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_1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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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之前,我们市的码头就已经初具规模,差不多整个中国大西南的物质如果要想通过水运外流,我们市都是必经之路。

建国之初的一段时间,政府也曾经在我市水运上下过一点力气。

只是,在不久之后,全国都陷入到政治斗争的狂热之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市的码头也开始一步步的败落起来。

浩劫过去了,经济开始发展。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世界已经不再叫做世界,叫做地球村。

于是,海运空运发达的地方成为了领头羊,而我们这样闭塞的内陆之地,衰落的迹象却越来越明显。再加上公路建设日趋完善,陆云四通八达,兴旺百年的老码头终于走到了死亡的这一天。

我们的车子缓缓地行驶在被两旁仓库包夹的水泥道上,没有灯光,没有热火朝天的搬运工人,甚至连值班的人员都见不到一个。

有的只是灰蒙蒙的建筑,屋角的杂草,墙壁上扭曲的光影,不知名的怪异响动,与时不时在车灯之下飞逝而过的野猫。

我仔细地辨认着仓库大门上方斑驳却依旧硕大的数字号码。

“一、二、七、九……”

当十一号仓库出现在眼前时,我要雷震子将车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卡车也纷纷停下,卡车明亮的大灯透过玻璃,将我们车厢里面照得一片惨白。

“三哥,还没到,是十七号。”

“嗯,我晓得”

边说,我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条路的尽头,是几艘停泊在岸边的船只。一路上,顺着号码数下来,都是两两对应交错的排列。廖军放木材的仓库是十七号,前方四五十米外,仅隔两栋楼的那一个应该就是。

这么多车,在这么安静的夜晚,停在正门外,谁都能听见。

所以,我们不能太靠近。

我掏出荷包,走向了第一个司机:

“哎,师傅。”

“怎么了,是不是到了啊。快点搞啊,我还要赶回去歇一个回笼觉的。”

方头大耳的司机看样子,不是很高兴。

我懒得搭话,登上车旁的踏脚板,直接将从荷包掏出的五十元钱递了过去:

“来,师傅,帮个忙。你看啊,这里是十一号,那边过去两栋,就是十七号,我现在先过去。麻烦你通知下其他人,把大灯关掉,车子莫熄火,就在这里等一下,我搞完事了,叫你们,你们马上过来搬。”

“哦,好好好好,太客气哒。你慢点忙,不碍事,我去跟他们说,我去说。”

看着那个司机走出驾驶室,小跑往后方之后,我走回了自己的中巴车上:

“牯牛,把后头的包拿出来。”

牯牛闻言,转过身去,吃力地趴在椅背上,将提包从后头递给了我。

包正是几个小时前给谢春枝看的那个包。

我打开拉链,犹豫了一下之后,将斧头递给了牯牛,三把杀猪刀,我和癫子一人一把,给雷震子留了一把。那把猎枪,打开保险,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我给了缺牙齿。

这样做,我是有着特殊考虑的。

这批木材不是一个小数目,廖军敢动,肯定也就不会只听我一句话马上轻易放手,更何况还有大名鼎鼎的洪武在这里压阵。

那么,进去之后,很有可能就要动手办人。

假设一旦动了手,除了我本人之外,最为骨干的力量当然就是牯牛和癫子。

但是那个年代,并不像之后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风云际会的那几年。那几年,真正出来混的,想方设法都要搞把枪,而且敢开枪的大有人在,隔三差五就出个枪案。

当时,也有枪案,可是不多,基本都发生在市区或者县城等江湖势力更复杂的地方,九镇从来没有。

枪这个玩意就像是吸毒,一旦碰了,就离不开了;但是如果从来没碰过,打心底就会有种恐惧和抗拒。

我从来没有开过枪,那一晚,我也压根就不准备用它。

这把枪,我找将军借过来的目的,是因为考虑到洪武在,局势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用来壮声势,吓唬人的。

真正办事靠的还是刀和斧头。

所以,我把枪给了原本不要他来,却死活硬要跟着来,第一次踏入江湖的缺牙齿。

我的本意并不是看得起他,相反,是觉得这样一个半大小子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错了。

在九镇,从我八九年开始打流,前前后后一二十年间,出了很多胆大包天的人。

但是,如果非要评出其中胆子最大的前五名的话,缺牙齿肯定排不上一二,却也绝对可以占据一席之地。

九镇的老人说一个人好奇心重,胆子又大,有句老话,叫做:

“打张飞,捶李逵,揪骡子鸡巴,踢地雷”。

缺牙齿就是这样一个人。

站在十七号仓库的正门前,将兴冲冲想要去砸门的缺牙齿一把扒拉到自己的背后,再看着癫子和牯牛一左一右靠在了门边之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砸在了门上。

“咚~~~”

我虽然刻意将手劲控制的很小。但是,清脆的敲击声依然响彻在了寂静的夜空。

房里没有任何声音。

过了良久,我又敲了一下。

里面好像隐隐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动。

又过了半天,我再敲了一下。

这次,房里有人说话了:

“哪个?”

我握紧了放在背后的杀猪刀刀把,将左手食指竖在嘴唇前,转头示意缺牙齿不要作声。缺牙齿飞快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样子,眼睛在黑暗当中居然发出了晶亮的光芒。

房里再次安静了下去。

在这样的沉默中,又过了一两分钟之后,我抬起了手,这次,我猛地一下砸在了门上,劣质的卷闸门上以我的拳头落点为中心,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带起了阵阵“哗啦啦”的聒噪。

“哪个?我捅你娘,深更半夜,有个鬼啊?”

在极度的安宁下,屋内愤怒的喝骂声显得如此的刺耳。

不待喝骂声停止,我伸出手再次重重击打在了门上。

果然,屋内一下爆发了开来:

“哪个啊??????九伢儿,你去看下,妈了个逼的,是不是有个鬼。”

第一眼看到这个仓库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没有办法强行打开。卷闸门的门锁是在下面,要撬开,我们并没有适合的工具不说,就算我们强行将门撬开了,还需要往上拉起一道足够让人进入的空隙。这样的话,屋里的人也有充足的准备时间来做出反应。

我们想了几种方法,比如说装警察或者是装作谢春枝出事了,来通知的人。

但是,觉得都不太妥当。

所以,最后,我选择了这样一个有些笨却也应该有效的办法。

装神弄鬼!

人都有好奇心,而且,人睡觉时被人不断打扰一定会不耐烦,这两点加起来,值得我赌一赌。

听着门里响起的脚步声,我知道。

这次,我又赌赢了!

踏前一步,对着癫子和牯牛一招手,我将藏在背后的杀猪刀抽了出来。

一张满脸横肉的面孔从下方门缝中探了出来,出现在我面前尺许的距离之外,右掌还在不断揉搓着膨胀浮肿的双眼。我从躲藏的墙边飞快踏前,伸出手,在此人还没有完全弄清情况的那一刻,一把扯住他额头上的头发,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拉,手里的杀猪刀摆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那个人僵在了原地,双眼和嘴巴同时大大张开,浓郁的起床气,从嘴巴里面直直碰到了我的鼻腔。

“哗啦啦~~~~”

身后的牯牛和另一边的癫子同时用力,一把掀开大门,我们蜂拥而入。

“都莫动!!!!”

一股混合了木材特有干燥味道,酒菜味道与人体汗味的闷热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的景象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仓库,整齐码放的木材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在木材与大门之间的有限空地上,摆着一张简易的塑料桌子,桌上铺满了吃喝剩下的酒菜,桌旁铺着几床凉席,席子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个人,其中居然还有一个仅仅穿着内裤与胸罩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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