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是坐莫旭然的专属电梯下去的，直达车库，被江橙直接送回了莫旭然的别墅。
时隔多年再次故地重游，余染莫却没有半分的感慨。
她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十指紧紧扭在一起，拧到泛白，糯白的牙齿无情地蹂躏着失去了血色的唇瓣。
余染莫的目光有些晃，有些空，瞳孔也收缩起来，看起来表情极度的紧张。
江橙从后视镜里密切注意着余染莫的反应，看到她唇瓣都咬到泛起了血丝，心下也是一阵感慨。
“boss当年确实把余小姐虐得太惨了，看这样子这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很强烈，boss和余小姐之间，有的磨了。”
车子拐进私人别墅区的铁门，余染莫情不自禁地紧贴在椅背上。
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目光也游离了起来。
江橙将车停下，转头看着余染莫担心地问：“余小姐，你还好吧？”
余染莫摇摇头，又点点头，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扯出一抹笑说：“我没事，稍微……稍微等我一下就好。”
江橙会意地点点头，甚至体贴地下了车，靠在车边点上了一根烟。
余染莫独自留在车里之后，才放纵自己不停地哆嗦着。
牙齿磕得咯咯作响，一种酸乏的感觉缠绕着每一根骨头，每一个关节，整个人抖得像要散架了一般。
“不……怕，余染莫，你，你不要怕……都，都过去了！”
余染莫拼命给自己打着气。
之前在榆城的时候，莫旭然的别墅就布置得跟这里一模一样，她当时也是被刺激得要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适应。
现在看来，毕竟不是真正让她噩梦连连的地方，一旦真的回到了这里，才是噩梦的重现。
余染莫用力咬住嘴唇，口腔里已经泛起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她的指甲甚至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手掌心。
看来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狼狈。
江橙一直在外面抽了三根烟，才回到车里，看到余染莫的脸色依然不好看，可是比起之前却是强多了。
“余小姐，你……可以了吗?”
余染莫点点头，歉意地说：“我没事了，江特助，耽误你那么久，真的不好意思。”
她知道莫旭然那边需要江橙尽快赶回去，可他还是为了迁就自己一直等在这边。
就算是依旧还没有调整好，余染莫也不打算再耽搁江橙，反正一会儿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怎么害怕也没人看得到，就放纵一下也无妨。
江橙也明白余染莫的心思，他更担心莫旭然那边的情况，当下也就不再坚持。
车子停在别墅门外，江橙准备下车，却被余染莫拦住了。
“江特助，你还是快回去吧，在我这边耽搁太久了。”
“可是……”江橙犹豫了一下。
“江特助，你放心走吧，夫人这里有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江橙和余染莫闻声看过去，身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却身姿挺拔的老人。
正是莫旭然的管家，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