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看着手中的玉佩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就是看了一眼,便被小七发现还买了下来。
在听小七说送给心上人时,小八心里一苦,“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
可是纵有千句良言,万种情肠,却也只能默默忍下。
小心的收起手中的剑穗,冲小七温柔一笑,而后点了点头,同她一起出了店铺。
晚上回到住处,只见琴芷韵坐在院子里绣着什么。院子里也不见夏瑾和聂初和的身影。
“芷韵姐,你这是在练功吗?”看着琴芷韵的样子,小七不禁想起了云泽真人让自己绣花的时候。
“练什么功啊,我这是给夏瑾做荷包呢!他之前的荷包丢了,我重新给他绣一个。”琴芷韵看着小七一脸无奈的笑道。
“这不是练功吗?”小七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是啊,你怎么会觉得这是练功?”琴芷韵有些无奈的笑着。
“我师父之前就让我练这个来着,说是可以沉稳心性,锻炼眼力!”白小七回忆着自己当时绣花的样子,内心还是觉得一阵恐惧。
“哈哈……你师父的训练方法也太别出心裁了吧!”琴芷韵大笑着,自行想象白小七一个男孩子,穿针引线做女工的样子。
“哎……简直是一种折磨呀,我觉得我这辈子看到针都会觉得手疼!”小七真的是被针扎怕了。
“那你学成了没有?”琴芷韵一脸好奇的看着小七,特别想知道男孩子绣花是什么样的。
“哎……我绣了一个天青色的荷包,结果我师父觉得绣的特别丑,然后就给烧了。可能是觉得我手艺不精怕给他丢人吧,从那以后师父再也没让我绣过。”小七有些遗憾的说着。
一旁的小八听着,突然想到那天在云泽房里捡到的,被云泽视若珍宝的巨丑荷包,心道:原来是小七绣的,自己在小七心里的位置,永远都无法和云泽比肩了吧……
“女工这种东西,都是女孩子秀给自己心上人的,你一个男孩子学了也没用,不用这么伤心!以后喜欢什么样的,可以叫小八买给你呀!”琴芷韵冲小七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她在感情方面也是过来人,这些天来,将小八看小七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早就看了个清楚,可是见这白小七似乎并不知情,便想帮帮他们。
小七见状,知道琴芷韵又误会了他们,便赶忙解释道:“芷韵姐,我们真不是……”
“爱了就是爱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那天在邀月阁你和小八做的事,初和都和我们说了!”琴芷韵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看着小七。“你再这么否认,怕是要伤了小八的心呀!”
小七闻言在心里暗骂着,聂初和这个大嘴巴,什么都说,等他回来一定要撕了他的嘴!
小七见争辩不过,便也懒得解释了,转而问道:“芷韵姐,你和夏瑾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琴芷韵看了一眼小七,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说道:“就是俗套的英雄救美呀!有哪个女儿家不爱英雄呢?”
小七一听来了兴趣,催促道:“芷韵姐,你快说说,夏瑾这个闷葫芦是怎么英雄救美的啊!”
被小七这么一问,琴芷韵脸上泛起一阵幸福的笑,并且陷入了回忆之中,开口讲道:“那一年宗门大比之后,我同父亲在回宗门的路上,因为一时贪玩儿,便和父亲走散了……是不是很像说书人常说的那些故事一样?”琴芷韵自嘲的笑了笑。
“那然后呢?”白小七可没听过什么说书人的故事,更是从未听说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听着琴芷韵讲她和夏瑾的定情之事便来了兴致,想听她说下去。
“然后呀,我就遇到了山匪,当时我根本没什么功力,见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山匪之后害怕极了,他们将我团团围住,要抢我身上的银子,还说要将我抓住卖到别的地方去……”琴芷韵脸上露出一些后怕。
“我被他们打成重伤,毫无反抗之力,就在我觉得自己要完了的时候,夏瑾突然冲了出来,将那些山匪打的满地找牙,你不知道,他当时那个样子好看极了。”说到这里琴芷韵一脸骄傲,双目放光。
“后来他和聂初和将我送回了我们常山派,父亲见他二人无处可去便将他们收入门下。”
“夏瑾平时看上去是个闷葫芦,可却真的把我放在心上,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爱穿什么衣服,喜欢什么颜色,说过什么话,即便是再小的事,只要我提过,他就能办到。”
“有一次,我得了伤寒,烧的糊涂了,一直念叨着要看樱花,可是数九寒天的,上哪去找樱花呀!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可唯独夏瑾上了心。”
“他翻遍了典籍,找到了一个残缺的草木复苏术,便练了起来。残缺的功法哪能练呀,他到是不要命,真的就练了,不光练了,还险些走火入魔!幸好我父亲及时发现阻止了他。”
“之后他也没放弃,自己琢磨了好久,终是有所得,那天他把我叫到樱花树下,说让我看樱花。”
“可是他在树下鼓捣了半天也没有半朵花,手和脸都冻得通红,我实在看不过,便说算了。就在我拉着他要离开的时候,那树上终是开了一朵花,夏瑾见状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孩子,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让我看。”
“你不知道,他拉着我的那只手都冻僵了,那冰凉的温度我到现在都记得。”说到这里,琴芷韵眼里满是心疼和感动。“虽然只有一朵樱花,但却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朵。”
“你说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你,在乎你的人,你怎么能不爱他呢?”琴芷韵幸福的笑着。
“就这样,我们瞒着我父母在一起了,可他觉得瞒着父母偷偷在一起是委屈了我,即便在一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有损我的清誉。所以,第二年冬天便向我父亲提了亲。可是像我们这种小宗门最是重视门当户对,家世背景了,像他这种连自己身世都不知道的孤儿,我父亲又怎么能同意呢?”
