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低敛了眉眼，站在那里没有动，这样的戏码，是过去十几年里家常便饭一样的场景，这母女两倒打一耙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余清膻的阴沉着脸，像是在酝酿着一阵风暴。他怒瞪了余染莫一眼，“你给我去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余染莫水眸一转，“哈”了一声，淡淡道:“真是巧了，我也有事跟你说。”
说着，她便迈着漂亮的长腿，转身悠悠然去了楼上书房。
余染莫没等多久，余清膻就上来了，手里拿着一卷报纸，眉宇间似有淡淡的疲惫。
她红唇一勾，冷嘲出声，“怎么？卖女儿之前没谈好价钱，如今后悔了？”
余清膻眉头狠狠一皱，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是你父亲。”
余染莫垂下眼皮，神色淡淡的，“哦，我都快忘了，你还是我的父亲。”
余清膻一噎，有些讪讪地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你昨天嫁过去，情况怎么样？莫少他……对你还满意吧？”
“呵。”余染莫笑得眼睛一涩，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冷声道:“听起来，不像是结婚，倒像是送了一个妓女。一夜之后，问一句，对方还满意吧？以后还会不会再光顾我们家的生意？”
她直言不讳，破罐子破摔一般毫无顾忌地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余清膻的面色铁青，将面前的茶几拍得震天响，“余染莫！你一定要惹怒老子吗！”
指间的烟灰落在他的手上，烫起了一片红，余染莫眉目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别激动，再烫了手，我可没钱送你去医院。”
余清膻怒极，也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将手上的一沓报纸丢在了她的脸上，“你自己看看，连个男人都留不住，老子千辛万苦把你送过去，可不是为了让你当清闲少奶奶的！”
纸墨印刷气味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余染莫的脸上生疼，她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素白的手将报纸拿下来一看，立刻将薄薄的纸攥得皱巴巴。
“京都莫少昨日秘密大婚，却在新婚之夜，宿在了嫩模的家中。”
余染莫的心头一紧，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不爱莫旭然，也不在乎他和哪个嫩模一起过夜。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昨晚才和她做完，又去和别的女人滚在了一起，她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余清膻见她这副模样，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难过了，有什么用！”
“与其在余家作威作福，倒不如好好琢磨，怎么回去讨莫少的欢心。”
余染莫的羽睫轻颤，她将手上的报纸丢在了茶几上，冷眸瞥向面前的男人，嗤笑，“然后好为你谋取福利吗？”
“余总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余清膻皱起眉，又想发作，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只得耐下了性子，解释道:“这是个双赢的合作。”
余染莫挑眉，“余总这是已经准备好，将卖女儿的买卖摆到明面上来谈了吗？”
“余染莫！”余清膻气得额头上青筋直突突，“你别不识好歹！”
接着他冷哼一声，:“不管你嫁到了哪里，可是余家始终是你的娘家，余家壮大了，你在莫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不是吗？”
余染莫垂着眸，“这听起来是笔好买卖。”
余清膻一听面上一喜，正要开口继续，却又听见余染莫继续道：“可惜我原来是个律师，做不来生意。”
随即余清膻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翘着腿，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这笔生意，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别忘了，我手里攥着的，可是你妈的命！”
余染莫放在腿上的手忽而攥紧，她突然起身，攥紧了余清膻的衣领，美眸中寒芒乍现，
“余清膻，你根本不配为人！”她咬牙。
余清膻一把将她推开，理了理衣领，然后站起身，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莫氏10亿的订单合同，拿回去，让莫旭然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