楚皇封赏后留于宫中参加筵席,而公主殿下则先到皇太后、皇帝、皇后及生母处行礼拜别,由太监和执事校卫抬辇出宫,陪送前往的宗亲夫人、大臣命妇皆乘车随行,而禁卫军及礼部官员则骑马护送,送亲队伍至驸马府后,公主入室后等候合卺礼。
然而这次九公主下嫁展将军,除了规模直追太子大婚,就连公主下嫁的礼仪也和众皇子相似,大婚筵席摆在宫中,而且摆在最富丽堂皇的皇家御花园,九公主与驸马同时被皇帝留于宫中参加筵席,而且参加筵席的成员都是位高权重。
公主大婚的筵席,于晚上酉时开始,三品以上的京都官员及伯爵以上的宗室子弟均穿朝服和正装入席。“这次你皇姐大婚,规模还真够大的,什么时候也轮到你和苏妹妹这么举办一场”陆杭笑眯眯地望着身旁身着华服的宸王,笑容很痞又很灿烂。
宸王气韵内敛,只是微微一笑,“这该是我问你吧,我未来的姐夫大人”
陆杭闻言,脸忽然莫名的一红,望着楚麟那张与楚麒一摸一样的脸,挠了挠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小麟不许笑话我”
“还说没有一撇,现在谁人不知,本王要多一个有权有势的姐夫。哎,现在我成了楚都运气最好的皇子了——”宸王最近被楚皇丢到吏部去历练,所以这段时间自是与陆杭处在一起。
“此话怎讲?”
“这段日子,父皇一直把好差事交与本王,让我出尽风头。如今,展大哥又做了我的姐夫,我虽多了军系一派的支持,但现在却彻头彻尾成了卖姐求荣之人”宸王指尖轻轻拽着酒杯,望着酒杯内那俊秀的面容,脑海却浮现楚思晴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不禁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的无用,口气有些自嘲。
陆杭身躯微微一震,自是懂宸王为何有如此感叹,并不是展飞不好,让九公主委屈下嫁。女子在楚国,虽然地位不低,但是男女婚配,大多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受宠如九公主,也不过是皇室为了笼络朝臣的棋子罢了。
陆杭望着身旁缺席的位置,不禁摇了摇头,你到底还要自虐到何时。
“师父她,又出去了?”楚麟顺着他的眼眸,望着那空空落落的席位,轻轻地问道。
“她说出去吹吹风,在筵席开始前,应该会回来”陆杭在解释时,神情颇为不自然。
楚麟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了,只是拿起酒杯,喝了下去,一阵辛辣,刺痛喉间。
暮色苍茫,寒风凛冽,抬头望去,零落萧条的树枝几近光秃,霜风飘荡处,最后几片残留的树叶也纷纷落下,大雁已南飞,鸿鹄在歌鸣。强烈的气流抖动着深幽的碧波,凝聚的云朵,苍郁而又深沉。
萧瑟翕然秋风冷
草木摇落露为霜
迢迢新秋语深沉
寒楚苍然诉幽荒
江臣彦不顾那些在路上对她指指点点的宫女和太监,只是手执着刚才从御膳房讨来的酒壶,有些摇晃地扶着墙壁,亦步亦趋地走在去御花园的宫道上,面色酡红、步履轻飘,醉态已显。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的江大驸马吗,怎么一个在这里走,咦,这筵席还没开始呢,江大人怎么就喝得醉熏熏!”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嘲弄声,那讽笑刺耳之极。
江臣彦艰难的挺起脊梁,脚步仍微微有些踉跄,抬头与那个嘲弄自己的主人对视,眼底流露出的是冰冷与傲然。
“与你无关吧,严尚书”江臣彦眼神淡漠,仿佛严御楚在她眼中只不过就是一具尸体罢了。
严御楚脸色突变,正欲发难时,身旁妖艳的七公主则拦下自己的夫君,双眼火辣辣地盯着江臣彦,眼角眉梢尽是媚态,她格格笑道“九妹妹的大婚筵席就要开始了,江大人如此嗜酒,到婚宴去喝便是,而且今日就算喝醉,也不用露宿巷口了”
江臣彦对这句明劝暗讽的话,好似全然不在意,像是平时一般镇定自若,“多谢公主殿下好意——”说完,双手抱拳,有礼之极。
严御楚满脸愤慨,而楚歌则似笑非笑,只是轻轻地挽住严御楚的胳臂,笑容依旧。
“那江大人,我们先告辞了,待会婚礼的筵席上见”
目送严御楚与楚歌离去后,江臣彦的拳头紧握,抵在红墙之上,头又浑噩地低了下来,嘴角原本笃定的笑容却也渐渐消失,而涣散的瞳孔猛然收缩。
婚礼——
江臣彦双唇苍白,眼底幽暗死寂,她抖抖颤颤地挑开壶嘴,“咕隆——咕隆——”喉间,流淌着一种苦涩却又炙热的液体。
“咳咳——”辛辣的酒,顿时让江臣彦猛烈地剧咳起来。
烈酒入喉,虽苦却麻,当现实的残忍痛彻心扉时,唯有酒的麻痹能让自己还沉浸于梦中。
不知不觉,天空又黯淡了少许,此时,星火绚烂的宫殿在漆黑的夜晚显得额外刺眼。
这次,九公主大婚,场面气势如虹。宫廷乐师、教坊艺人早就相继各就各位,器乐和鸣,歌舞齐献。正位懒洋洋瘫坐的楚皇、仿佛没什么精神。至于楚后则清减许多,比一年前,还要略失神采。而太子自从被废之后,那个位置一直悬空至今,没有人坐在上面。也没有官员敢把那个位置撤掉。
