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别提螳螂之中,还混了个自己的探子。
史大川等人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会输的理由,实在是运气有点好。
对方要入阵,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宗主大人一脸尽在掌握的表情,史大川也不好意思张口询问,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干就完事了。
座上的白逸尘思索着,顺利的话,对方可能明早就能破阵,既然是圣尊机遇,那么在场的三名合道肯定都会进去。
那么就不着急了,等对方全进去了,让金中善给个信,先去把外面的两宗门人灭了,然后关门打狗。
嗯,真是轻松又完美的计划。
白大宗主自恋的想到。
飞舟内众人都在原地打坐,时刻准备以巅峰状态开始战斗。
趁着没事,白逸尘便将卫灿带回来的一些毒虫体内的毒囊全部取出,炼制成了两枚毒丹,交给他们二人,以防万一。
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毒修,炼制出的毒丹只有偷袭才管用。据说真正的毒修,哪怕你跟他同一处呼吸,都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身中其毒。
想到这里,白逸尘更加坚定了将沐怜珊收入门下的决心,哪怕骗也得骗来。
到时候一打架,特别是这种群架,白大宗主只需大手一挥,静静的站在后方欣赏表演就行,多好。
这边白大宗主打着小算盘,另一边,赵正初已经开始了破阵。
只见他双手掐印,那些布置好的阵旗顿时亮起,一座原本虚幻的大阵,忽的显现出来。
一步踏入,刺眼的光芒让赵正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已经身处另一处地方,一个记忆中,有些熟悉的地方。
“相公,我用小红豆和薏米给你煮了些粥,你这天天熬夜看书,快些喝了去去湿气。”
看着眼前的面孔,赵正初突然有些恍惚,这张脸,自己多少年没有看到过了?
“相公?你没事吧相公。”
“哦,刚刚走神了。”赵正初答道,陷入回忆。
幻境的真实,让赵正初对那半步长生者前辈的手段感到震惊,庆幸自己有所准备。眼下,只要跟着幻境的节奏走,慢慢寻找突破口便好。
阵法外,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赵正初依然保持着跨出一步的姿势,在其身旁,围绕着五滴鲜血。
旁人看不出门道,也只能干等着,突然,一股强盛的气息从赵正初体内爆发开来,一滴鲜血猛地化成一枚符文,飞向了远处的一棵老槐树,赵正初停滞许久的脚步,终于再次迈出。
血壶道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得嘀咕道:“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
兰老魔不屑的冷哼一声:“依仗外物终究是下乘,唯有自身强悍,才能成就长生!”
血壶道人也不反驳,大道三千,任何一条走到极致,皆能成就长生,无非是个人理念不同罢了。
他关心的是这赵正初阵法上的造诣,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后需要更加小心一些。
到了次日中午,赵正初身旁的最后一滴鲜血,终于化为一枚符文,飞向了前方某处,一直紧闭双目的赵正初,此刻睁开双眼,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大喝:“破!”
前方的景色一阵虚幻,原本一片岩壁的地方,此刻却渐渐露出了一扇虚幻的大门。
“成了!”赵正明深呼一口气,颇有些自傲的说道:“虽然时间有些久,但这种阵法,还是难不倒我赵某人的。”
血壶道人大笑出声:“赵宗主辛苦了,如今阵法破掉,算是过了第一关,但我等万万不可松懈,进入这洞府之后,恐怕才是真正的考验!”
赵正初与兰老魔皆点头,机遇往往与危机并存,谁也不知道洞府中有什么,何况这里面有着半步长生者的传承,不得不谨慎。
三人调整好状态后,缓缓的推开了大门,一同走了进去。
众人看向打开的洞府大门,却没有人进去,和三个合道修士抢夺机缘,除了疯子没人敢做。
赵忠明对陈旭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安排一众弟子行动了起来。
影魔道宗为了减少风险,血壶道人与兰老魔并未带宗门弟子,当然,这二人也不觉得一群不到合道的人能威胁到自己什么。
金中善依然在阵法边缘的树下,借助丹药,伤势也恢复了七八分,看着赵忠明等人正在专心的布置着什么,抓住机会的他连忙跑向阵外。
然而他的行动终究瞒不过八品破法修士的眼睛。
赵忠明玩味的冲着雪豹说道:“你看,他终究还是跑了,是不是很失望啊。”
见雪豹双目无神的样子,赵忠明似乎一下没了兴致,摆了摆手:“陈旭,你去将那雪豹散人处理了吧。”
陈旭微微点头,身形顿时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金中善手中的玉简可没有查看飞舟定位的权限,此时他只能不断的发讯求援,并凭借感觉朝着一个方向疯狂逃跑。
走出阵法的那一刻,金中善就明白对方必定会前来除掉自己,而身后若有若无的破空声,显然是对方想要慢慢的玩死自己。
但是,这样更好!
金中善狰狞着双目,讯息已经发出去,自己留了个心眼说有些情报需要当面汇报,天衍道宗只要不是莽夫,就必定会来救自己。
噗的一声,金中善的右腿被一道法力贯穿,顿时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陈旭的声音远远传来:“继续跑啊。”
尝试着止血,但那陈旭的法力残留在内,根本止不住。
“逃,坚持,天衍道宗的人马上到了!”飞舟上神秘的公子,此刻成了金中善手中最后一刻救命稻草。
金中善身体的各处不断被贯穿,血液的大量流失,即便是七品境界,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只有那一抹意志强称着他不断的前行。
双脚失去了知觉,就用手。
手废了,就用下巴顶着缓慢前行。
“就是这种感觉,挣扎,最后死去!”陈旭双用近乎病态的声音说道。
由于一些原因他积攒了过多的压力,解压方法就是折磨这些充满求生欲望的人,一点点将对方的希望撕裂,亲手一点点的将其推向深渊,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又是一道真气射向金中善的后颈,金中善终于再也动弹不得。
陈旭缓缓落下,将金中善一脚踹翻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安心的去吧,我会用你的名字炼制一杆阵旗,每当我使用它的时候,我都能想起你今天苦苦挣扎的样子,也算是对你的祭奠!”
然而,金中善笑了,笑的异常灿烂。
就在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背后想起,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立。
“我的人,你也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