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突破天道壁垒,将他送去了另一个时空。
再睁眼,他正趴在教室的桌子上,耳边是嘈杂的说话声。
系统急声说:“第一个世界受到未知干扰,已关闭世界!”
“那陆长渊呢?”
“情况未明。”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
心绪依旧起伏不定,一口血卡在喉咙,险些撅了过去。
忽然,一只大手猛地拍了他一下:“你发什么呆?”
没忍住,萧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喂喂喂,我可没用力,你别碰瓷啊。”方远哇哇大叫,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何以桥是他的同桌,见他吐血,立刻起身,将方远推开几步,“他的身体还没好呢。”
自知理亏,方远努努嘴,嘟囔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随即,他邀请萧靖一起参加学校组织的户外活动。
一听户外活动,头都大了。
“我能不能不去?”萧靖说。
方远愣了愣,不解问:“不去,那你为什么报名?”
况且,接送的车辆都来了,同学们也准备好了,这时候才说不去,着实有些扫兴。
萧靖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给他报的名。
何以桥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你家人给报的名。”
言罢,他顿时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谁不知刁家人的德性。
“来了,出发咧——”
同学们背着行囊,皆欢欣鼓舞,纷纷跑出门外。
方远拎着背包,好话歹话,一通撒娇卖痴,推搡着萧靖出去。
上车后,吱吱喳喳不断。
热闹中,萧靖只觉得烦躁,不禁想起了陆长渊,自顾自的闭上眼。
渐渐的,吵闹声在一瞬间静止,萧靖只当是老师来了,同学们有所收敛,心里没当回事。
忽然,有人在他的身边坐下,鼻尖是熟悉的气息。
心头,浮现出不妙的感觉。
微微睁眼,与一双细长的星眸对上,顿时吓了一跳。
“嚯!”萧靖往后仰,与他拉开距离:“你怎么来了?”
江元化笑容浅浅,小心说:“听说,你们的户外活动可以带家属,我就一起来了。”
带家属?
环顾一圈,车上唯有他这个老男人,哪来别的家属?
而且,在江元化上车后,在场之人皆偷偷看过来,不时还交头接耳,而议论的对象,都心知肚明。
被一车人打量着,可不轻快,萧靖若没看错,已经有人偷偷拍照片了。
若此事传出去,他又得处于风口浪尖,江狗不要脸,他还要呢。
忽然,萧靖皱眉问:“是你给我报名的?”
江元化看出他眼底的厌烦,苦笑说:“真不是。”
只不过,是刁年为了讨好他,偷偷搞的小把戏,而自己默许了。
呼出一口浊气,萧靖沉声说:“你是大总裁,跟我们胡闹什么,快下车!”
“我不……”
他话未说完,萧靖就不耐烦地站起身:“好,你不走,我走!”
一起身,手腕就被抓住,用力也抽不出。
“江总,你这是何意?”
陆长渊喉头苦涩,近乎卑微说:“我……只是想陪陪你。”
“陪我?”萧靖嗤笑一声,自我贬低道:“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拖油瓶,上不了台面的替身,何德何能让江总浪费时间?”
江元化心头刺痛,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会想起往事,只觉得悔恨。
“萧靖,我……”有几分哽咽,江元化笑容全无:“看看你也好。”
“看吧,看完了,你就赶紧走。”
随即,萧靖挥开他的手,想去坐别的座位,可同学们一见他走近,就算有空位,也急忙用背包占位。
走一圈,愣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就连偷偷把座位让给江元化的方远,也低着头,不敢跟他眼神对视。
萧靖气笑了,单手叉腰,拍了拍旁边的同学一下,“这里有人坐吗?”
那男生吓一跳,下意识看向江元化,结结巴巴说:“有……有有人坐。”
言罢,将一条腿放上座位,眼神飘忽不定,抱怨说:“哎哟,他怎么还不上车,我都等很久了。”
呵!车都出发了,还有谁上车?
那男生也心知借口拙劣,可他有什么办法,也不看看江总的眼神,好似要吃人呢。
别无他法,萧靖走到驾驶位,“我要下车。”
司机头皮发麻,哀求道:“小少爷,我只是一个打工人……”
上有老下有小,全家指望他吃饭呢,哪敢给他停车?