当展飞牵着楚楚动人的九公主入席后,御花园基本已安静下来了,各王室子弟、朝廷重臣也纷纷停止了交谈,注视着花苑中央那对郎才女貌的佳偶天成,展飞身着大红喜袍跪在中央,双手接过礼部尚书手上的婚书,而楚思晴则披着一身火焰般的红霞,只是直直站在中央,耳边荡漾着礼官和祭酒司宣读祝词和贺词,眼睛则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上座的楚皇和楚后。
礼部尚书再念完繁琐的礼节事宜和各地官员上表的祝贺词后,在场所有宾客纷纷起立,执起手中杯酒,向九公主和展飞致敬,并连续三声高喊“恭祝殿下和驸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众人大喊三声后,楚皇和楚后同时站立起来,向两位新人敬酒。
“九儿,朕终于看到你出嫁的那天了”楚皇望见自己最爱的女儿就将成为别人.妻子时,心中悲喜交加,纵声大笑起来,两鬓华发抖颤得厉害,似是激动之极。
楚思晴拿着旁边司仪官端上的酒杯,“父皇您以后要多多保重,女儿虽然出嫁了,但是心里会祈祷父皇万康的——”楚思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父皇,心中有的是不舍、有的是酸楚、有的更是悲凉。
“好……好……”楚皇闻言,精神抖擞,一扫先前颓废萎靡的样子,岁月的年轮虽已爬上他的俊颜,但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喜悦和骄傲,顿时使他年轻甚许。
身着素服的皇后显然更加激动,热泪滑落脸颊,只是抽泣道“小晴,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皇后浑身抖颤,激动地反复说着这句话,而手指拿捏的酒杯也颤颤微微,好似摇摇欲坠。
楚思晴望着母亲如此激动的神情,心头大震,鼻子酸意上涌,长睫轻颤,泪水倏然滚落,她能感受到咫尺之间,母亲对她的所有爱。楚思晴再也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就登上高置的阶梯,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母后,您要多保重,晴儿……晴儿……”激动之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泪如泉涌。
皇后妙目闪过惊愕、激动、凄楚的神色,毫不顾忌底下还有朝臣和宗室在场,紧紧抱住楚思晴,瑟瑟发抖,在她耳边不断喃喃“小晴,母后没用……母后没用……”
楚思晴闻言更加伤心,摇头也用极低的声音回应着“一切都是晴儿心甘情愿的,母后莫要自责……母后,好好照顾麒麟……好好照顾姐姐……好好照顾自己——”说到最后几字,哽咽难言。
“可是你——”楚后显然一激动,声音有些高了,引起了众位宾客的侧目。
这时,楚皇隐隐约约地猜出点什么,强压心中不悦,“咳嗽”了一声,似是提醒皇后不要失了礼节,楚思晴当下拿起皇后侍女旁的酒壶,替皇后杯中斟上,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执起酒杯,向皇后敬道“母后,您多保重”苦涩火辣的酒入口,悲痛在笑靥下掩饰。楚思晴喝完这杯酒。转身下了台阶,再次站立在展飞身旁,等待着最重要的拜堂。
皇后望着底下笑颜依旧的楚思晴,仿佛有种错觉,像是看到了自己一般。
也是这般红霞素裹,也是这般复杂神色,也是这般强装笑靥,更是这般心中绝望。
司仪官站在一旁高喊“礼仪开始——”,而众人全部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场内这对夫妻。
“一拜天地”
展飞和楚思晴转身面对紫宸殿外的上空,恭敬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转身,面对高坐上位的楚皇夫妇,及偏席上的展飞之母,躬身敬拜。
“夫妻——”
正当大家屏住呼吸,等待最辉煌的时刻到来时,这是花苑内,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一个白色人影,“砰——”好像是个酒壶碎裂的声音。而司仪官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硬生生忘记了后面两个字。
众人纷纷转头,凝视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只是那个头低着,让人看不清相貌,而他的脚旁正滚落着刚才洒得一地的陶瓷碎片。
那人口中还念着:
辉辉赫赫浮玉云,
宣华池上月华新。
月华如水浸宫殿,
有酒不醉真痴人。
“何人在此喧哗——”高坐上位的楚皇半眯着眼,像是要看清楚下面那个模糊人影。
一旁的安公公连忙递上答案,“陛下,这好像是太傅大人的声音——”安公公也半眯着眼,仔细盯着那人影的穿着。
“什么——”楚皇心头一震,眉头紧蹙,哑然失声。
这时,那个半扶在廊柱上的白色人影,微微抬起了头,那张清秀干净的脸颊染的两陀红晕,异常妖艳。
江臣彦,竟然真的是江臣彦,竟然是被喻为“国之才子”的江臣彦!
