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荡耐着性子说:“李市长,蘑菇山煤矿是国营单位,镇领导没有管辖权,现在出事后却要她来承担责任,这样做不公平。”
“呵呵。”李天雄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是接着他居然直接把火烧到沈荡的身上:“沈市长,据我所知,你来光州当副市长,主管的就是安全生产。你一来到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按理说……呵呵。”
沈荡笑了笑,问道:“李市长这是要追究我的责任吗?”
李天雄没有明着回答,而是说:“沈市长,你主管安全生产,煤矿发生矿难,你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奇怪的是上面不但不追究,反而让你升到了常务副,我实在有些搞不懂。”
沈荡听完,不得不佩服李天雄的胆量,竟然敢当面质疑上级领导的决策。
他这是敲山震虎,还是真的肆无忌惮,抑或是智商太低呢?
沈荡此时也不再客气,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懂,要不……请李市长问一下易书记怎么样?”
易书记,即是横州市委书记易寒。
“呵呵。”李天雄笑着说:“沈市长不要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既然上级这样安排,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请你别介意哈,哈哈。”
沈荡微笑着说:“不介意,你是领导,提出这样的质疑是应该的。”
回到办公室,沈荡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就算李天雄说的话是他的真实想法,也不应该当着沈荡的面说出来,这是很愚蠢的做法。
一个刚刚上任的官员,怎么可能立刻得罪别的下属呢,预期是沈荡这个常务副。
要知道他这么做,就直接把沈荡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这是一般人的思维,但是沈荡却不这样想。
李天雄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
直到一周后,当李天雄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反对周晶莹升任副市长,而是极力推荐宝光区区长蒋月容升副市长后,沈荡才恍然大悟。
可惜的是,李天雄太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虽然他反对周晶莹升副市长时,得到了三个常委的赞同。
但是他提议提拔蒋月容升副市长,却遭到了大家的反对。
原因很简单,因为蒋月容以前和容贵福走得很近,虽然她没有出事,但是在这个议论没有消除之前,大家是不可能同意的。
开完会后,李天雄很是发愁,也暗暗恼怒,但是得不到大家的支持,他的提议就是个屁。
更要命的是,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蒋月容的耳朵里,接下来和李天雄幽会时,自然会耍点小脾气。
要安抚好她,李天雄没啥把握。
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他太过大胆,刚来没多久就想提拔蒋月容,这个动作引起了沈荡的警惕。
于是,他交给张红艳一个任务,让她派人监视蒋月容。
晚上十一点多,和李天雄幽会后的蒋月容打开家门,她的老公韩敏正在书房备课,听到门响急忙走出来。
这是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瘦弱男人,蒋月容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公为什么就胖不起来也壮不起来。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小科员,看到他虽然瘦一些,但还是蛮英俊的,最喜欢他的就是那一股斯文,说话慢斯条理的不温不火,觉得是个温柔的男人。
可是等到现在自己成熟之后,才知道当初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韩敏是够斯文、也够温柔,甚至在那啥的时候都是慢慢的,动作很轻柔,就算她发起很来打他的屁股叫他使劲,可他还是一样,骂他两句反而突然就败下阵来。
哎呀,蒋月容感觉嫁给这样的老公,还不如没有。
“回来啦,有没有喝醉呀?”
看到漂亮的老婆回来,韩敏连忙起身过来接过她的包,满脸笑容的打着招呼,让蒋月容感觉他的笑容里满是讨好的成分,心里就更加觉得他窝囊。
心里恼怒,说话的语气也很冲:“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我喝醉了还能回来?你看看你,平时叫你喝一点酒偏不喝,不喝酒不算,连烟都不抽一根,三十多岁下巴连根胡子都没有,连名字都……你说你哪里像个男人?”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被老婆这么说,肯定一个大耳刮子就过去了,但是韩敏却只是尴尬的笑道:“烟酒都是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多少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不沾烟酒,你倒好,反而埋怨我不沾烟酒,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蒋月容听得差点被气死!对于这个就算你扇他的左脸就会把右脸伸过来的男人,她已经没有心情说他了,只是说了句:“我累了,你今晚睡客房,不要打扰我。”
韩敏笑道:“好,那你先洗个热水澡再睡。对了,明天我要去中州学习,要一周后才回……”
话没说完,房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韩敏的笑容顿时凝固,深度近视眼流露出了痛苦的滋味。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从珠宝店回到小区,韩敏一路上都十分开心。
妻子蒋月容看中的那条钻石项链,终于被他咬着牙买了。
今天是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韩敏想给妻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到等会妻子突然看到自己回来,开心得像只小白鸽扑入自己怀里的可爱模样,正在上楼的韩敏甜蜜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了达到惊喜的效果,韩敏连开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妻子提前发现。
韩敏这么肯定老婆在家,是因为看到她的车就在楼下的停车位里。
门被悄悄打开,韩敏伸头进去,发现客厅没人,于是赶紧换鞋,蹑手蹑脚走进去。
悄悄把门关上,到厨房看看没人,便转向里面的卧室,心说难道老婆在洗澡?
刚刚走到卧室门外,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妻子只有在床上被韩敏弄得兴奋时才发出的叫声,韩敏一听到这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