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是我不答应,还请阁主换个要求。”
佟修炎转身侧卧在软榻上,懒懒地说道:“本座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媳妇,所以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裴珠月正色道:“我方才说了不做违背良心之事,如果阁主非是这个要求,恕我难以从命。”
说完,她冷然转身。
而在她面前的是影月阁的十几个杀手,身后的佟修炎说道:“裴小姐与本座的爱妻情同姐妹,我们还是弄得不要太难看为好。”
裴珠月握紧了双拳,指甲扣进了肉里,她这算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裴珠月面色隐忍,再转过身时嘴角带着一抹笑:“那这段时间就劳烦阁主照顾了。”
先从长计议,她绝对不会让水莲心嫁给这等宵小之辈,水莲心要是因为佟修炎救了她就嫁给佟修炎,那她宁愿让塔木隼抓回去。
*
高阳国,京都皇宫。
盘龙的黄金座椅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稚气还未退去,脸蛋肥嘟嘟,却一本正经地板着脸。
他头戴珠帘金冠,身着玄色龙袍,衣衫上金线绣得五爪金龙威武张扬,小孩正是高阳国幼帝蔺长乐。
此时,朝堂之上朝臣正在激烈的讨论与西丘国的战事,一方主和,一方主站。
一方认为长期征战,致徭役加重,长此以往恐会引起民怨,还有镇西将军被生擒,镇西军士气低落,此时再战恐会继续失利。
一方认为高阳应当固守国土,绝不让出一分一毫的土地,否则高阳国威荡然无存。
“皇上,臣认为应当答应西丘的条件,连续战乱影响边境贸易,仅一年的收入就高于井州城的价值,并且井州城建立不过数年就发展到如今局面,以我高阳的实力很快就能建造出第二座荆州城,最重要的是此举能换百姓安宁,还能换回镇西将军,有镇西将军在往后若要打回来并不难。”
一名武将当即冷嗤嘲讽,一点面子也不给:“鼠辈,敌人都打到家门口抓了家里人都还想着委屈求全,今日西丘国来了你让一城,明日吕国来了再让一城,后日梁国来了再让一城,大家还商议什么都回去睡觉得了。”
“粗鄙之语!”
“老子就粗鄙怎么了?总比你们这些鼠辈强!”
“你骂谁鼠辈!”
“谁应谁就是,我呸!”
蔺伯苏坐在蔺长乐身侧不置一词,淡漠地看着底下两帮人马骂骂咧咧。
蔺长乐本想开口组织,但偷偷看了眼自家皇叔淡定地坐着,他也就理了理领子在龙椅上坐的端端正正。
最终是司马慎结束了这场激烈的大型争吵。
“成何体统!”站在百官之前的司马慎厉声呵斥:“朝堂之上,一个个竟如泼妇骂街一般。”
大殿之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蔺长乐轻咳了两声,终于轮到他说话了:“对于此事丞相有何高见?”
司马慎握着象笏走到了大殿中央,躬身道:“依臣拙见,当下西丘国元气大伤,我们应当趁机调兵往西,全力进攻西丘国,以扬国威。”
蔺长乐蹙着眉,脆生生地说道:“可如今裴将军在他们手上,若我们冒然进攻,恐怕裴将军就危险了。”
司马慎哀叹道:“裴将军乃高阳重臣,若不幸战亡是高阳的损失,但裴将军高义,他若知道我们因为他而放弃攻打西丘,放弃战胜的机会,更甚是用一座城池换他性命,他会如何自处?”
蔺长乐澄澈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之色,他看向身侧的蔺伯苏问道:“皇叔你怎么看?”
司马慎握着象笏的手收紧了几分。
蔺伯苏看向司马慎道:“臣觉得丞相说的有理,我们应当立刻将西丘国的使节送回去,同时调遣东南北三路兵马,全力攻打西丘国。”
司马慎蓦地抬头看向蔺伯苏,心道蔺伯苏在搞什么鬼,蔺伯苏向来与他不和,朝廷之上也一直是争锋相对。
蔺长乐的小脸也皱了起来,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皇叔虽然已经和皇婶和离,但皇叔心中还是有皇婶的,定然会护皇婶及其家人安全,当下镇西将军还有皇婶都还被困在西丘,怎么还会支持在这个节骨眼攻打西丘。
疑惑之中,他又看到蔺伯苏跟他点头示意,那这事确实不是他听错了。
下朝后,蔺长乐让蔺伯苏随他去了御书房,再次问道:“皇叔,我们真的要攻打西丘国?”
“自然,陛下圣旨都下了。”
蔺长乐抿了抿唇,人小鬼大地问道:“皇叔,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蔺伯苏危险地眯起了眼,勾起手指就敲在蔺长乐的脑门上,道:“没大没小。”
蔺长乐揉着脑门鼓起了嘴,道:“皇叔才没大没小,朕可是皇帝,你怎么能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