众人皆惊,不曾明白为何江臣彦会不在筵席之内,现在不但姗姗来迟,而且还是如此狼狈不堪。
在位置上的楚倾烟和叶翎汐微微变了脸色,娇躯抖颤不已,而叶寒和清夫人则是眉头紧蹙,有些费解,而最快反应过来的陆杭,连忙离开席位,和着楚倾烟,将半清醒半醉的江臣彦扶近了筵席内。
楚皇眉头紧蹙,显然非常不悦江臣彦此次失态,冷冷地道“谁能告诉朕,这是什么情况——”
而这时,另一边圆桌上严御楚站了起来,向着楚皇说“父皇,刚才微臣和七公主走在路上时,就看见江大人在路上已显醉态,微臣和公主本欲好心与之同行,却被大人拒绝了,没想到八驸马竟然姗姗来迟,还宿醉在廊外”众人都听出严御楚是在趁机煽风点火。
楚皇一听,显然更加不悦,前段时间,听闻江臣彦彻夜未归,宿醉巷口,那时自己也就忍了。这不,他竟然还闹到大婚上来了,这个江臣彦!楚皇忽然有些咬牙切齿。
“早闻江大人才华横溢,今日酒后吐诗于御宴,颇有当年酒仙李太白的风范”叶寒与几个亲王坐在一席上,趁楚皇还未降罪,连忙替她的行为掩饰。
“正是!想当年江太傅诗斗秦使,又智破秦谋,保得我大楚百姓平安,边疆安定,真乃我大楚之幸也”门下侍中苏大人也连忙跳了出来,替江臣彦说话。
这时,皇后、宸王、陆杭、萧御史、叶郡主等一些与江臣彦交好的人都在不着边际的在替江臣彦说好话,似要用软硬二招来劝楚皇勿要降罪。
而襄王一党见病重的丞相缺席,阮中云显然不能独挑大梁,随意讽了几句,也就没了声音,并没有继续再煽风点火,而严御楚那厮显然太过年轻气盛,几句下来,竟然想把事情越搞越僵。
正当两派拔剑张弩,气氛诡异时。
“司仪官,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说对拜二字”一直未开口的楚思晴瞥了眼面色越来越阴沉的楚皇,淡淡而语,好似注意力一直没被江臣彦的事情拉去。
“噢!噢!公主恕罪——”那个礼仪官抹了抹汗,连忙致歉。
众人才恍悟,中间还有一对还没礼成的璧人,于是主意力又被拉回,一场硝烟就被楚思晴的话给消弭了。
而展飞偷偷瞥了眼那个笑语嫣然的楚思晴,心中忐忑不已,一点都猜不透公主殿下的心思。
“夫妻对拜——”这次司仪官鼓足了胆气,说完了行礼时的最后一句话。
这时,楚思晴侧身与展飞相对,透过展飞,楚思晴朦朦胧胧地望着远处,那个麻木给自己斟酒的江臣彦,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腐蚀着自己的心灵。痛苦、悲伤、绝望、心疼像四条最毒的巨蛇缠绕着自己的喉间,让人呼吸窒堵,让人生不如死。
既然你喜欢用酒麻痹自己,那好,我陪你!
