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_1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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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造物主用七天时间赐予了我们一个丰富多彩的立体世界;然后,为了让我们去了解它,又给了我们六感,使我们可以去观察、去聆听、去品尝,去触摸、去思考。当然,也能够去闻。

每个远离家乡经历了岁月的人的脑海中,难免都会有一些若隐若现,却绝对不曾忘记的气味存在于记忆的某个最深处,也许是一个女人的体香,也许是灶台上母亲做出的饭菜,也许是枕头上的一点汗渍……

无论如何,一旦机缘巧合之下被偶然触动了,这种种气味所代表的往昔,就会像是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我也一样。

我永远都忘不掉那些年间的九镇,每逢夏天,玉白色的栀子花盛开在街道的两旁,人们在树上随便采下两朵,放于半碗清水当中,一天之内,飘洒满屋,吹之不散的迷人味道。

下面,就是一段发生在花开之时,虽不美好,却带着难忘花香的故事。

“三月桃花,七月栀子,年轻后生,俊俏妹子。”

这是九镇的一首歌谣。

九镇向来盛产栀子花。

我的游戏厅门前往左三四米处就有两颗栀子树,此刻,花开正浓。

树下有个小摊,卖馄饨。

陈家嗲嗲和陈家姆妈的夫妻馄饨。

老妈子剁馅,老倌子包,包好之后,头也不抬,左手揭开锅盖,右手抓住砧板一抖,混沌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自己飞入了沸腾的水中。

摊子旁边有一根绳子,一头系在栀子树上,一头系在孙儿腰间,任他玩耍,自由自在。

这是一派典型九镇人勤劳却悠闲的市井生活。

站在游戏厅门口,看着眼前这生趣盎然的平常一幕,在夏日清晨阵阵扑面而来的凉爽清风当中,我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陈家小孙子的光屁股上面,然后,故意不去瞧他迷惑中带着些愤怒的眼神,高声喊道:

“陈嗲,搞碗馄饨,三两,多放点香葱啊。”

“要得,就来,三毛儿,你先坐。”

靠着树干,闻着栀子花与馄饨的混合香味,我在长条凳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这段日子以来,处理了几个调皮的司机与买方,杀鸡儆猴之后,运输的生意已经不再需要我自己去继续打理,我把他交给了癫子和已经辞去了杀狗工作的牯牛;游戏厅则有雷震子与缺牙齿管着。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更是好像已经离我而去。

我就这样闲散富足地过着我自己的小日子。

至今,我常常都会想,如果我能够一直这样过下去的话,会怎么样?会不会拥有我现在如此渴望却不可得那些幸福。

我不知道。

每一次,我给自己的答案都会不同。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机会。

胡少爷饭店开业那天,胡少强与一林当众翻脸,并且点出那一笔隐藏很久的宿怨之后,我就已经预料到风暴迟早会来。

所以,当陈家姆妈把一大碗清汤白水,飘着香葱的馄饨端到我面前,而我掐灭手上的烟准备开吃,眼角却看见不远处,一摇三摆,明显是对我走过来的那几个人时,我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

我只是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丝最为和气、客套的笑容,大声说:

“哎呀,三少爷,稀客啊!一大早怎么跑到这里来哒啊?来来来,坐下,一路吃两碗。”

这段时间以来,九镇出现了两股声势颇盛的新生势力。

一个是缺牙齿游小环。

市区码头仓库里面的那一声枪响,就像是洪钟大吕般,敲出了缺牙齿生命中的另一个开端。

世界上小流子最多的地方不是街头。

是学校。

缺牙齿是学生,他有着先天优势。

显然,他也充分利用了这种优势。

他几乎是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气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归拢了九镇中学那一批无心读书,一心想要出来混的痞子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小弟众多的年轻大哥。

所幸的是,意气飞扬之后的缺牙齿依旧是我的人,他依旧对我非常依赖,也非常尊敬。

他是我的助力,而不是威胁。

另外一个就不同了。

另外一个人就是胡特勒。

但是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胡特勒,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三少爷”。

三少爷就是下街胡氏兄弟的老三,胡少强。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这句话用在胡少强的身上完全没错,合适之极。

刚来到九镇之时,胡少强身上就体现出了暴力与嚣张的一面。当街刀砍九镇大哥唐五的亲弟弟一林与头马何勇,虽然让他有了些名气,人们却也最多认为是酒壮人胆,无心而为的一场小小斗殴。更何况那时,他的哥哥胡少立还没有回来,他毕竟还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小流子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现在就不同了。

现在的他和缺牙齿一样,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是远比缺牙齿更加强大,也更加可怕得多的人。

巨龙大酒店开业之后不久,胡少立就回到了牯牛山,继续做起了日进斗金的矿产生意,唯一没有打流的老二胡少飞则去了市区读书。于是巨龙大酒店的管理权就全部交到了三弟胡少强的手上。

那一天开始,生意兴隆的巨龙大酒店也就变成了胡少强身上的一把利器。

在财富的支持下,他的杀心如同浇了化肥一般的水稻,飞快地成长了起来。

当时,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可怜的疯子鲁汉儿就是被胡少强所杀。所以,胡少强身上那种绝对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可言的作风,第一次被大众所熟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一件在美国,会被判上一级重罪的事。

事件发生的时间是在巨龙大酒店开业之后大概两三个星期左右的某个傍晚,地点就在巨龙大酒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属于大多数的世界,如果有人不幸成为了少数分子,那么他的一生将会注定艰难。比如伽利略,比如布鲁诺,比如遇罗克,比如林昭,比如黄万里,比如残疾人,比如……同性恋。

九镇中心完小有一个姓陈的民办教师,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纪,高高瘦瘦,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来往,戴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整天除了傍晚上街闲逛一下之外,就是呆在学校分给他的一间旧平房里面看书。

每个人都觉得他奇怪。那个年代中,这样的年纪还没有结婚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而何况,从来没有人见他与任何女人打过交道。平日里,女性同事,女性熟人与他打招呼,也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冷冰冰三言两语说完走人。

慢慢的,那些最初仰慕过他的或是勾搭过他的女人遭受到无数次的拒绝之后,在时间的推移之中,变得开始仇视起他来,再加上无数好事者的添油加醋,一时之间,陈老师是个天阉,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没有卵蛋,心理变态等等这样的流言开始在九镇的市面上风传。

这样一来,陈老师也就越发的低调,越发的沉默了,甚至连傍晚上街闲逛的习惯都开始慢慢减少。

直到巨龙大酒店开张。

巨龙大酒店开业的时候,胡少立从九镇周围乡下招来了一批服务员,有男有女,都是十五六七八岁,二十不到的年纪。

其中,有一个姓罗的小男孩,好像是住在九镇附近一个叫做桃树垭的乡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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