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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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那些白眼,那些鄙视,已经让我变成了一个对于尊严有着强烈需求的骄傲之人,年轻的时候,更是骄傲绝顶。所以,当从何勇口中得知消息之时,我决定要参与斗殴,却也拒绝了他邀我一起去一林那里吃晚饭之后,再一同前去的提议。

自己的事,自己扛;别人的饭,不请绝不去,就算是朋友也一样。

这,就是我当时的心态,很装,很傻,很天真,却也很可爱。

只是,这份可爱早已离我远去,不再回来。

如果没有我变态的骄傲,和我关系最好的皮铁明不会临时决定陪我一起,单独前往,何勇、鸭子两人也不会因为担心我们,而缺席了一林的宴席。

如果没有上面的一切。

现在,我与何勇就不会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有余悸地醒来,缅怀着那些同生共死的朋友与刻骨铭心的往事,却发现自己如今唯一拥有的只是那一句“大哥”的名声。

鸭子也不会在生活中完全沦落,沉迷于毒品给予的虚幻美好,游走于生与死的边缘,痛苦不堪。皮铁明

可能一如凡人,下班无事,牵着妻儿,走过路边,看着你,礼貌客气地淡淡一笑……

现在的我们也许还是朋友,闲暇一聚,彼此的身上,不会有那么多的沧桑与感概,而会增添几分平常人的快乐与简单。

一如当年,那四个小镇上青涩简单,意气风发的少年。

讽刺的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果。

最终,在那个漆黑的深夜,我们四人还是顺从命运的轨迹走向了各自同样漆黑的宿命,以及宿命开始的那座桥。

大概是晚上十点四十的样子,我和何勇、鸭子、皮铁明四人踏上了九镇大桥。我本以为,桥上早就是剑拨弩张,一触即发的状态了。

但是亲眼看到桥上情况的那一刻,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桥不大,也不长,三四十米的样子。一眼看过去,桥对面,靠彤阳方向的那边已经聚集了十来二十个人,三五成群地在那里抽烟聊天,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些人手上有着明晃晃的寒光一闪而过。

而桥的这一头,除了我们形单影只的四个人,居然连一根人毛都没有再见到。

过了一段时间,那边还在断断续续有人赶来,而我们这边依旧毫无动静。

刚开始,我并没有多问。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对于打流、摆场这些江湖事来说,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是一个菜鸟,问多了,只会更加丢人,更加露怯。

所以,虽然心里有些害怕,有些担忧,有些焦急,我一直都是忍着的。但是,随着对面人群聚集所形成的黑色越来越浓,我们兄弟四人之间的气氛也渐渐开始微妙起来。

没有人说话,可我们都清晰地察觉到空气中仿佛有着一些无处不在的弦,紧紧缠在每个人的心尖,越拉越紧。

如我一样不曾打流的皮铁明脸色煞白,紧抿双唇,一根连着一根的抽烟,黑暗中,两指之间的一点烟火颤得让我心慌。何勇和鸭子脸上那种强作轻松的样子也越来越淡,变得搔首弄姿,坐立不安。

我终于下定决心,抛开虚伪的自尊,将满腹的恐惧与担忧说出了口:

“何勇,一林怎么和你说的?是十一点沙?”

“是的,没问题,应该在路上哒。一林这个人你又不是不晓得?打架他还会不在场啊?不碍事!”

何勇回答的声音出奇的浑厚响亮,豪气万千,却让我更加清楚地听出了强装镇定的感觉。

但我只能点头。

因为,原本来说,一林确实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五分钟之后,当我听到桥对面发出了一阵巨大的起哄声,那帮人开始兴冲冲走向我们四人之时。所有的镇定被完全击溃,我知道,他们的大哥闯波儿来了,而我们的“大哥”一林不会来了。

是的,一林不会来了。

因为,他早就已经来过。

在很多西方国家,为了节约能源,都实行了一种人为规定时间的制度,称之为“日光节约时间”或者“夏令时”。

有些年轻的朋友也许不知道,在中国也曾经实行过这种制度。

从一九八六年四月开始到一九九一年结束,整整六年。

每年从四月中旬第一个星期日的凌晨北京时间两点整,将时钟拨快一个小时,夏令时开始;到当年九月中旬第一个星期日的凌晨两点整,再将时钟拨回一个小时,夏时令结束。

当时的中国政府同样为了节约能源,而实施了夏时制。有没有起到预料中的作用我不晓得。

不过,这个制度害惨了我们兄弟四人,却是千真万确的。

那个年代还没有提倡“三个戴表”,人们普遍也很穷,打流的也一样。所以,有钱带表的不多。

一林有钱,有表,却没文化。

读完初中就退学之后,平时的他只晓得喝酒、打架、泡妞、赚钱。并不喜欢看电视,更不喜欢看新闻,因此,他并不知道打架的前一天,夏令时已经结束了。

那一天,他喊了很多人,喝了很多酒。当所有人都喝得血往上涌,豪气万千之后,一林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于是,满脸红光、兴奋不已的他,习惯性地在打架之前一把撕掉上衣,高声令下,带着人浩浩荡荡开向了九镇大桥。

然后,他们在深夜的河风中,站了差不多整整一个小时。

终于,对面来了两三个人,喝多了的一林他们,就如同见到了宝一样疯狂地对着那几个人扑了过去。对面的人不是傻逼,一看时间未到,这边的疯子居然就开始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转头就跑。

寂寞地望着大桥对面空无一人的彤阳方向和那几位飞快逃跑者的背影。

一林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显示的夏令时十一点,仰天长叹,向着彤阳重重吐出了一口浓痰,怀着满腔对于闯波儿的鄙视与难酬壮志。

他带人转身离去,回家安眠。

一林是条猛汉,但他不能当大哥。因为他太年轻,太好斗,太冲动,太嚣张。

他之所以能成为大哥的最大原因,是他有个哥哥。

“跛爷保长,胡少飞强;唐五一林,猴儿敢闯”

这句话里面的唐五就是他的亲哥哥。

唐五和唐一林虽然是一母所生,性格却完全相反。唐五要更加老练,也更加可怕的多。如果闯波儿约一林摆场这件事让他知道了,他一定可以完美的解决。

可惜,屁大点的九镇,这么大的事,他却硬是不知道。

一是他弟弟故意瞒住了他。一林打了很多架,可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名动八方的重量级大哥。这样的终极对决,他已经期待了太久,而今机会终于到来。他生怕八面玲珑的老哥知道后,解决的太完美了,自己打不成架,什么风头都出不了,什么瘾都过不成。

二是唐五当天并不在九镇。他在市内,他要帮一个人去办另外一个人。要他帮忙的人叫做李杰,当时我们市的头号大哥。

他要办的人则有一个现在的我市江湖中人非常熟悉,几乎成了传奇的名字。

廖光惠。

这是后话,日后再提。

一林与我们兄弟活在不同的时空,唐五则对整件事都茫然不知,置身事外。

所以,当闯波儿带着一大帮人走向我们兄弟四人,而年轻倔强、不知天高地厚,只晓得充牛逼的我们又不愿意抹开老脸,扭头就逃的时候。

留给我们的道路也就只有以卵击石,孤身面对这样一条了。

我们已经没得选择。

只不过,那一刻,我的脑海除了极度的紧张与害怕之外,还中冒出了一句话,我认为另外三人想的应该也和我相同。

那就是:

一林,日你娘!

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闯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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