楚思晴的眼中倏地燃起了一股浓烈的恨意和对世俗的疯狂。
“礼成——”
当“礼成”二字响起时,江臣彦眼中最后一点星火被熄灭,双颊滚烫,但是心却冰到极点。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心为何而空,为何而失落,原来自己真的是如此无耻,早在不知不觉之中,已对楚思晴产生了异样的眷念。
楚都大街的初逢相斗;琼林笙宴的琴笛共鸣;齐楚战场的生死相依;敌境山洞的如梦密吻;寿阳客栈的旖旎缠绵;陆茗书肆的斗嘴戏耍……
……
……
陆杭是坐在江臣彦的左侧,在众人观赏舞蹈,舞姬挡住楚皇视线时,他把江臣彦的酒一把夺了过来,有些埋怨道“你喝得醉生梦死有什么用,别喝了——”
而叶翎汐虽然不能直接像楚倾烟和陆杭那般伴其左右,但是她也在心疼地望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替她把楚思晴给抢过来。
然而,江臣彦却置若罔闻,又把酒从陆杭那里夺了过来,轻轻地说着“就让我痛快地在喝上一次,好吗?”哀愁的声音不禁让身旁的人为之侧目。
“陆大哥,让她喝吧,喝醉了,她心里会舒服点——”楚倾烟的声音,柔婉而又凄切,若非这是在大庭广众下,楚倾烟很想抱住江臣彦,放声痛哭一场。
“状元姐夫,皇姐……”楚麒小声轻喃,刚想说几句,却被楚麟一个眼神给瞪得哑口无言。
楚麟将视线投给那个妖艳动人,倾城美丽的红衣女子,不禁摇了摇头,暗叫冤孽。
红衣女子突然爆出银铃般的笑声,直笑得花枝乱颤,喘不过气来,边笑边道“呵呵呵呵,原来六哥如此对待皇嫂啊——,晴儿祝六哥六嫂早生贵子”还没等对方有反应,楚思晴拿起身侧宫女端着的酒,一骨脑的灌了下去,而嘴角还扬着动人的媚笑,那种美是妖娆天下,倾媚众生的。
而在她对面的六皇子及王妃显然有些不知所错,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六哥——你是男子汉,怎么喝起酒来如此的不豪爽,来,要学晴儿这般”她“格格”几声笑骂后,拿着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了酒,像是要教六皇子怎么喝酒一般,又是一杯酒入愁肠。
“晴儿,你过来”楚后喊住了楚思晴,楚思晴顿了顿,嘴角浅笑“六哥,母后要骂人咯,我去去便回——”
说时,有些摇摇荡荡地走到楚后跟前,这时,楚皇已经退席,听说是身体疲倦,想早点歇息,留下住持大局的,则是皇后。
身着素服的皇后微微叹了口气,道“晴儿,时辰不早了,要不你先和驸马爷先回去歇息”
“那怎么行!今日是儿臣大婚,我们两个主角怎能缺席,好了,母后,你看表演吧,儿臣还要和几位叔叔伯伯敬酒呢”说完,则带着酒跑到了亲王那席。
而展飞则无奈地跟随着九公主,真是标准的女强男弱。
天色已沉,月光已经被乌云所笼罩,而御花园虽然一派和谐和热闹,但是瑟瑟寒风吹拂,还是有一些年迈的官员和夫人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而提早离席了。留下来的,大多是一些年轻气盛的王侯子弟和重要官员。
“书生,时辰不早了,你今日也喝够了,我和公主送你回去如何?”陆杭眉头紧蹙,好声劝慰着。
江臣彦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劝慰,抬头张望那有些放浪形骸的九公主,怔怔出神,喃喃道“不要,我要等她来敬我酒,我要等她来敬我酒——”这时的江臣彦虽然头脑发胀,浑浑噩噩,但是那种想见她的意念却根生地故,任由谁都劝慰不了。
叶翎汐听闻后,心中更恨楚思晴的绝情,起身离席,向郡王那席走去。
“淮安郡王,公主借一下”叶翎汐直接无视掉楚皓拿着酒杯的姿势,只是冷冷地说着,而纤纤玉手则是拽着已经步履凌乱的楚思晴。
楚思晴挣扎地动了好几下,嘴里还嚷嚷“放开我,我还要和几位堂哥喝酒呢!——”
“就是啊,叶郡主——九公主还没喝好呢!”一旁那个自恃也是郡王的楚安则是借着酒意不依不饶地说着。
叶翎汐站在原地,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个叫得很响楚安。眼眸,晦沉如海、霜冷似冰,那冰冷的寒目不禁让那个有些醉意的郡王心生寒颤,立刻恍然,神志清明。
望着两个玲珑浮凸的绝色美人离开了视线,他才呐呐道“叶郡主果然是冰冷无双!”