萧靖深吸一口气,竟有种孤立无援的错觉。
一眼扫去,众人纷纷移开视线。
忽然,江元化站起身,祈求道:“你坐吧。”
萧靖撇撇嘴,烦躁地坐下,没好气道:“你别杵在这里,很烦的。”
此言一出,偷偷关注动态的学生们都惊呆了,敢这样跟江总说话的人,他是头一个。
“好好好,我蹲下,蹲下可以吗?”
高大的男人蹲在地上,笑容可亲,眼眸泛着缠绵爱意,只一眼都觉得腻人。
坐在前面的人回眸,恰好见着这一幕,讶异得难以置信。
他……真的是江总?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恋爱脑啊。
明明丢面子,江元化却甘之如饴,蹲在他身边,像一条卖力讨主人欢心的大狗,热情问:“你渴不渴,喝口水吗?”
拧开的矿泉水递上前,萧靖摇摇头,挑剔道:“我不爱喝矿泉水。”
“好巧,我也不喜欢。”江元化笑了笑,又拧开一瓶橙汁:“你尝尝?”
“不是鲜榨的橙汁,我不喝。”
江元化点点头,竟十分配合:“也是,饮料不利于健康,我命人立刻榨果汁,很快就能送过来。”
萧靖一顿,拒绝道:“太麻烦了,我不要。”
“不麻烦,只要你想喝,怎么会麻烦呢?”
“呵呵,又不用你操心,你当然不嫌麻烦了。”
江总当众被怼,令人大惊失色,生怕他勃然大怒,遭到波及。
一旁,方远朝他竖起大拇指,无声说佩服。
偏偏,就在众人为萧靖忧心时,江总仍笑嘻嘻的,性子温和得不像话。
“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我要是有你一分这么聪明就好了。”
乖乖,这当真是江总说的话?这亲昵的态度,莫不是舔狗吧?
若不是江总的凶名太盛,他们出自豪门世家,也对他残暴的手段有所耳闻,还真信了!
不过,能让不可一世的霸总折腰,这刁家的拖油瓶儿子,也算个人物。
佩服!唯有佩服!
看着众人意犹未尽的眼神,萧靖坐立难安,咬牙道:“你别烦我了!”
“好好好,我不烦你了,你别生气。”
蹲在地上,还未两分钟,江元化又忍不住问:“你的脚麻吗,我给你揉揉?”
萧靖提起一口气,忍住想捶死他的冲动,径直撇过头,用毯子盖过头,摆出不愿搭理他的态度。
世界,顿时清静。
一会儿,耳边似喷洒过温热的气息。
浑身一僵,萧靖的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碍眼的人在耳边轻声说:“萧靖,你热不热,要不要换一条毯子?”
啊啊啊!!
萧靖忍无可忍,将毯子甩在他头上,怒吼:“你滚远点,要是闲得无聊,就去扫大街,去捡垃圾,也好过当一只苍蝇,嗡嗡嗡的,烦死人!”
嚯!
车上之人顿时噤若寒蝉,他真勇,敢骂江总!
不料,江元化仍未生气,只是扯下毯子,若有似无嗅了一下,嘻嘻说:“真香,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呢。”
不是,这怎么就是礼物了,江狗得了失心疯吧?
萧靖气笑了,将他一把推开,坐在方远身边,与他挤了挤。
三人一起住,谁也不好受。
方远正要说话,却扫到一双可怕的眼神,似地狱恶鬼,正深深看着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喂喂喂,太……太挤了,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坐吧?”方远咽了口吐沫,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就挤一下。”
此时,方远都快哭了,不是不让他坐,而是不敢啊!
看着江狗吃人的眼神,他不得不认怂,用力往里挤,一心与萧靖拉开距离。
推了推他的肩膀,劝道:“正开车,你快坐回去,这是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不道德行为!”
萧靖气极反笑,“不道德?”
这家伙,何时这么会装了?
