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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然来回禀搜宫的情况,声音压的很低:“每个宫都搜的很仔细,除了太后宫里。没有发现。”
“王贵妃宫里,也没有?”茂之问。
“没有。”宋然顿了顿:“但是皇上,属下去搜宫,发现…很多宫里..用了后宫的禁香。”
茂之搓着核桃的手顿了顿:“嗯。”
宋然跟了茂之这么久,很少露出惊诧的表情。
“朕知道。后宫这么乱,她们用些手段互相制衡,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随她们去了。你忘记朕是习武之人了吗?朕的嗅觉,不必你们差。”
“常美人的宫里没有。常美人的宫里之前是有的。”宋然接话。
“之前有,现在没有,你可知道为何?”茂之问他。
“属下…不知。”
茂之的嘴角扯了扯:“因为常美人傻人有傻福,误打误撞结交了一个极聪明的朋友。”
“皇上说的可是…胡枝子?”宋然跟了皇上这么久,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胡枝子的见识、聪慧和胆量他都见过。
“嗯。”
“那..太后那里…?”
“先这样吧。现在没有好的时机。”茂之说完便闭目养神,良久又开口:“宋然,你懂易容术吗?”
“回皇上,属下懂一些。现在江湖上的易容术,分两个流派:一个,是用面泥重塑,这个最长可坚持72时辰;另一个,是削骨术,削骨术,则会彻底改变容貌。”
“削骨术,一般人可以看出吗?”
“看不出。除非是对此有研究的人。”
“嗯…退下吧。”
殿试这一日,众多的考生都坐在大殿内。行过基本的大礼后,便开始答题。茂之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大齐国顶尖的书生奋笔疾书,想起自己苦读的那些日子,便对他们格外重视。缓缓起身走下台阶,挨个走到他们面前去看。看到了蜀地的严钰,江南的叶怀先,再向后走,看到了孙牧远的名牌。
想起胡枝子把赌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便格外认证的打量了一番。是一个面目晴朗的人,眉峰高聚,像他的远房叔父一样透着正直和刚毅。再看他的字,遒劲锋刃,功底深厚,走笔爽快,不迟疑。可能意识到有人在看他,抬头便看到皇上,于是要起身行礼,被茂之按下。这么一抬头,茂之看到了不做奴才时候的胡枝子的洒脱。
三个时辰后,大家的试卷陆续交了上来。到了口试的环节,每一个考生有半柱香的功夫陈词。待孙牧远站起来,腰身挺阔,孔武有力,言辞凿凿,风采卓绝,茂之又多看了他一眼。
整整一日过后,殿试终于结束。国子监的人拿着批完的文章给茂之看,前三甲就是大人们聊到过的人,然而严钰言辞空洞,叶怀先格局极低,只有孙牧远恰到好处。茂之心里清楚,这又是一轮被操纵的殿试。孙牧远能出头,是因为在殿试上,茂之多给与他的那些关注。
这一次茂之决定不再装傻,遵从内心,拿起笔,批了孙牧远的状元。其他二人,让国子监看着办。这一切都做完,已近三更。
然后想起胡枝子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孙牧远身上的,就想着叫来问问。
于是又一次深夜,德公公站在了浣衣局门口,大声吼:“胡枝子,宣!”浣衣局这一次没那么慌张,胡枝子还是没听见…
待胡枝子站在茂之的面前,仪容是整理过的,眼睛却还半眯着。这一次胡枝子不紧张了,左右最近又没惹皇上生气,乖乖的在浣衣局做好奴才,也没冲撞圣体..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态度是非常谦卑的,但是是真的很困。
茂之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清了清嗓子:“咳!”
胡枝子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看着皇上。
“今日殿试,你猜谁是状元郎?”茂之并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
胡枝子愣了一下:“奴才连谁参加了殿试都不是很清楚….”
“是吗?那你都压了孙牧远?”
