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程氏。
专属于午间的新闻播报正在报道,很巧,恰好播放到程迦蓝出手的一幕。
“程氏从不养走狗......”清丽的女声徐徐传来,在偌大的总裁室颇为清晰。
不过显然正主儿并不在意,程迦蓝专心致志地处理文件,北冥瞮也一直未曾开口扰乱她的思绪。
气氛大好。
窗边,男人正削着梨,果皮轻薄,随着男人的动作层层落下,竟是一点都没有断掉。
“嚓嚓--”
空挡时间,程迦蓝看着北冥瞮,忽然觉得有种养成的既视感,明明狂浪无忌,在她面前却甘愿收起爪牙,纵然不见乖违的外表是假象,不过程迦蓝依旧喜欢。
长指捏住梨肉,手掌太大,倒是衬得果肉颇小,梨肉呈莹白色,汁水充盈,表层的果皮被他轻易削下,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极具美感。
莫名的,让程迦蓝联想到某种场面,譬如,活色生香的沉夜。
他,亦是如此动作,如此慢条斯理。
“想吃?”男声入耳,唤回思绪,程迦蓝那未曾遮掩的视线太过直白,北冥瞮怎么可能忽视?
“嗯,快点儿削。”程迦蓝优哉游哉地拿了个乔,语气分外跋扈。
听得北冥瞮失笑。
看着脊背挺拔刚硬的男人,程迦蓝心弦微动,上辈子,她当然怀疑过“秦泽励”的身份,只是意外丛生,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那时的她,铁了心地想要查真相,所以
数度选择了铤而走险,数度选择了忽视这个男人。
帝都
联邦当仁不让的金融中心,军工,房地产,ai仿生以及娱乐产业都能够全球在位列前茅。
北冥财团,原全球财团实力的,由于涉及的产业链极多,几代子弟所打拼下来的江山,数百年的积累成就了当今的商界霸主—
北冥财团,万亿身价也只是表明上的保守估计值而已,背后究竟如何是则秘闻。
以姓为名,是北冥财团的标志。
但商界的换新速度素来飞快,北冥财团的ai仿生产业链近几年被百慕洲的财团所赶超,在ai仿生领域,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财团在ai仿生领域与北冥财团齐名,实则专攻领域则为生化实验。
全球有过生化实验业务的公司,统统要向财团俯首称臣。
原因无他,只因是百慕洲的唯一霸主。
雄霸一方,无人敢与之争锋。
“阿励,我会让你早些回家。”忽然,程迦蓝说了一句,那长度可观的果皮瞬间断掉,啪的一声,声响清脆。
“怎么,不想?”程迦蓝扬起浅笑,手肘支撑在座椅扶手上,下颚被拳头撑起,微微上扬,面容一如既往的美艳。
“这么疼我?”北冥瞮沉笑着开口。
嘶哑的低音炮染上尼古丁的独特清冽气味,微醺的感触逼魂夺魄,鼓动着程迦蓝的耳朵。
“据悉,程氏新上位的总裁已不存在身体抱恙的问题,关于右耳本人以亲自澄清,已在康复阶段......”播报中,主持人的声音传遍总裁室的每一个角落。
“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在强撑?”说罢,程迦蓝张口咬住男人递来的果肉,果肉甘甜,她咬下一块,看着北冥瞮。
“爷,吃吧。”捏住对方手中的叉子,随即将果肉送到男人唇边,声线柔媚,敲动着心房,险些将北冥瞮的骨头震酥。
语调婉转,道不尽的柔与媚,从来都是令北冥瞮抓狂的源泉。
“很甜。”北冥瞮将果肉咽下,薄唇沾染着汁水,分外诱人,美色误人,妖精程度可不比小小女子要差,尤其是
某男故意将唇边的汁水拭去,动作撩人且随意。
“除了我,所有人的想法都无关紧要。”北冥瞮淡淡道,他的人,他来疼。
“这么多年不回去,没问题?”程迦蓝问他,语调轻缓。
她不是温室中的娇花,留他在身边么,只为全了自己想要时刻看着他的念头,茯苓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在亚马逊亦能轻松掀翻了天,根本无惧联邦的处事风格。
所以,董鹤鸣才会被揍到很惨。
“没问题,早就安排好了,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做。”平静的语气难掩霸气,闻言,程迦蓝微微眯眼。
“从前,我只当你不善玩攻心计,但如今看来,是我错得太离谱。”程迦蓝笑得皎洁。
“程总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以为知道一件事就是全部?”北冥瞮握住犯上作乱的玉足,抓着女人的脚踝,将人从座椅上拉到自己怀中。
“等回了家,我带你见家人,你会喜欢他们的。”北冥瞮凑过去亲亲女人的唇角,一吻轻柔而又绵长,带着丝缕询问与讨好的意味。
似是怕程迦蓝有所犹豫。
“啵。”捏着男人的下颚,用指腹狠狠捻揉,程迦蓝回吻。
“行,左右爷说了算,小程总除去听令,还能如何?”语速较快,没有任何停顿地开了口,北冥瞮唇边的笑意越发乍眼。
目目相觑,浓情四溢。
似氤氲的情,渡了程迦蓝逃出危机四伏的险境,亦拉着北冥瞮步步走出被情仇包围的魔咒。
联邦商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通过官方媒体报道的新闻,在联邦的任何一个地界都会被视为被官方认证。
一锤定音,莫过于此。
“二爷,封家放话,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您知道的整个帝都的官媒力量都是封家的囊中物,除非有人能撬动封少爷的态度,否则我们做不了主。”
“嘟嘟嘟。”通话立刻结束。
冰冷的声音反复荡漾,冷了人心。
“二爷,云溪城那边有消息了。”
“说。”沙哑的声音如同铁丝刮过木板,尖锐刺耳,被烧伤过后的手掌死死握住座椅,这只手的主人显然已在盛怒边缘。
封、御、庭!
“江大少忽然就没了消息,我们的人只查到他在那位新程总拢权示威的场合上出现过,据说褚思梵也在。”
“那个程迦蓝你们究竟怎么查的?不是说是个聋子么?”温庭筠语气森冷,若非这些年程氏与devil公会关系匪浅,温家何至于需要将主意打在一个区区小家族身上?
“是啊,消息不会有错的,但方才官媒的播报您也听到了,程迦蓝坐上程氏总裁之位后亲口承认自己的右耳已在康复,所以......”这事儿是板上钉钉啊,不过后半句话温家下人没胆子说。
“给我查江怀逸的下落,是死是活我必须知道。”温庭筠深呼吸,最初,他查到江怀逸此人在生化实验方面极有建树,索性便买通了他,让其为温家效力。
而此人也极有野心,算是个富家少爷。
但很快云溪城江家全家族覆灭,不等江怀逸归来便成了一方废土,事后,竟查到背后动手的人是程家!
而现在的程家于温家而言位置很关键,程氏与devil公会合作已成,获得暴利只是时间问题。
正巧江家命丧于程家之手,是程望熙做的还是程迦蓝所为都不要紧,江怀逸若想要复仇,直接端了程家即可。
有了一层关系,温庭筠想着先让江怀逸打动程迦蓝,最好将对方娶进门,女人么,稍稍勾勾手指,以怀柔政策攻略,根本不成问题。
结了婚的女人还不是任由江怀逸拿捏?
而且程望熙死亡对他们是个好消息,一个亡了父母又死了舅舅的女人想扛起偌大的公司?
做梦么?
不过,事实与他们设想的有所偏差,看向窗外飘零的片叶,温庭筠咬牙,他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