方远一脸无奈,他也不想的,都怪前几次,被老爹收拾得太惨,为了自由,他不得不认怂啊。
说到底,江总就是一条狗,惯会告状,还暗戳戳威胁要让方氏天凉王破。
“好了好了,你快坐回去,当一个有文明、有教养的三好学生。”
被他推出去,萧靖很气很气。
方远指着窗外,假装欣赏风景,与同伴低声交谈。
好,好得很!
他蹲,他蹲还不行吗?
这一刻,江元化坐立难安,心头泛起苦涩的涟漪,哑声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明知故问。”
得到肯定答复,心里愈发难受。
江元化空有一腔热情,却无法温暖的他的心,收起笑容,沉声说:“你不用为难,我走就是了。”
言罢,他走向驾驶室。
司机二话不问,将车停在路边。
男人下了车,惹得所有人伸长脖子去瞧,见他回头,又吓得扭过脖子。
呼……
还好没被发现,他们可不是萧靖,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本事让江总情根深种。
半天过去,一车人来到一民宿。
这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实在是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放下行李后,学生们嘻嘻闹闹,各自找乐趣。
见萧靖无聊,方远愣是拉着他去钓鱼,太阳落山了,都一无所获,气得他跳脚大骂。
“这条是什么河,连一条鱼都没有,肯定是有风水问题!”
萧靖有些疲惫,摆手说:“不早了,快回去吧。”
“你不信我?”方远气得跳起,一把搂住他的肩头,“明天,我们再来一次,定要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忽然,他大叫一声,像见了鬼,猛地跳开。
抬头看去,一高大男人站在不远处,他眉眼凌厉,薄唇紧抿时,不怒而威。
方远暗呼倒霉,抓了抓头发,偷偷问:“他怎么又来了?”
“我怎么知道。”
“哼,江狗真不是人,那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确实,江元化一向讨厌他,看到两人勾肩搭背时,心中的暴戾更是无处发泄。
在萧靖离开后,他常常借酒消愁,喝醉后,不哭不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窝在黑暗中,任由思绪放飞。
他常想,没有萧靖的日子真痛苦啊,心很痛,比死了还难受。
不,不能死,如果死了,少年会投入另一人的怀抱吧。
一想到,那个曾深爱自己的少年,会另有所爱,心中,唯有狂躁。
他是自己的!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只能是!
若有谁敢抢人,就杀了他,让其生不如死。
再将少年关起来,锁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让他的身心都属于自己。
一想到,会有一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人,谁也不会来打扰,就激动得发抖。
一个个黑夜,江元化躺在床上,将此事想了一遍又一遍,连细节都补充得完美无缺,不禁露出笑容。
此外,他命人定制了一个人型玩偶,一比一,与萧靖有四分相像。
每一晚,他抱着这个玩偶,仿佛拥抱着心里最爱的那个人,温柔轻抚,亲吻挑逗,说尽甜言蜜语。
玩偶不说话,就像默许,又如羞涩,只能一动不动的,任他为所欲为,无形中,令男人血脉膨张。
可惜,玩偶太冰冷,就算再像,哪怕亲吻一百遍,也无法平复他狂躁的情绪。
叶长青曾说,他的精神出了问题,得看医生。
看医生?
呵,完全没必要,如果真病了,又治好了,那他岂不是连幻想中都不能拥有那个人?
疯不疯,完全没关系的。
不过,江元化也曾想,他或许真疯了。要不然,岂会每分每秒都被萧靖占据着心扉,左右思想,一会儿不见,就思之如狂。
这个人,这个令他得不到,就狂躁得病态的人,正与别人说说笑笑,举止亲密!
江元化嫉妒得红了眼。
他的脸色太难看,方远吓了一跳,偷偷戳了戳萧靖的后腰,微动嘴皮子:“喂喂,我们还是快跑吧。”
方远不愿承认,他很害怕。
萧靖很冷漠,淡淡说:“走吧。”
两人掉头就走。
不料,那个强悍如魔鬼的男人紧紧跟在身后,大有将他们扑倒,啃食殆尽的阴鸷。
方远到底怕了,拖着萧靖的手,猛地拔腿就跑。
“快跑!”
这阵仗,都快脚底生风了。
两人气喘吁吁,回到民宿后,皆大汗淋漓。
何以桥迎上来,皱眉问:“你们跑什么?”
