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215年。
又是一年春季。
在经过一场场动荡惊惧的波折之后,朝政清明稳固,百姓安定,年轻的皇帝儒法兼采,恩威并重,使得姜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邻国不敢轻易再犯,免去了边境之忧,皇帝又接连推出安民之举,减少赋税,鼓励农商,百业因此奋起,天下版图它独享盛况,周围小国无不纷纷前来朝贺。
御花园中,奶娘正抱着最小的皇子懒懒晒着太阳,张筠雅身穿一身淡蓝色绣花长裙坐在旁边的石桌上,认真写着什么。文星寨的壮汉大部分下山从商从农,留下一些孤寡老人和无人领养的孩童,俨然成了救济百姓的慈善机构。张筠雅原本没有心思管这些,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可随着四个孩子慢慢长大,她又有一些空闲的时间了。文星寨中的孩童越来越多,想让他们长大后能自食其力,就要让他们识字读书,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张筠雅都在张罗着办一座学堂,请合适的先生教导他们启蒙。眼看学堂就快建起来了,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她只好修书一封向白易求救,他是目前最好的人选了。
“母后抱抱,母后抱抱,”四皇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刚学会走路,迈着还不算稳健的步子,一路冲了过来就往张筠雅的怀里扑。
张筠雅忙丢下笔,一把将老四抱了起来,“你这个小家伙,没看到母后在忙吗?一会儿哥哥姐姐们就要下学了,你去找他们玩吧。”
奶娘想抱走老四,可老四从小最黏的就是母亲,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攀着张筠雅的胳膊,还在她的裙子上蹭了几下,留下黑乎乎的两个小脚印,非缠住她才肯罢休。
张筠雅只好抱起他,无奈说道,“就数你最调皮。”
“谁说朕的老四最调皮?”林博涛快步走来,身上还穿着来不及脱下的朝服,满眼都是四月里温暖的细碎阳光。他大步上前,从张筠雅怀中抱过老四举过头顶,父子俩开心的笑着,声音回荡在御花园中,任何人听到都觉得心情舒畅。
林博涛陪着老四玩了一会儿,才把他交还给奶娘,让奶娘带他去喝水,以及换下汗湿的衣服。他看了一眼张筠雅写了一半的信件,酸溜溜的问道,“怎么?又在给你的师兄写信互诉衷肠吗?”
都成亲那么久了,孩子都生了四个了,林博涛还时常表现的像个爱吃醋的毛头小子似的,遇到鸡毛蒜皮大的事情都会计较半天。夫妻俩有时去民间微服私访,走在大街上,哪个男人多看了张筠雅一眼,他都会不爽老半天。
张筠雅自从做了母亲后,风韵更胜从前,以前浑身上下充满少女的元气,灵动可人,现在身上多了为人母的从容与优雅,眼眸温柔似水,哪怕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的光芒,都让人挪不开眼。
面对如此孩子气的林博涛,张筠雅只能摇了摇头,这个醋缸子恐怕这辈子都改不掉时时揶揄自己的老毛病了。
“对了筠雅,今日早朝,朕见了诏安国的信使,说是三日之后,诏安国会有使者前来朝拜,为了两国交好,有和亲之意。他们这次竟然主动派人向朕示好,这对于好战暴戾的诏安国来说,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林博涛心情大好也是因为此事,免去边境之扰,对于姜国,乃至诏安国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是个好消息,其实姜国与诏安国这两年来商业贸易往来平和,原本就该建立良好的邦交关系了,拖到今日,还不是因为你不肯主动与人示好,”张筠雅瞥了林博涛一眼,他至今还记得与拓跋晔之间的恩怨,所以两国近几年来并无往来。
林博涛把张筠雅搂入怀中,低头嗅她发间的一朵鲜花,低声问道,“你希望诏安国这次派谁来做这使臣呢?”
张筠雅寻思片刻,既然诏安国一心示好,又有和亲之意,自然会派一位重量级的人物过来,而能有这个资格的十有八九就是拓跋晔了。但张筠雅现在已摸清林博涛的性子了,也不明说,只是莞尔一笑,装起了糊涂,“我不知道。”
“朕与他已经多年未见了,”林博涛点了点张筠雅的鼻尖,“听说拓跋晔一直未娶正室,这次来,说不定是为他自己求亲的。”
“如果真是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和亲能稳固两国邦交,只是……”张筠雅提出疑问,“姜国目前并没有未出阁的公主。”
“这些都不是问题,满朝公卿大臣家难道还找不出一位品貌端正的千金不成?朕给她一个公主的身份不就行了,”林博涛胸有成竹,寻思谁家女儿比较合适。
张筠雅从不过问这些,写完信后装入信封交给身后的宫人,让他们送出去。
三日后,诏安国使臣到访。这是两国的大事,诏安国在北方算是一方霸主,迎接的工作自然不能马虎大意。日程在几个月前就已提出了,林博涛早就开始筹备,总不能失了姜国的风度和面子。
正午时分,阳光照耀着主殿金色的瓦片,把殿前一方“福泽天下”的匾额照的闪闪发光,殿前的广场上铺着金丝绒线的毯子,上面绣着姜国的图腾,满朝文武分列两边,衣饰华丽,身后是殿前侍卫,整齐划一挺身而立,俨然一座座威武的雕像。这样的场景,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大国的威仪和气度。
一辆华丽的金色马车缓缓压过厚实的地毯,马车前后簇拥着一群身穿诏安国服饰的侍女,马车的四角上都拴着金铃,走动时,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林博涛拉着张筠雅的手站在台阶的最高层,穿着帝后的装束,凤凰齐飞,衣袂飘飞在春光和悦中,背后则是巍峨的大殿,只是如此,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马车缓缓停下,有侍卫拿着马镫上前,想要请出里面的人,可一连请了几次,都不见马车里有什么动静。就在这时,一匹黑色骏马四蹄腾飞地冲了过来,一直疾驰到马车旁,马上之人才拉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及时收回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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