“父亲将他赶了出去,他就跪在大雪里三天三夜未起身,我也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最后我以死相逼,父亲才同意了我们,等我再看到他时,他已经冻僵了,再晚一些怕是活不成了!最后人是救过来了,可却留下了一些隐疾,一到阴天下雨,天气寒冷的时候,他的双膝便会如针扎般疼痛,严重的时候连路都走不了。”
“父亲虽然同意了我们在一起,却也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夏瑾带着我离开了常山派,他说一定要在江湖上混出个样来,带着我风风光光的回到常山派,让我父亲知道我没有选错人!”琴芷韵一脸幸福的说着。
“后来正巧永安王牧云澈,到常山派寻求帮助,聂初和便主动请缨帮助牧云澈,他也是为了帮我和夏瑾找到安身之处,所以和永安王说要带着夏瑾,永安王便同意了。”琴芷韵笑着将她的故事讲完。
一旁的小七却听的意犹未尽,被夏瑾和琴芷韵的爱情所打动。“夏瑾真是个好人呀!”
“你也不用羡慕我,今后你也会遇到自己的良人的!”琴芷韵看着小七一脸感慨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了一眼一旁正对着小七发呆的小八,意有所指的说道。
“芷韵姐,那夏瑾和你说过的最让你感动的话是什么啊?”白小七依旧好奇的追问着,琴芷韵和夏瑾的感情是她从未经历过,也从未听说过的,一时间觉得非常激动和好奇。
“那年樱花开的正盛,他站在树下,温润如玉,彼时风来,吹起漫天花雨,他笑着对我说:‘韵儿,我心悦你,卿可知矣?’”
“想不到夏瑾这闷葫芦还挺会说话的!”小七有些意外的笑着,一脸羡慕的说道:“芷韵姐,我好羡慕你呀,有夏瑾这么好的良人!”
“你羡慕我作甚,每个人的姻缘际遇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救你出危难也是一种欢喜啊!你也要看看身边的人!”琴芷韵看着小七意有所指的说道,眼睛不时瞄着旁边的小八,暗示着木头一样的白小七。
可小七并没有察觉到琴芷韵的暗示,反而认真的想着琴芷韵说的话,心里盘算着身边的哪个人最符合琴芷韵说的人选。
白小七最先排除了云泽(云泽已经哭晕在厕所),因为她一直非常尊敬云泽,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师父。然后又想到了小八,小八是常常陪在她身边,从小到大同她一起经历过生死,可是好像自己保护他的时候多一点。
而且小八好像总是对自己有些疏离,也从没有送过她爱吃的东西给她,所以也排除掉了。
最后只剩下秦雨,一路走来都是秦雨在保护她,照顾她,常常给她买她最爱吃的桂花糕……这么一想,那秦雨难道就是自己的良人?
想到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良人,小七情不自禁的笑了,过几天她就要回太清宗去见秦雨,和他说:秦雨,我心悦你,你可知否?
想想就开心!想到此处小七已经抑制不住不断上扬的嘴角。
一旁的琴芷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这白小七终于开窍了,然后对她说,“怎么样,知道自己的良人是谁了吗?”
一旁的小八也一直注意着小七的表情,听见琴芷韵这么问,也有些激动,一脸期待的看着小七。
只听她说道:“知道了,是秦雨!”
琴芷韵闻言一呆,心道这秦雨又是谁?自己指点了半天,怎么就跑偏了呢?
坐在旁边的小八脸色瞬间一暗,低头垂眸,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