方远边喘气,边摆手:“别……别问了……”他总不能说,是被狗追了吧。
回头一看,幸好甩掉了那个恶鬼。
两人喘过气后,灌下几大口水,冰冰凉凉的,心情都平静了些。
忽然,方远喷出一口气,呛得连连咳嗽。
何以桥后退几步,用手拍了拍空中的水雾,嫌弃道:“你慢点喝。”
还慢点?
再慢,他恐怕就得尸骨无存了!
“咳……咳咳咳……”
方远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偷瞟远处的那个男人。
萧靖也看到了他,烦躁道:“他跟来了。”
“怎么办,江狗不会活埋了我们吧?”方远不怀疑,他真敢这么干。
幸好,江元化止住脚步,只远远看着他们,瞳仁黑得可怕,如深渊巨口,能吞噬苍穹,也能搅碎他们的躯体。
方远惊魂未定,拍了拍萧靖的手背,低声说:“我们进去吧。”
“好。”
只要看不到他,去哪里都行。
晚上,一行人组织篝火晚会,美名曰:促进感情。
萧靖坐着叹气,对促进感情没性趣,但眼皮越来越重,只想睡觉。
忽然,方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你累了?回去睡一会儿吧。”
打了个哈欠,见同学们嘻嘻闹闹的,远没到散场,就钻进了帐篷。
浑身软绵绵,他倒头就想睡。
说来奇怪,今天也不算奔波,怎么就这么累呢?
忽然,他心头一跳,浮现出一个不祥的预感,挣扎着爬起身,一走出帐篷,就会一只大手捂住嘴,往树林中拖去。
“唔……唔唔唔……”
可惜,众人围坐着,谁也没看到他被带走。
离开视线范围后,那人将他敲晕,偷偷带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盆水兜头浇下,萧靖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迷蒙睁眼,他被绑在一张凳子上身处一废弃仓库。
桌子上,放着一个奇怪的装置,延伸出两条线,线上连着一个夹板,正夹着他的手指。
手一动,就被一只大手按住肩膀,“哎,别动别动。”
抬头看,一个男人戴着狐狸面具,正站在他身后。
听声音,并不认识呢。
“你是谁?”
怪人声音沙哑,哈哈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萧靖眉头一跳:“什么忙?”
“简单,录个视频就好。”
随即,他按下桌上的红色按钮,一股电流瞬间蔓延全身,痛得仰头大喊:“啊啊啊……”
好痛!
整条手臂都麻痹了,看其他的按钮,似乎还能加大电流。
怪人,换掉电流,对着镜头叹息说:“江总,你的小情人似乎受了伤呢,你不是到处在找人嘛,想救他,就一个人前来。”
“对了,别耍花样,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找不到这里,他就会死了呢。”
发出视频后,怪人俯身,直面看着萧靖,神秘问:“江总,会来救你吧?”
萧靖撇过头,一个字也不说,微微动了动手腕,不禁暗骂,这结打得够结实的。
不出三分钟,江元化就找来了。
他跑进仓库时,仍气喘吁吁,“放开他!”
怪人用一把小刀抵住萧靖的喉咙,嚣张道:“哎呀呀,江总还是个大情种呢。”
江元化快步走近,“放开他,有事,你冲我来!”
“别动。”怪人游刃有余,示意他坐在对面的凳子上,用手铐锁住一只手,“别乱来,否则你的小情人可就没命了。”
江元化看了眼萧靖脖间流下的鲜血,只能照做。
随即,怪人又拿起另一个夹板,夹住江元化的手指,怪笑道:“江总,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
怪人一顿,有几分气愤:“刁吉很爱你,你却不懂珍惜,一再伤害他,简直可恨!”
“听说,你以前也很爱他,怎么就变心了呢?”
“江总,你是聪明人,请你帮帮忙,继续爱刁吉,让他快乐。”
说了这么说,原来他是刁吉的忠犬,看这见不得人的样子,想必也是偷偷暗恋,上不了台面的。
见江元化露出轻蔑的笑容,怪人怒不可竭,质问:“你笑什么?!”
江元化反问:“你喜欢刁吉?”
“是……是又如何!”
