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周边的良田,一亩地能卖到20到30贯,而裴行俭分到的田地却在商州,因此田价便宜了不少。
好在裴行俭比较幸运,买他的田地和布帛的人,就是卖房子给他的那户人家。
杜荷欣慰地说道:“守约,恭喜你啊,总算在长安落脚了!”
裴行俭也是满脸激动地点了点头。
靠自己的能力在长安购置一所大宅院,待他回河东老家接母亲的时候,也能昂首挺胸面对那帮看不起自己的族人。
而且他现在有杜荷和准岳丈的关照和提携,以后仕途必定会飞黄腾达。
裴行俭站起来告辞说道:“杜尚书,下官先回去准备,您和一众侍从按照原计划行事即可。”
杜荷嘴角含笑说道:“去吧。”
对于裴行俭这样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杜荷并不需要跟他说太多虚情假意的话,这样反而显得有些不够真实。
等裴行俭走出办公房后,杜荷接着忙着自己的事情,心里对今晚要做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到了下值的时间。
而杜荷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慢悠悠地回到了城阳公主府。
“待会你们都吃饱一些,把横刀拿出来磨一磨,稍后会有一场小战斗!”
杜荷跟侍卫交待一句,随后裹着温暖的狐裘大步向大堂的方向走进去。
而这帮提前得到通知的侍卫,他们对接下来的战斗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有一丝迫不及待。
封师进摇着头地说道:“希望对方多派一些人过来吧,不然区区8个小楼咯,还不够弟兄们立功!”
他们这边足足有17个人,而对方才计划派8个人过来,两个人打一个他们这边还剩余一个。
其余一众侍卫也认可地点了点头,脸上竟然露出一抹遗憾之色。
封师进把手搭在杜武的脖子上说道:“武哥,我们打个商量,稍后你们这些前辈负责护卫老爷左右。”
“那几个不开眼的小喽啰,就交给我们新加进来的人如何?”
他们这17名侍卫,有7个是跟随杜荷数年的老人。
而封师进和张师政等东宫杀手,他们刚加进来,还没有把他们个人的武力展现给杜荷看。
现在遇到一个千载难逢可以展现实力的机会,他们也不愿意白白错过。
还不等杜武回答,张师政也笑眯眯地说道。
“武哥,你们都是前辈,得照拂一下我们这些后辈。”
“今日无论如何,都得给弟兄们好好地表现一下,不然发挥不了我们这帮金牌打手的价值!”
“待不那么忙的时候,兄弟我请你们出去喝酒吃肉!”
听到封师进和张师政两人提的请求,杜武身后几个老资历侍卫,心里顿时不乐意了。
帮老爷挡刀和收拾不开眼的人,这可是妥妥的大功劳。
以前老爷嚣张跋扈到处惹是生非的时候,出手立功的机会比较多,可现在老爷既不欺男霸女,也没人敢来惹老爷。
哪还有立功要赏钱的机会?
杜武笑着说道:“诸位弟兄,稍后我会侍卫在老爷左右,你们就各凭本事立功吧。”
“而且老爷不是小气的人,即便有兄弟没有摸到那些小喽啰,但是只要参与的兄弟或多或少能拿点酒钱。”
他知道老爷很大方,出手给的赏赐就没有低于100文钱,但是老爷并没有发话,他也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这帮侍卫听到杜武的话后也不开玩笑,而是快步往侧院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
两架拉运货物的马车,在杜武和张师政的驱使下,缓缓地离开了城阳公主府。
从马车的轮子被压的咯吱响可以看出,马车内拉运的东西重量并不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接连驶过达官贵人住的坊市,来到比较僻静的地上。
两架马车还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慢悠悠地行驶,而在前方一处草垛后面,藏着几个蒙面大汉。
而且在这些人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寒芒毕露的横刀。
为首一个高颧骨大汉看到马车出现在视野中,他的脸色一喜,随后低声对身后的弟兄下令道。
“目标出现了,准备动手!”
“完成任务以后,我们去找雇主拿剩下的银子,然后回老家潇洒快活去!”
身后的几个痞里痞气的年轻男子,他们听到完成任务后可以拿钱回去享乐,脸上全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他们没想到这个雇主竟然如此大方,愿意花15贯的天价去收拾两个下人。
而且他们从稷山县过来长安的所有花销,全都是雇主的人在出钱。
又过了盏茶功夫。
高颧骨大汉看到两架马车来到跟前,他举着大刀低喝一声。
“动手!”
随即他一马当先,持着横刀朝最近的张师政扑过去。
而他身后的一众弟兄,也高举横刀紧随其后。
还不等高颧骨大汉的横刀砍在张师政的身上,他便被早已握着更为锋利横刀的张师政,一刀把他的手腕给砍断。
与此同时,两架马车里也跳下一帮精壮的侍卫。
这帮侍卫如同一群饿狼,他们双眼泛着星光,朝冲过来的几个地痞流氓扑上去。
“糟糕!”
“中计了!”
高颧骨大汉在还未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失神地大喊一句。
而在他失神地喊完话以后,张师政接着重重地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并且拿着横刀点在他的咽喉处。
与此同时,其他7个小喽啰也在杜荷的一众侍卫围攻下,被打趴在地像条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从打斗到结束,仅仅过了数十息的时间而已。
“呸!”
封师进朝这些人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随后无语地吐槽道。
“就这点实力也敢袭杀杜驸马?”
“没这个能耐,就不能多来点人吗?”
躺在地上痛的冷汗直冒的高颧骨大汉,他在听到封师进的这番话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袭杀驸马?
他们不是对付两个下人吗?什么时候袭杀驸马了?
其余几个地痞流氓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而抬起头往马车的方向看去。
只见跟前的马车里,一个身披雪白裘衣的贵公子,缓缓地从马车里走出来。
当他们看到杜荷裘衣里面那套紫色的官袍时,他们原本就沉重的心情,直接坠入冰窖之中。
“被坑了!”
这帮人的心里同时冒出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