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华像没理解韩星的想法似的,妩媚一笑道:“今晚的晚宴燕王已经邀请了芳华出席,到时不是又可见到芳华吗?快去吧!不要教美人儿久等了。”
韩星立刻感觉到白芳华是因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冷落了她,而想借燕王来气自己。心中暗叫无奈,京城中的美女实在多,而虚夜月这丫头又实在粘人得紧,自己无法分身应付。不过想起白芳华跟盈散花一样,有极深的男性厌恶症,而且手段高明,也不担心她会被燕王占到什么便宜。于是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理她,领着虚夜月出榭去了。
趁虚夜月找人取马时,范良极低声道:“老虚是想借我们的口,把有关蓝玉和胡惟庸的真正实力转告秦梦瑶,你看他一句都不提燕王方面的事,便知道这老小子手段高明。”
韩星叹道:“可惜他根本不知道我跟秦梦瑶根本就没联络。”
范良极道:“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跟秦梦瑶的复杂关系,不要说他了,就连我都搞不明白。你这小子跟秦梦瑶到底什么关系?”
韩星没好气的道:“你这老鬼少打听一下别人隐私会死的?”
旋又问道:“你去不去西宁道场?”
范良极哂道:“跟那些虚伪的白道人士打交道是世上最麻烦的事,去那闷死人的地方干吗?我还要为我们今夜的剌杀行动安排一下,你放心去找庄青霜吧,记得要把她就地正法,好提高魔功,否则说不定反被连宽把你宰掉。”
韩星笑道:“这还要你提醒吗?我包保霜儿的处子之身保留不过今天的黄昏。”
这时虚夜月神气地领着三匹良驹回来,娇呼道:“呆头鸟的在干什么,快来啊!”
两人对视一笑,迎了上去。
※※※※※※※※※※※※※※※※※※※※※※※※※※※※※※韩星和虚夜月并骑缓缓驰往西宁道场。
虚夜月见韩星去见庄青霜,仍肯带她在旁,心情大佳,向他道:“韩郎会否觉得给月儿缠得很痛苦呢?可是现在月儿若见不到你,真不知该做什么事才能打发哩!”
韩星想着你现在只是没试过女人跟女人一起的乐子而已,边又笑着应道:“天下所有正常男人,包括我韩星,都不怕被你缠着,我的月儿多么可爱啊!由小嘴开始,没有一处不是精绝伦的,挨挨碰碰已使人神魂颠倒,逗得情动时更能把人引死,到了床上嘛……”
虚夜月俏脸飞红,又喜又羞道:“韩郎啊!求你检点一下口舌好吗?这是大街来的。”
韩星环扫街上行人熙攘的闹哄哄情况,笑道:“好!那便说正经的,来京前,我常听说楞严和他的厂卫多么厉害?为何整天只见叶素冬和他的禁卫军横冲直撞,却少有见到楞严和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虚夜月道:“厂卫分为东南西北四厂,各由一名指挥使统率,对大明朝的领土分区侦察,专责针对各地方官和藩王的情报工作,大部分人都被派往外地工作。其中以东厂势力最大,原因是京师都包括在他们的情报网里,身为东厂指挥使的乃少林派俗家第一高手,与无想僧同辈的‘夜枭严无惧,这是个神秘人物,行踪诡秘,从不在江湖露面,是朱元璋的亲信,直接受朱元璋指挥。不像其它三厂般要听楞严吩咐,故又名内厂,爹说他的武功可与无想僧媲美呢?当然声名则远远落后于他。”
韩星心中暗叹朱元璋还真的从不相信任何人,利用手下互相牵制,不教一人独大,这权术算是用到极致了。不免夸奖了虚夜月几句。
虚夜月一颗芳心全系在他身上,听他夸赞,喜翻了心儿,意气飞扬。
这时他们由一条横巷切进了西宁街,朝着街端的西宁道场驰去。
街上车马众多,人车争路,两旁店铺都挤满了人,一片热闹,比之韩星以前长居的武昌,有小巫大巫之别。
阳光漫天中,又有美女虚夜月伴在身侧,在旁人羡慕的眼光中,韩星亦忍不住有点意气风发。
就在这时,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狂涌心头。
韩星知道是魔种的灵觉生出感应,骇然往四周望去,一切人事全无异样。
虚夜月这时似在对他说话,但他已无暇理会,刹那间将魔功提升至极限。
那种感觉更清晰强烈了。
灵台倏地空明通透,使他感应到那不好服的感觉来源。
虚夜月见韩星不睬他,娇嗔道:“韩郎啊……”
话尚未完,韩星策着马儿超前而出,来到她马前。