“郡主——这”展飞刚才被几个玄武军的武将缠上,也就没有陪在九公主身旁,这时,正巧看到叶郡主正拖着娇靥酡红,神志弥离的九公主,也就挡住二人去路。
叶翎汐嘴角扬着淡淡地冷笑,无视着展飞的发问,拖着九公主越过展飞,走向自己那桌。
展飞尴尬之极,但看到九公主和叶翎汐是去八公主,宸王那桌,当下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苦涩一笑,转头继续招呼其他宾客。
“放开我——你抓疼我了!”楚思晴显然神志不清了,已经不知拽着她胳膊的是谁了。
“身体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底的绝望,你觉得你会有她痛吗?”叶翎汐那平静如水眼底,幽暗深邃。
楚思晴听若罔闻,咯咯大笑,自言自语着“绝望——我早就绝望了”
当楚思晴被带到江臣彦这桌时,大家多多少少都沉默了,就连最神经大条的楚麒也明白一切了,江臣彦在席位上闷头灌酒,楚思晴却在婚宴上放肆纵酒。
同样醉得稀里糊涂,同样醉得失了礼节,同样醉得这般麻木。
要说两人没有私情,现在谁都不信了。
但现在谁敢言语,只能装聋作哑,静观事态发展。
江臣彦的眼神,布满了氤氲的雾气,朦胧而忧伤。而唇齿轻启,只有围着楚思晴的楚倾烟和叶翎汐二人能看清她的口型,再痛快闷了桌上最后一碗浓酒后,疲倦和醉意如潮水一般袭来。
江臣彦醉倒在婚宴上了。
紧接着,楚思晴也直直地倒在叶翎汐的怀中。
两人同时被送回了府邸,只不过,一个被送回江府,一个被送回展府。
“驸马——您早点歇息吧”星儿望着床铺上那个醉得极深的女子,只是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口气,为展飞带上了门。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展飞心底骤然抽痛,眼睛也黯淡了下来,透过烛火,可见床上正躺着一个绝美倾城的女子。衣襟已显凌乱,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细嫩的肌肤。
展飞蹩过头,一颗心“砰砰”直跳,终于鼓足勇气面对那张醉得迷人的容颜时,想用手撩起她的凌乱在脸颊的发丝,却是伸伸缩缩,有些不敢。
公主,我终于可以这样近距离的望着你了……
展飞心中燃起了无以名状的喜悦,鼓足勇气,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子向那个睡美人靠近,当他望着楚思晴长睫微颤,妖艳魅人的摸样后,展飞脑海一片混沌,只剩下赤.裸.裸的火热,他低下头,着魔似的被楚思晴的唇瓣所吸引,慢慢地靠近,想要一亲芳泽时,楚思晴感觉被那种属于男子般浓重的鼻息所喷洒,眉头紧蹙,檀口微启,好似在轻喃着什么。
在两人唇瓣还距离一寸的情况下,展飞依稀可以听到那含糊不清的字语。
“呆子……呆子……”
像是无意在梦中叫喊的呓语
却更像是用生命去呼喊的情话。
展飞周身僵硬,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一般浇在自己的头上,把他从碧落云端打下了幽冥黄泉,“呆子”展飞凄凉地苦笑着。
呆子,不是她对哪个愚钝之人的叫法。
呆子,只是她对那个心中情郎的昵称。
展飞替楚思晴盖好被子,留恋地望了她一会儿,离开了床沿,把房间内的烛火吹灭,轻轻地拉开房门,痴痴地望着天空上那轮朦胧的月光,心中一片悲凉。
公主,我何时才能驻进你的心,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位置。
“她怎么样了”陆杭望着楚倾烟和叶翎汐打开了房门,连忙焦急地问着二人。
叶翎汐眉头微皱,刚想说话,楚倾烟己经嫣然一笑,淡淡道“陆大人勿要担心,驸马已经睡着了,时辰也不早了,大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杭点了点头,向楚倾烟和叶翎汐躬身作揖,也就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等到陆杭远去,眉尖紧蹙的叶翎汐,有些费解道“妹妹为何要骗陆侍郎,她刚才不但吐了,还发着高烧——”
“何必再多一个人为她忧心呢!”楚倾烟挽着叶翎汐,柔柔地解释着。
叶翎汐这才方知,楚倾烟为何能占据她心目中最高的位置,因为妹妹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恩——”
“她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叶翎汐想到江臣彦在昏迷前,那对楚思晴的三字唇语,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可不是嘛!”楚倾烟想到自己的驸马在妹妹的婚礼上如此失态,心底却生不出一点妒忌之心。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也许在两年前,她们早就是一对夫妻了。
造化弄人——
这也许就是我们四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