“孙牧远?哦对,奴才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比别人的好听。”胡枝子开始胡诌。
“是吧?今天殿试的人里,孙牧远也比别人看着顺眼。气度不凡。”
胡枝子听见皇上夸自己的朋友,直接就乐出了声。“奴才也觉得,孙牧远看着不一样。”
“你不是不认识他???”茂之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嗝~~”胡枝子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嗝了一下。看了一眼茂之的脸,感觉暴雨将至,自己就像那路上的小鸡一样,要被拍扁。
“说话!”茂之突然吼她。
..胡枝子这下彻底清醒了。想着自己就算认识孙牧远又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宫女,孙牧远只是一个状元。于是便把自己出宫遇到孙牧远的事说了一遍,第一次是拼桌,第二次是偶遇,没有说第三次她醉酒去见他,也没有说二人之间的暧昧情愫。
茂之从未想过胡枝子出宫这三次,竟然会认识这么个人。确切的说,茂之没想过胡枝子会遇到这么好的男人。茂之是识人的,他看孙牧远第一眼,便决出这个人的好。胡枝子呢?她那么聪慧,可有察觉?
不知道为什么,茂之的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茂之这么盯着胡枝子,让她十分不自在,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暗期待皇上快放她走。德公公带人来给皇上沐浴的时候,胡枝子高兴坏了。却见茂之的手向胡枝子摆了摆:“过来,给朕更衣。”假装看不见胡枝子抗拒的表情。
胡枝子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有一些日子没有上大夜了,动作已经生了,加上茂之今日穿的朝服扣子奇奇怪怪,左解右解解不开,很快就冒出了一头汗。正急着,一只手身上来,抓住了她的手,她连忙抬头,看见茂之看她的眼神,定定的,二人离的那么近,这个动作已经看起来十分亲近和暧昧了。
在胡枝子愣怔之际,茂之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放下去,自己缓缓解开了扣子,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她。w~
看的胡枝子心里一颤,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被茂之揽住了腰身,一把拽到自己的面前,。胡枝子慌乱之中伸出手去推他,被被他将双手反剪到身后。德公公看这情形,赶忙伸手招呼宫人们出去,留下二人深深望着彼此。
“胡枝子,你怕我吗?”隔了很久,茂之开口问她,这一次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
胡枝子的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他,这些日子心里没有一日不想着他,有的时候想着想着便会疼那么一下。
“怕。”
“为何?”茂之被胡枝子看他的眼神蛊惑了,握着她手腕的手又向里收了收。二人离的更近了,近到可以听清彼此的心跳声。
“因为您是皇上,您随时保护我,也随时可以杀了我;您不高兴的时候,让我远离您;您高兴的时候就对我随心所欲;您戏弄我,就像戏弄一条狗!而我却要不停的假装,我喜欢您的戏弄。”胡枝子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连日来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去他的!我就是要说!就是你在不停的撩拨我,让我以为你对我不同,让我奋不顾身的爱上你,甚至想为你放弃一切!然后你告诉我,我那么卑微,我不配!
她的手用力的想去挣脱,却仍旧被茂之紧紧攥着,手腕被攥的生疼!“就像此刻,您在宫人们面前这样抱着我,好像我是您的妃子一样,根本不在乎我想不想,不在乎我愿意不愿意。您也不会去想,今天在这个殿内发生的事,明天整个后宫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于是我会变成众矢之的,所有的人都会针对我,都希望我死。会有人接二连三的设计我。皇上我只有一条命,就算我从前对您有过非分之想,现在也没有了。我只想留着这条命苟活到出宫。所以您问我怕不怕您,当然怕,您不会直接杀了我,但您不杀我,我却会因你而死。”
她有点哽咽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却还是想说:“对,我不光怕你,我还恨你。你故意让我觉得自己在你眼中是不同的,让我放下一切无知无畏的爱你,最后你却告诉我那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这不公平!不能因为你是皇上,就这样对我。你不能…”
茂之的唇忽然侵了上来,松开攥着她的手转而按住了她的后脑,胡枝子的手用力的推他,但根本推不开。他吻的那么用力,那么深。胡枝子慢慢的放弃了抵抗,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任他越吻越深,越吻越缠绵。
茂之却觉得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用力扫开书案上的奏折,把胡枝子放了上去。胡枝子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叶扁舟,漂浮在暴风骤雨的海上,巨大的风浪摇的她头晕,摇的她想叫。但是残存的理智终于让她开口:“皇上…皇上…奴才,月事…..”
茂之的手已经在解她的扣子,听到她说的话,慢慢的停了下来。头窝在她的脖子里,良久才抬起来。
深深的看着她。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