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词听到这个称呼直接就愣了一下,这对好朋友这么直接的?
而莫予书,则是笑的开怀:“姬程惠,你这蠢驴!”
于是这一驴一狗,遥遥相望,眼圈儿都有些泛红。
程惠激动的拐杖也不要了,一瘸一拐的进来,而莫予书也直接站起了身,往前迎了两步。
莫予书先是轻轻的往程惠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这人,说离开京城就离开,三年了,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程惠也打了回去:“还说我,你不也是,都说你是冷面冰山摄政王,你是咋给自己混了这么个名声的?难听死了!”
哦豁!
秦晚词心里感叹,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他们……
还没等她脑补完,莫予书就拉着她的袖子介绍:“这是秦姑娘……”
秦晚词一懵,然后冲着程惠笑了笑。
“弟妹你好,弟妹真能干,效率高,厨艺也好!”
程惠夸赞。
这效率是多高啊,都三胎了,五个孩子了……
关键是身形还没变,还这么年轻窈窕的,还梳着少女发髻,仿佛真的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似的。
他媳妇儿……他媳妇估计早就忘了他们的约定了,这会儿备嫁,等着嫁给别人呢。
这小子,儿女双全,艳福不浅,口福更不浅。
想着,感觉自己可能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又对着莫予书肩膀就是一拳头。
莫予书脸上都带着微红,不停的偷看秦晚词:“说什么呢,别唐突秦姑娘。”
然后又一眼一眼的,偷偷觑着秦晚词的反应。
而秦晚词更是晕了,自己还没表白呢!
自己刚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就被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给曝光了?
不过,听到莫予书的话,秦晚词想到,恩,他大概还不知道。
唐突?
程惠又看了秦晚词一眼。
一拍脑门,哎呀,真是傻了,少女发髻,可能,他本来就是少女?
“那外面那几个孩子……”程惠瞪着眼睛,满脸惊奇。
“是团团圆圆和……”
还能是谁?
自然是他那个金贵的大侄子。
所以,莫予书这小子和自己是半斤八两?
程惠想明白了,双兔傍地走,都是单身狗。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几乎都笑出了眼泪。
“不行啊你。”程惠说道。
莫予书翻了个白眼,然后拉着他到桌边儿坐好:“三年前,你就说,待我凯旋,请我喝酒……”
这话一说,程惠就有些伤感:“三年了啊……”
物是人非,每个人也都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秦晚词这时,已经拿了一坛子酒过来,上面还带着泥土。
“那我,就用你家的酒,请你喝?”程惠看了一眼秦晚词,给莫予书使眼色。
莫予书看了程惠一眼:“别瞪了,眼睛都要飞出来了。”
程惠一梗:还不是想确定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
你堂堂摄政王,怎么就混的这么惨,未来媳妇儿住在北城,还是这么一个小破院子……
虽然看起来郁郁葱葱的,但是种的都是食物,比那一步一景的王府,是不是差远了?
更何况,虽然他离得远,可是,那赐婚的圣旨他又不是不知道。
程惠又挑挑眉,然后看着莫予书,做了个口型:“喜欢?”
“肤浅。”
莫予书淡淡回答,说是喜欢,绝对肤浅。
那是他想携手一生的人,那是他靠近都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了佳人。
那是他……
自惭形秽,生怕自己配不上的姑娘。
他每夜辗转反侧,为的都是这样一个姑娘。
只说是喜欢,那简直是太肤浅了。
“嗯?”秦晚词还在处理坛子上的泥,听到这个话,疑惑的抬头:“墨成你说什么?”
莫予书含笑:“这个坛子真别致。”
秦晚词没听清,但是也没纠结。
出息!
程惠的眼神明晃晃的,以后也是个怕老婆的!
白瓷的坛子,不大,封口是粉色的纸。
“我说,咱们三年没见了,你就是不给我喝梨花白,也得给我来点儿竹叶青吧,怎么给我和这么娘儿们唧唧的……”
程惠一脸嫌弃,可是他的话没说完,秦晚词开坛,一股子清香就扑鼻而来。
秦晚词缓缓将坛子里的酒倒进了一个同样白瓷的碗里,然后就将那碗放到了莫予书的前面:“程公子想喝烈酒?”
“没没没……弟妹我就这么一说,你就假装……没听见?”程惠盯着莫予书前面的酒,眼睛直勾勾的。
这酒的味道,他绝对没喝过。
粉色的液体,还带着浓郁的桃花香。
什么梨花白,什么竹叶青,就是再好,那是他随时能喝到的,可是这个,明显新品啊……
“这是桃花酿,还是墨成别院里的桃花呢,埋了几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进了七月了,她到了这个世界,也已经四个月了。
“本来这酒是给莫夫人准备的,本想着程公子和墨成久别重逢……可惜了……”
其实是因为桃花酿的度数比较低,莫予书若是想和程惠推杯换盏,还能坚持一段儿时间。
不过他们既然是老朋友,那么莫予书就是个一杯倒的事儿,程惠应该也知道。
“不可惜,不可惜,我能喝!这酒老好了,最适合我这勇猛男儿。”
程惠直接把那白瓷坛子都抢了过来,然后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
酒味不浓,但是带着甘甜和清香,入口绵长。
“好酒!”
程惠感叹,然后咂咂嘴,这酒是不烈,喝了就和喂耗子似的,不够喝啊……
莫予书也端起碗,慢慢的品了一口,那绵长的口感,让他感觉精神了一些。
他看向秦晚词,眸子里都是一片清澈的水光。
可别这么看我!
秦晚词脸红,挺不住啊……
看到那个眼神,她简直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去给程公子拿一坛子烈酒。”说着,秦晚词故作淡定的出去了。
莫予书则是看着程惠,然后皱着眉就把那白瓷坛子接了过来:“这是秦姑娘的一番心血,怎能如此牛饮……”
说着,缓缓倒进了自己眼前的白瓷大碗里,然后把坛子就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出息!
那酒香悠远,程惠挑挑眉:“这酒淡的和水似的,我两口就喝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