金属的激晌,由前方左边的屋瓦响起,一个大铁轮旋转着由高而下,斜斜往他们激旋而来。
就在巨轮刚离开瓦面时,一个全身蒙在灰布里的刺客,箭般掠下,单足以脚尖点在巨轮的正中处,像哪咤踏着风火轮般往他们飞掠过来,虚夜月还未来得及警告韩星,人和轮已飞临丈许外的上空,越过一架马车之顶,以超乎人力的高速旋切过来。
韩星的魔功亦运转不息,心神进入止水不波的道境,看着人和轮循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来到眼前左方的上空。
他因早有防备,此时固然可以翻身下马,滚往一边躲避,可是后面的虚夜月便陷入正面遇敌的危险里,那旋转着的巨铁轮,加上旋转的力道,绝对不宜硬挡。
那踏轮而至的灰衣人,身材玲珑浮突,两手各执一支水刺,两眼射出森寒杀气,罩定韩星,专注得就像饿了多天的猛兽找到了可口的食物。
眨眼都来不及的快速里,那女刺客进入了一丈的近距离,一声尖叱,纤足用力,那巨轮立即加速,锋利的边缘陀螺般转着割往马儿的马颈。
假设韩星刚刚全无反应,只是这无坚不摧的巨轮,足可割开马颈,并把韩星拦腰切作一半。
那人以脚尖催轮作出声势迫人的攻击后,借脚踏之力,俯身前扑,手中尖刺分取韩星眉心和胸口,教他不能分神应付巨轮。
虚夜月这时抽剑出来,离马跃起,可是已赶不及援手。
街上行人中目睹此情景者,仍来不及作出正常反应,只是基于本能瞠目结舌,思想远赶不上事情发生的速度。
身处险境的韩星临危不惧,精确地把握到敌人的速度,略一仰身,右脚踢出,在巨轮即将割上马儿时,正中巨轮的边缘,同时两指弹出,分别弹往对方刺尖处。
巨轮被他巧妙的一脚,踢得偏离了原本的目标,往上斜飞,恰好向着飞临韩星头顶的女刺客的双腿切去。
“当当”两声,尖剌微荡开去,而韩星则两只手都被对方惊人的气劲反震得微微一麻,但旋即便被精纯的先天真气化去入侵的劲气。女剌客还要收招再攻,见巨轮去势被破,还向自己双腿割来,一声尖啸,不知使了下什么脚法,竟又踏在巨轮上,被巨轮带着斜飞而上,腾云驾雾般往另一边的屋顶迅速远去,消没不见。以虚夜月的身手,竟扑了一个空。
街上的人这时才懂失声惊叫。
韩星惊魂甫定,一手把身尚凌空的虚夜月抄到马背处,喝道:“不要追了,追也追不到。一击不中立即远遁,这人的刺杀功夫相当到家,还不知后面有没有接应。”
虚夜月转身紧搂着他,哭道:“韩郎啊!月儿还以为你死定了,吓死人哩!”
韩星抚拍着她粉背,嘿然道;“我那有那么容易死得掉。”
领着她的空骑加速驰往道场,犹有余悸地暗忖着,若非魔种早一步感应到对方的杀气,恐怕要被对方弄得非常狼狈。
谁人如此厉害。
难道是蓝玉手下那精于刺杀和潜踪匿迹的“妖媚女”兰翠晶,她的身材确是曼妙诱人。若有机会,一定要到床上报复她一番才行。
※※※※※※※※※※※※※※※※※※※※※※※※※※※※※※方夜羽愕然道:“蓝玉和胡惟庸两个都否认了派人行刺朱元璋?”
使者报告道:“此事看来不假,水月大宗今晚才可抵达京师,而且蓝玉和胡惟庸两人都正在头痛朱元璋会借这件事打击他们。”
方夜羽挥手教使者退下后,向坐在一旁的里赤媚道:“朱元璋若在香醉舫被刺身死,谁人会是最大的得益者?”
里赤媚沉吟片晌,缓缓道:“肯定不会是我们,因为蓝玉和胡惟庸再不用那么倚赖我们了。虽然他们一日未得天下,仍未敢掉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方夜羽轻叹道:“朱元璋一死,允必成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古已然,胡惟庸一向以皇太孙派自居,看来应是他最有机会得到最大利益。”
里赤媚点头道:“那时蓝玉和胡惟庸的矛盾将会显露出来,胡惟庸定要找朱元璋之死的代罪羔羊,而没有人比把倭子勾来的蓝玉更适合了。”
方夜羽道:“里老师是否认为这刺杀行动是胡惟庸策划的,可是谁人有能力扮水月大宗去行刺朱元璋呢?”
里赤媚苦笑道:“我也想不通这点。此人不但武功超群,还必须对香醉舫非常熟悉,才可以避过影子太监的截击,除了鬼王虚若无外,一时间我真想不起有什么人厉害至此。”
方夜羽皱眉苦思,忽地眼睛亮了起来,望向里赤媚。
里赤媚立知道智能过人的庞斑爱徒,已智珠在握,想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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