“呵,你喜欢他,又不敢告白,搞些下三滥的手段,以为他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
若刁吉得知他的疯狂行径,会着急撇清关系吧。
“你懂什么?”怪人挥舞着匕首,恼羞成怒道:“刁吉漂亮又善良,不愿与你们计较,才会一再被伤害。”
萧靖一言难尽,总觉得他口中的刁吉,和自己认识的刁吉,不是同一个人。
忽然,怪人又将火气发泄到萧靖的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爱勾引人,刁吉也不会失恋,整天以泪洗面!”
萧靖满腔无奈,淡淡问:“你看过医生吗?”
还是说,他是刁吉的疯狂爱慕者,本来就精神不正常?
怪人冷笑一声,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寒声道:“江总,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爱刁吉?”
“不可能。”
如今,他的心里唯有萧靖,不可能再容下另一人。
怪人一听,也不生气,反而啪啪鼓掌,连声赞赏:“好一对小情人,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钟情。”
随即,他按下左边的按钮。
刹那间,萧靖被电击,痛得浑身直发抖,却咬紧牙关,愣是不吱一声。
江元化目眦尽裂,眼神极可怕,咆哮道:“你放开他!”
“你敢伤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怪人连连摇头,叹气说:“你别吵,吓到我了。”
言罢,将另一个红色的按钮推给他,怂恿说:“按下这个按钮,你就能代他痛了。”
江元化想也不想,果断按下。
强烈的电流在一瞬间贯穿身体的内外,疼得直打颤。
手臂痛得快麻木了,绵延不绝的痛觉令人窒息,心脏剧烈跳动着。
明明疼得浑身冒冷汗,江元化却愣是没松开按钮,他心知,不是他痛,就是萧靖痛。
显然,江元化就是一死,也不会再让他受苦。
在无数个难眠的黑夜,江元化忍受着钻心之痛,默默在想,这辈子,定不负他,也不会让他伤心。
电击算什么,还能忍!
怪人咧嘴大笑,阴阳怪气道:“江总果真不同凡响,就是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久了。”
随即,坏人加大电流,“千万别松手哦,否则,你的小情人就得受苦了。”
太痛了,仿佛连头皮都快扯下来,江元化仰着脖子,失声痛喊:“啊啊啊……”
“这就对了嘛。”他越痛苦,坏人就越兴奋。
只要能为刁吉出气,什么后果,他都能承受。
萧靖气急火燎,大喊:“江元化,你快松手!”
男人置若罔闻。
“放手,我叫你放手!”
江元化脸色煞白,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不……”
“你会死的!”
怪人接口道:“就是,你会死哦。”言罢,他将电流调到最大。
在剧烈的电流下,江元化浑身狂抖,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明明才过去三分钟,江元化却浑身湿透,整个人瘫软在凳子上,痛得翻白眼。
萧靖急疯了,在脑海里一再催促:“系统,你到底报警了没?!”
系统:“报了报了,马上就到了。”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警笛声。
坏人慌了,嘴里咒骂不断,狠狠瞪着两人,决定来个鱼死网破!
他倾泻几桶汽油,一会儿咒骂,一会儿大笑,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手舞足蹈地掏出打火机。
“要死一起死,嘻嘻……”
点燃火,扔在地上。
刹那间,熊熊大火将仓库吞没。
怪人踢倒油桶时,打湿了裤脚,大火瞬间将他吞没。
“啊啊啊——”
怪人惨叫连连,痛得直打滚,渐渐的,被烧死在大火中。
江元化扯掉夹板,以一只手解开手铐,又跑去为萧靖解开绳索。
火光冲天,热浪滚滚,黑烟弥漫下,呛得人直咳嗽。
江元化扯着他的手,在火海中东躲西跑,着急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
忽然,右侧发出低沉的霹雳声。
转头一看,竟是高高垒起的木柴在燃烧中砸下来。
江元化大急,一把将萧靖搂在怀里,用后背挡住倒下的柴火。
一瞬间,他被砸得倒地不起,身上也燃烧了熊熊大火。
“啊啊啊——”
江元化猛地收紧手臂,惨叫声不断,哪怕被大火吞没了,仍死死将萧靖护在怀里,不愿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今晚,夜色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